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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自己說再見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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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眠很久了,大概是一個月,抑或是兩個月以上,我不能肯定。只是在每天夜深人靜的時候,在別人擁着夢在酣睡的時候,我卻無法,無法和夢相擁。其實我也躺在牀上的,溫暖的牀,眼睛也閉上了,可頭腦裏卻亂作一團,還真是理不清,分不明。每每當次日陽光再次溫暖這個世界的時候,我卻不能清晰地回憶昨夜腦中所糾纏着我的東西。而然,當溫暖再次消逝,當黑夜依舊如期降臨,我又再次墮落到迷迷糊糊中。我不能肯定,從躺下去的那一刻起,有多少腦細胞在我的胡思亂想中被扼殺,只是循環往復,在迷迷糊糊中,聽到雞叫了,天似乎又明亮了。

和自己說再見散文

或許是因爲失眠的緣故,身體老感覺不入從前,時常感覺眼前會發黑,特別是當我從電腦邊起來時。也或許正是因爲這個原因,我的眼裏似乎看到了別人所不能看到的東西。

我只看到,在每天上下課鈴響起的時候,有很多的黑點,它們從操場、花園、宿舍快速的、緩慢的,都一股腦兒地朝着教室或是從教室朝着花園、操場中散去。我甚至能感覺到,它們不光是黑點,而是有些類似在某種熱感應下的熱量的運動。對,我敢肯定,就是一些熱量在流動,這這裏向那裏,串來串去。而我,卻只能冷冷地站在那裏。我能肯定我的心在跳動,因爲我曾擔心的心是不是真的沒有搏動了,而當我將滿是粗糙的手放到胸口時,我明顯感覺它在搏動。可是,爲何在那些空間裏流動着的是熱量,而我卻那麼冰冷呢?無從知道。

我依舊逃不過在時間這個空間內的生命的一點點流逝,當我下意識地對着鏡子看時,我不知道我看到的是魔鬼還是我。曾經容光煥發的臉頰怎麼就變得那麼滄桑,微微髮捲的鬍子似乎得到了自然,開始瘋長,不曾記得是幾何時洗過的臉上還鑲嵌着一雙尚且能分別明暗的眼睛,但看上去很是糟糕,以前的單眼皮現在似乎成了雙眼皮。讀過很多小說,裏面的魔鬼視乎都是張牙舞爪,有着猙獰的'面目,但多是由人形而刻畫,看看此時的我,到底是我,還是魔鬼?無從得知。

生活依舊得繼續,房子、車子,依舊的努力,課依舊得上。一切都還是那麼現實地在時間和空間的範圍內快速地走動着,就像牆上的掛鐘,滴答滴答,分分秒秒,仍舊繼續。我無法將內心的敞開來面對我身邊的人,我更無法將我的痛苦以述說的方式來告訴周圍得人。在親人面前,我是一根柱子,支撐着孩子,妻子,甚至是我年邁的父親和母親,如果一根柱子倒下了,留下的,不是我的不幸,卻是一個家庭,甚至是一個小小家族的傷悲。於是乎,我只能這樣着,將不悅放在黑夜中,任由它肆意,我想,要麼它終究有一天會隨着雞鳴時黎明的來臨而灰飛煙滅,要麼就會無限的瘋長,從心裏一直長,延伸到嘴邊,最後讓一個活生生的,還尚有呼吸的生命成爲它生長的沃土。對於身邊的朋友,我不敢說我還能有多少朋友。更多的只是在酒桌子上彼此恭維的朋友,如果將一個人的痛苦當做是下酒菜,或許這盤菜吃不了多少,酒卻會喝很多,最怕的是,在“乾杯”中,哪些哪怕是恭維的話也會越來越少,甚至最後沒有了酒喝。

有人說,逃不過的是命運,我怎麼覺得逃不過的是現實呢,活生生的現實,甚至是血淋淋地現實,當然,這血淋淋是看不見的更爲殘酷的血淋淋。

一天,兩天;一個星期,兩個星期,一個月,兩個月。時間依舊,生活依舊,一切依舊。也許依舊的只是我看到的現實中的表象,而內在的那些生命蠕動着的變化我卻沒有看到。迷迷糊糊,渾渾噩噩,眼睛裏看到的總是些模糊的影像;孤獨,寂寞,我感覺不到溫暖,哪怕太陽再怎麼炙熱。

當我最討厭的鈴聲,早上六點三十的起牀鈴聲響起時,我不得不拖着疲倦的身子,睡眼惺忪地從被窩裏起來,準備去聆聽教室裏那些充滿熱量的聲音時,孩子已經準備吃早餐。當他的媽媽讓他和我說再見時,他硬是不說再見,甚至還說出了自己的理由:再見是再也不見,我不嘛,我要和爸爸天天見。

我無法去追問這個還不到四歲的孩子是從幼兒園的小朋友那裏知道這個“再見”的解釋的,還是他突發奇想而創造的,只是,那一刻,心猛然被觸動了,一股失去已久的力量在一個年不到三十的男人的身體內活躍了起來。

“再見——再也不見。”過去的已經過去,現在就是現在,明天陽光可能會依舊,哪怕沒有陽光,天氣也不會怎麼差。難道我還不如一個孩子?終於明天,該和昨天的自己說再見了,再也不見了,因爲,活着纔是意義。

2012年6月5日寫於辦公室電腦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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