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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飄蕩在故鄉的琴聲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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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信息閉塞、貧困落後的小山村,在這個村子裏所發生的點滴小事幾乎都源自貧窮。雖然已經分產到戶了,農民日子過得好一些了。但從每天家家戶戶簡單的吃飯桌上,那每一盤酸菜,那每一碟鹹菜和每一棵白菜摻和着土豆的手檊面中都包含着村民們辛苦的汗滴。

那飄蕩在故鄉的琴聲散文

家人吃過飯後除了喂牲口,還得餵豬雞鴨鵝,它們都是爲家裏添補油鹽的工具。等忙完一切的時候,濃濃的夜色已經包裹了整個小山村。

小山村裏沒有電,人們才從自家的院子裏,摸索着拿出火柴點亮油燈,空無一人的鄉間小道上,繁星點點的夜空照耀着村子中的農家小院。男人們總是生一盆火坐在一起煮罐罐茶喝,諞閒傳。女人們在紅紅的火盆邊閒聊拉着家常,有的家裏也不用點燃煤油燈,就在火光的照耀下說着話,這倒是省了不少的煤油。

每當夜晚來臨的時侯,我們一家人坐在熱炕上,點燃煤油燈,母親在忙着給我們趕製棉衣鞋子。總是突然間從紙糊着的'窗戶縫隙裏,就會飄進來,一陣陣悠揚悅耳的口琴聲。這其間除了我們村子裏幾個孩子覺得好玩之外,村子裏無人關注這琴聲。“與其吹那破東西還不如躺炕上緩會。”所以老人們只要聽到這口琴聲吹着,就在一起嘀咕着。

這是住在護林站小房子裏的小護林員在吹口琴,我不記得他在別的時候吹不吹,只記得在漫長冬夜裏的每個夜晚總會響起這琴聲,幾乎每個冬季的夜晚我都在等待着這口琴聲,渴望它的響起。

聽口琴聲,盼口琴聲,不僅僅是因爲沒有娛樂,沒有書讀。而是每個夜晚母親總會讓我學做針線活,譬如鞋墊,布鞋。母親擺出針線笸籮教我穿針,開始漫長地學習。也許是白天幫家裏幹活太累,也許我根本不是這塊學做針線活的材料,只要一看到這一攤子擺在我的面前。我總會打瞌睡,一不留心,就會被針扎破手指,指肚處就會一股股的冒出鮮紅的血。可就是隻有這口琴聲才能讓我忘記幫大人們在田間勞動時候的所有疲勞,學着母親的樣子一針一線地做着。母親縫製出大大小小的鞋子,讓我從最簡單的學起,她瘦弱的身影映在窗子上,一邊和我絮着家常,一邊教着我這個“笨學生”。母親說她的要求不高,只是希望來年我能做一雙屬於自己的鞋子。而每次我總在母親的責罵聲中睡去,心裏還不服氣,總會想“大不了,過年就穿我的那雙露着腳趾頭的鞋子。”

而每到過年的時候,總會有一雙紅色的條絨鞋子在天亮前放到我的枕頭邊上。捧着那雙鞋子,我心裏充滿了愧疚和不安。我知道這雙鞋子一定是母親在一個又一個我睡着的夜裏,一針一線做給我的。

我就是那個山村的孩子,那個始終在母親的責罵中也沒有學會做布鞋的女孩,可是今天我已經再也回不到那個溫暖的有熱炕,有煤油燈的小山村了。這裏的小村人家一個個都搬遷走了,只殘留下一堆堆山石和沒有屋頂的被煙燻的黝黑黝黑的土牆。它們凌亂的躺在山坡上,那位吹口琴的少年也不知去了哪裏。可是小村的琴聲一刻也沒有離開過我,在我蝸居在牧野城裏的十多個冬天裏。每到夜裏,我打開電腦,用我思念的手,敲擊着我的小村的名字,想在百度裏搜索我的小村的時候,她早已經不在百度的範圍之內,而是“查無結果。”

如今,當我走過一條條柏油馬路,穿越一幢幢幽靜小區,帶着工作一天後疲倦的心情走回家門,把身軀躺在牀上的一霎那,我好似又回到了那個親愛的小村莊,聽到了那久遠的悠揚的口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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