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美天亮了散文

仲夏，月光如匹白練般撒了一樹雪白，白裏透光的樹葉搖曳着我們曾走過的路，路下的燈光卻沒有了當初微薰的夜晚，那些一起說好的，桂花飄香季節走向遠方的日子終究沒有來臨……

——不是題記的題記

窗外月色如洗，你獨坐在臺燈前，奶白的燈光映射着你蜷縮的身影，你眷守着手中紙，在未始已被打溼，似水非淚的樣子，讓手中的鋼筆泛起了光暈，刺痛了眼睛，化成了窗簾下的倒影。慢慢泛白的亮光柔和如水洗滌似折射了，眨眼間所有的物什都沉沉睡去，時間，只是輕喚你，你便泣不成聲，流落的淚成一汪泉眼，藏盡了心中事。不悲不喜的你讓往日雲煙飄散在離愁別緒中，靜靜地如菸圈淡淡隱去該有身影，化作的符號也隨之陰霾。

過後結束了，大一結束了，生活結束了，什麼都結束了，你沒有瘋狂，沒有失落，更沒有偷偷的掉眼淚，你知道這樣的生活和經歷，一生只有一次，而唯一的一次也在不經意間悄悄的從手中溜走，是手指縫狹小還是指尖太寬才這樣，似乎已經不需要原因。正如高考結束的第二天什麼都沒有了，你想留住一點記憶，可你找的到只是一個書包，碩大的書包裏面靜靜的躺着一本團員證，好像這就是三年或者十二年僅存的一點憑證，而未來的美好幸福，對這些不可否認你從來沒有奢望，因爲你知道稚嫩的肩膀擔起的責任像山一樣，不是你所追求的。

這個夏天沒有知了的喧鬧難免顯得有點冷清，午後的聲音只能依靠記憶中的搜索，那些年你們共同努力的未來在誓言中褪去了青澀的幼稚，門前的石榴樹依然在述說着平日的脈搏，跳躍的呼吸像是穿透歷史歸來的硝煙，朦朧的不是景象，是你忘不了的過往。面對這一切，文字成了夢裏的長安，每每深夜裏喚醒沉睡的希望，你想走走，看看這個世界的美麗，可黑夜的烏雲不僅埋沒了歲月的心酸，也掩蓋了平日裏不曾希冀的淚水，當眼角的一切化開，陽光照出了心底裏的憂傷，照亮了前行的路途。開始憧憬、開始等待。

皮膚感覺到風從天那邊吹來伴隨着初夏的寧和，你扣起衣服最上一顆鈕釦，緊緊衣裳，前行在未知的道路上，你想讓風帶上你的思念帶到遠方的朋友。你問風時，它的回答摸不清頭腦，你只能作罷，計劃着將來一個個去拜訪，看望記憶裏封存的友誼。就這樣踏着風，摸着風的脈搏，皮膚從乾燥變得溼潤，溼潤到心田裏。

剛好外面炎熱的天氣灼熱着心田，許久的熱浪還在奮鬥翻滾，可這阻擋不了時間的停走，打好包，整好行李，馬上就要走上歸家的旅途。雖有點不捨，心裏剋制不住的念頭如驚濤駭浪不停拍打着堤岸，腐蝕着日漸蒼茫望不穿的心。突然你想到了學習之神裏韓秀晶老師在奮鬥了一年給學生拍准考證時，拿着相機，淚止不住的流下滾燙的淚珠，淺淺的從眼角流落，延展在臉上泛起的光暈，映襯着一年來的不捨。是的，離別還在繼續，相聚少的越發可憐。能珍惜的往往只是時間角落裏那一片狹小空間，所幸的是學習的正確性讓你找到人生價值觀的方向，以及那些在身邊一直陪伴的許多甚至更多如數家珍都嫌少的朋友。

當整理的心情翻卷在桌面時，在桌面敲擊鍵盤的你望着屏幕呆呆的`傻笑，彷彿你的眼睛透過歷史的書卷硬生生的複印下整段人生的畫面，畫面裏那一個個人物是你這一輩子都在留念的記憶，比那串起來的珍珠也不過如此。重要的是渴望完整的你，找到了足於完整的心。

夜深了，風捲起的熱浪再也不能把你從清醒催眠到熟睡，你就那麼靜悄悄的坐在書桌前，回想着二十年來的點滴生活，原來你是那麼的不乖巧，常常惹禍，卻沒有一顆悔改的心，看那一次次的教訓之後你還有戀舊的習慣，一而再三，明知道這樣的你只是在往心裏灌辣椒水，可你就喜歡這樣的刺激。就好像這個星空，沒有陽光光線的照耀，黑夜美的出奇，如同日月爭光只是一個名詞，再多的詞彙也表現不了你的情緒。你想也只有這樣寧和的晚上纔是屬於一個愛做夢愛幻想孩子的獨舞天地，幸好這樣的日子長常相伴着不算孤獨的心。

突然很討厭醫院裏的壓抑，那種來自遠古似如鼓聲敲打，責問着本來就不放鬆的身軀，你念叨着進醫院總是不好的，你知道這樣做是讓你活的更好。正如生病了，說明你還活着一樣。只是看着周圍的形形色色被病魔纏身的人，同情心開始氾濫了，你恨不得這些人的病能疊加一切，讓自己疲憊的身軀還能做一件力所能及的事，可是，就是可是，這樣的想法只是一種單純，明知道不可違，依然還是會去亂想。儘管生活結束告別了一個段落，醫院終究是是醫院，它能醫好所有的外傷內傷，但對心傷卻束手無策，無能爲力，你還能奢望什麼呢？難道這樣的生活結束不是一個新生的開始。

對你來說原來這只是夢中的漣漪泛起的波紋盪開一卷卷憂愁，憂愁背後的天地又如夢中的漣漪繼續盪開着。開着檯燈你又開始計劃未來了，鋼筆與紙張的摩擦聲，清脆的灌入耳朵。眼卻一刻不停的看着周圍漸漸熟睡的朋友，那輕聲的呼嚕，在安靜祥和的夜晚透過空氣的稀薄傳遍在每一個你能想到的角落。平日裏不注意的小事情在這一刻無限放大在你面前，你盯着它，它也看着你，熟悉的朋友熟悉的聲音無聲的交流着。時間很快，相識相知超過了一年有好像超過了千千萬萬年，你知道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東西是早上你就走了，離開這裏邁向回家的旅途，所以你想努力睜大自己的眼睛讓腦海成爲攝影機，眼睛像針孔，不斷攝影下這黑夜裏的一幕幕，讓這些平日裏不注意的東西成爲你血液的一部分，流遍全身最後回到心臟有一個最好的歸屬。

你還知道，你這一年過的很苦，所有你能想到的悲傷都摩肩擦踵、接踵而至，歡呼雀躍在你身邊，時常考驗着你的心智，萬幸的是你死過去又活過來了，經歷雖然頗多曲折，似乎可以寫一本大大的書，但你知道用心去喚醒的生命不值得用筆去記錄，那樣超負荷的勞累會把整個身軀從懸崖邊推向深淵，後果不用你自己想也知道，活着的機會只有一次，死有千萬次，可這千萬次只有一次會是生命的終結，而你有吝嗇的習慣，對什麼都小氣，所以你活下來了。

顧準說黑夜給了你黑色的眼睛，你卻用它來尋找光明，你看到自己坦誠的路途緩緩的駛過二十年，你覺得黑夜不僅僅是給了你黑色的眼睛，還給了你黑色的靈魂。這個靈魂十分強大，它吸納了白天與黑夜的精華熔鑄了自己的身軀，它懂得白天陽光的偉岸，知曉黑夜寧和的安詳，當這兩者如陰陽兩極結合在一起，迸發的力量絕對不是你用物理知識可以剖析的。所以當你擁有了這種靈魂時，你很安靜，安靜的能聽到縫衣針掉落響起的聲音，很小很清楚。面對你遇到的困難你也開始想象自己的未來，正像你的性格註定你會幻想，所不知道的是，你的幻想拯救了你自己的靈魂，你可以十分強大的靈魂去面對那些渺小的事物，用摧枯拉朽的能力排山倒海之勢解決任何之事。

起身了，夜幕漸漸落下它疲憊的帷幕，換上黎明前難得一見的安靜。關掉檯燈，停下手中的鋼筆，摩擦聲還在耳邊盪漾，你所知道的是你成功了，你從死亡那裏活了過來。用的時間看似只有那麼點，但你自己比誰都清楚，每夜的掙扎就像刀割的心，落下的血再鮮豔它還是要重新更換一次。所以當什麼都結束的時候，先前看，看看身邊一步步的腳印，深淺不是你丈量的目的，要做的只是把每一步邁的紮實，走的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