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歸隨筆散文

陌上花開緩緩歸，只爲醉夢仙林處，往昔如塵，作微粒隨風遣散。

——題記

高壯或嬌小的楓樹正值花樣年華，愜意地沐浴着午後的陽光。陽光透過樹葉，大大小小的漏影斑駁，映在芳草鮮美，落英繽紛的草地上。還有蝴蝶輕探、繞舞、停駐。鳥兒好似看得開心，也唱起歌來，一曲作罷，清脆的聲音變得沙啞，邊到清澈的溪邊飲那甘甜的溪水來潤潤嗓子。迴環曲折的小溪穿梭在林間，清澈見底，溪流緩緩而過，輕輕拍打在半路冒出看風景的岩石上，倒也是泠泠作響。順着溪流走去，偶有柳樹低垂，宛若嬌羞的女子在溪邊輕輕拭洗自己柔順秀麗的長髮。再往前走去，有一條石子小路交錯在林間，順着小路走去，到林子深處，看見一個四角亭子，亭內桌椅、茶具一應俱全，空氣中還有點點的茶香飄來。隨着茶香走去，到源頭，也是石子路的源頭了，便看見一所兩層竹閣。竹閣半建在陸地上，半建在水上，竹閣和湖水被山林環繞，倒是難得的清幽雅觀。閣院裏和竹亭內佈置一樣，石桌、石椅、茶壺、茶杯，其中一身白色漢服的嬌小女子淺淺地笑，靜靜地沏茶，品茶，思茶。如若此生如此，遠離塵世諸多煩擾，再也無憾無求，可是，隨得了願嗎……

塵世太多的喧囂，塵事也太多涼薄，塵心更太多的難測。思想的束縛，宛若金絲籠中的鳥，雖是錦衣玉食，卻看不到外面的草長鶯飛，柳上初梢的春意，也感受不到那翱翔於天空、看山河煙雨的愜意，更沒有那心靈的沉醉。慢慢的.，就像失了靈魂的木偶，眼神空洞，不知道何爲人生？何爲樂觀？何爲笑容?

如今世態炎涼冷暖自知，誰又管你身陷痛苦與煎熬的內心，管你那日漸憔悴的病容，大多數不過是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這也就罷了，可……可還竟有那落井下石的險惡，世道如此，人心何謂？前音歡聲笑語與之相伴，後語確是冷言冷語棄之千里；口腹密劍、落井下石、心口不一……呵呵……人心何謂？

……

落花也隨風飄落在案上，輕輕捻起，輕嘆，落花年年有，誰又念初心？如今桃花依舊笑春風，而那賞花的人只留我一人，案間紙上寥落的字跡已經斑駁，紙張也泛黃，誰又記得談笑品茶賞花的舊友？爲之念上輕安，盼之輕安，靜待歸來。只怕是寥寥無幾，就如同這已經凋零的落花，當初再也回不來了吧。

待到二九年華後，將扣上鎖的往事葬於墳。慢慢的，碑上的如血字跡斑駁，不見當年的風華，也不再去問津。

然後尋得一處美景，脫了塵世的束縛，爲心靈找一處棲息地。日後在那竹閣內品茶香之甘甜苦澀，看春夏秋冬描繪的景，或是坐在那建於水間小亭的搖椅上，慢慢地搖，搖着搖着，搖忘了年輪，搖忘了前塵的不堪，也搖白了黑色的秀髮，就那樣，靜靜的，靜靜的，化爲塵土，隨風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