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飛狐之收穫散文隨筆

《雪山飛狐》和《飛狐外傳》這兩部書是我最早看到的金庸小說，與金庸後期的作品相比較，這兩本書並不算得如何驚世駭俗，然而心中卻對這兩部書有着說不出的強烈感情，尤其最近一次重讀飛狐，心中更是情難自禁的涌起對往日時光的無限眷戀。一面看着小說一面回想着舊時的`點點滴滴，壓抑多年的激情終是遏制不住，黯然銷魂處不禁淚如雨下。耳畔響起了程派京劇的代表作《鎖麟囊》的幾句詞來：“一霎時把前情俱已昧盡，參透了酸辛處淚溼衣襟。我只道鐵富貴一生註定，又誰知人生數頃刻分明，想當年我也曾撒嬌使性，到今朝哪怕我不信前塵。這也是老天爺一番教訓：他教我，收餘恨、免嬌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戀逝水，苦海回身，早悟蘭因。”

有道是書讀百遍，不明白其中微言大義也是枉然。自以爲把飛狐系列已經看透、看明白了，其實差得還很遠。若是真的明白了其中所含精義，如今又怎會落到如此落寞無奈的地步。之前評說馬春花、南蘭等女子時總是把所有過錯加於其身，對其大肆貶斥，這是有失公正也不客觀的。《鹿鼎記》裏，福臨大師曾對行癡和尚（順治皇帝）說過這樣一句話：“你從前的妻子恨你，要殺你，總有你讓她恨，讓她殺的原因。”同理，一個女人不喜歡你，要離開你，總有你讓她不喜歡，讓她離開的原因。馬春花看不上徐崢而投身福康安，南蘭拋下苗人鳳和田歸農私奔，當然也有她們出軌、私奔的原因。一味怨責女子水性楊花、薄情寡義那是不厚道的。誰讓徐崢粗鹵莽撞不懂女人心事？誰讓苗人鳳不會風流調笑的手段、又在妻子面前稱讚別的女人？感情需要兩個人來維護，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的事！我們同情徐崢，感佩苗人鳳，然而馬春花南蘭當真就該遭人唾棄受人鄙視？

那人的身影浮現在腦海揮散不去，一個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到此刻終於豁然而悟。她曾孤身一人跋涉千里前來投我，縱然家人反對親友阻攔也是義無反顧。她捨棄所有隻爲與我同在，然而最終卻鬱郁離去，不歡而散。我只是一味責怪她的背信棄義負心薄性，實乃愚不可及！

黃家駒有首歌如此唱：“冷雨夜裏自我獨行，隨處蕩，多冰冷！以往爲了自我掙扎從不知她的痛苦……”

金蛇郎君臨死之際方知:“此時縱聚天下珍寶，亦焉得以易半日聚首？重財寶而輕別離，愚之極矣，悔甚恨甚！”

《神鵰俠侶》有云：“愛到極處，不但糞土王侯，天下的富貴榮華完全不放在心上，甚至生死大事也視作等閒。”“比之那銘心刻骨之愛，死又算得甚麼？”

黃家駒的歌我聽過，《碧血劍》、《神鵰俠侶》我看過，然而對歌中、書中所給的教訓卻置若罔聞，爲了所謂的理想將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冷落捨棄，此種行徑非止一個愚字所能概括。《武林外傳》中佟掌櫃說：娶個媳婦生個娃，比啥都強！此乃至理名言，可惜悔之晚矣！

二十四橋仍在，冷月無聲，波心蕩。念橋邊紅藥，年年只爲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