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的夢敘事散文詩

很小的時候，我看着書本發呆

總是把書上的文字與搖動的禾苗聯繫在一起

那篇篇充滿稚嫩兒語的作文

竟是四面青山破舊校園的甜蜜美語，是老師與同學眼中的小小天使

沉悶的黑板與斷了腿的桌椅，都擁有雙雙求知的渴望眼睛

一個瘦小的她，竟成了講臺歌唱文字的可愛鳥兒

那時的我啊，就是夢想長大後當一個創造文字的作家

或者當一個靈魂乾淨的歌者，寫些豐滿美妙的語言

頌給我親愛的爸爸媽媽與所有愛聽美言的人們

可時代窮困命運的掃把，將我趕出了神聖的校園

我只能把我的語言安置於黃土

將滴滴的淚水澆灌着可親的禾苗

而鋤頭把杆磨破的雙手，終於堆積成山的老繭

朝陽的笑臉與黃昏的清風，不停地給我溫暖

我從來就不怨恨父母與故鄉黃土的貧瘠

以及勞累對我幼小心靈與身體的綁架

無數的夜晚，我都獨自在家的後山遙望星空

對星星訴說我空落的靈魂與夢想的遠離

淚總是在訴說時滾落，去溫暖貧瘠的山路

這些從不讓親人們知道，因爲一個與衆不同的我

除了書比同齡的女孩多些，還有父母賜予的清麗面孔

被人們視爲湖中待開的白蓮，無論多麼艱辛的歲月

我都不能破壞深山目不識丁的親人們賜予於我的美譽

在哪裏，我除了幫助媽媽打理自家的莊稼

還要看許多關於農作物的書籍，去尋找改變故鄉貧窮的出口

我教他們怎樣科學養蠶與餵養家畜

怎樣種植桑苗與嫁接優良品質的葉種

怎樣如何合理配置吃料與在山地旁儲蓄農家肥的洞口，減少費力體能消耗

還有就是根據季節餵養雞鴨，以便解決小弟妹們上學的費用

夏天的酷熱季節，人們便有更多的閒暇時刻

我就變成故鄉老人與孩子，以及全村人們的精神依靠

從我奶奶講給我的故事，再到我從書中看來的故事，全講給他們聽

直到我的所有故事都講完了，就在大自然的風中去收集

從快樂的小草再到頑強的山花，從太陽的笑臉再到月亮的憂愁

從四面山峯的呻吟到黃土的沉默，因爲貧窮需要用知識來穿上新衣

這這樣一個接着一個地編講下去，直到有一天我講着哭了

才發現老人與小孩，希望我是他們永遠的故事大王

長輩與同齡，希望我是他們燃燒的火把，當然我也成了遙不可及的靈魂

周圍大把男孩們雙雙癡迷的眼睛與羞紅的.張張臉蛋

突然，我才發現自己已出落成湖中清麗的一朵白蓮

我該怎麼辦啊，我不能繼續留在深山裏行走

我要尋找自己未來的廣闊藍天，我要高高地飛翔

可我空空的行壤裏，除了聖潔的心靈與清麗的面孔

還有什麼呢，我該任何打開我的繽紛世界

經過長達半年與父母的叛逆對峙

我終於贏了，歡心地進入修理鐘擺的行列

與時間進行深刻的對話與把握時間的精準度，來改變我的命運

而那時的封閉深山，就沒有一個女孩可以跨越沸騰的集市

一個稚嫩的我，每天都地有親人隨陪面對只只停走的鐘擺

一個稚嫩的我，很快就背上了雙雙審問的眼睛

此後的我，就命令自己牢記奶奶教我的三字經兒

頭莫歪，眼莫視，端端正正往前行，這樣的我就橫掃路人

由於一個安靜的我，很快就打開了一個新興的市場

有時的收入就能趕上我父親院長級別一月的收入

父親總是擔心我收取了暴利，而我只是收取行內的二分之一

父母放心了，可我的鐘表總是當天修不完，常常到天黑了才能趕20里路回家

大把與我年紀相仿的男孩與女孩，一個人總是有幾隻表找我修

男孩們大都靦腆地低下頭告訴停走的緣由，再羞澀地怯怯離開

女孩們就安靜地坐在我的旁邊，偷偷地看我的長長睫毛與認真時微凹的笑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