深山組章散文

月 亮

深山的月亮散發出甜餅的味道，可我離開時卻沒有抹上半縷，就坦然地走出了大山。現在想起，我是該贖罪了。

有人告訴我，深山的月亮和此地的相差無幾。

果真如此，站在巖頭坡頂只能望見一天一地。那中間白色*的上帝韌帶，帶有一些月圓夜悽的衰音的烏雀，從我頹舊的屋頂飛過，飛到橫坡後面便陷入了黑暗。靜靜地流淌黑夜的迷一離，藉着澄清的月光，梳理我零亂的思鄉。

天地一手間，如此恬靜的夜晚，我的確害怕了，害怕那木棉樹的－陰－影將我淹沒，不能自拔。

我帶着悲音離開，又帶着悲音歸來。唯一的解釋也無法開口。逝去的時光不能治療深山黑色*的傷口，如今我將離去，白色*的月光慘不忍睹。

幾碗黃土，也能捏成一個月亮，一棵月下開花的`樹，下面沒有兩個人，只有一陣秋風吹來，深山遠處走來狗吠的聲音。

嘶 嗚 聲

腳步在深山的月光下起程，在遠離深山的異地他鄉停留。牛、馬、羊的嘶嗚聲在心中永藏，溫暖着孤單的心靈。平凡的音符依然，記載着深山的山水草木；一顆永恆的心仍然常存深山的記憶。

今夜，我變成了那個譜寫詩歌的遊子。深山的嘶嗚聲，你是我筆下清麗的一畫，你可以嘲笑我的愚笨，戲一弄我幼一嫩的文筆。你的一嘲一戲，我都會將它刻畫在臉上，淹沒我流浪的腳步。你不能褻瀆我的嘶嗚聲，它早已成爲我生活的一部份。

無論我走到哪裏，成功或失敗。嘶嗚聲都是我不能忘記的夥伴。

土 地

我在土地深處生根，發芽然後成長，最後頂一破土地。將深山發芽在腰間或頭頂。

一隻太陽，正從土地的頭頂向我的腳底跑來。年邁的爹孃在土地上不停地挖着，雜亂的農具聲裏不知藏着多少黃昏的汗水和辛酸。一聲又一聲的哈欠聲，在寧靜而蒼老的土地上，啃食着土地深處的句子或詩篇。

爹孃偷偷地把詩句下了土地挖鬆，爲我種下甜密，芬芳和溫暖。月亮將光明爬上土地的黑暗和寂寞，讓我青春的文字祭奠那些歲月，繼續起程。

土地的快門被我的右手按開，一抹流動的光影，帶着一個清香的風從我身上踏過，踏得我心一癢癢。

溫婆的土地，歷經滄桑的面龐，閱盡千帆的雙眼，依舊綻放神祕而嬌活的目光。

東 倒 河

一條河由東向西從深山的心臟流過，因此這條河被人們稱爲東倒河。彎彎曲曲的河水成了深山的血脈，在農家人的生命裏奔跑不息。將一切悲歡離合鎖進河底。農家人安居樂業。

東倒河被懸掛在深山的蒼穹上，等着與農家人的精神和靈魂一起共遊、共語……

深山羣峯舞動，綠樹封塵，山水想依，同星韻態。河人相念，擁抱所有的理想，期望和未來。傳遞富裕的信息。

東倒河不停地走着，透過它的腳步，找到了一束鮮花，將它輕輕摘下，插一進農家人的詩行。

如今深秋已至我遲來的問候，將爲農家人向你表達的是溫馨還是無言？我不敢亂語，更不敢狂一熱。看着楊柳長滿你的兩肩，我站在東倒河的中央，只好默默地爲你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