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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文化自信重新迴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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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產業化以後,我國新出現了兩類人:“造獎販子”與“造書販子”。

讓文化自信重新迴歸散文

在國人的印象裏,全世界最大的“造獎販子”可能就是總部設在英國的“吉尼斯世界紀錄”認證部,他們在英國有一個註冊公司,全名叫“吉尼斯世界紀錄有限公司”。後來,據說中國香港又出現了一個類似的機構:“扛旗世界紀錄”認證部,他們也在香港註冊了一家公司,全名叫“扛旗世界紀錄有限公司”。

他們都走的是品牌發展的路子,他們都有自己的審評價值觀,都有自己的品牌,都是商業化運作,雖然各自有所側重,但是都在商業運作的規制之內,都有各自的監管部門,也似乎都運作得很成功。

“造書販子”(包括“造雜誌販子”)也許是我國獨有的文化奇觀,全世界也許都絕無僅有。這類販子,主要的特點就是弄一個書號,然後取一個很大的書名,比如《中國詩歌精選》、《鬃論文年度精選》,甚至《中國鬃家名錄》或《世界鬃家名錄》,就像蜘蛛,先張開一張“透明”的網,之後,坐等各種“需要者”或“熱衷者”自投。有些雜誌也是這樣的,刊登你的論文或稿件,不但不給稿費,還要收取所謂的版面費。這些早已不是什麼祕密,大家似乎都心知肚明並默默地各取所需。

在文化產業化之後,我國出現的這兩類人——“造獎販子”和“造書販子”,不但是對我國文化自信和社會誠信的巨大挑戰,似乎也和諸如“吉尼斯世界紀錄”與“扛旗世界紀錄認證部”那樣的“造獎機構”,有很大的不同。

最顯著的一個區別,就是我國的“造獎販子”或“造書販子”,他們的言行似乎不需要取得什麼相關部門的許可或批准,更不需要註冊什麼公司,他們只需要臨時成立一個所謂的“鬃灼姥∥?被幔槲?帷⒈嗌笪?被岬鵲齲?保?蛘咴誄靄嬪綣旱靡桓鍪楹牛?緩缶塗??

當然,被評爲“鬃獎”或選入“鬃書”以後,必須得交各種理由或名目的評審費或者購書費。

再然後,“獲獎者”所取得的.“榮譽”或“稱號”,並不會得到相應部門或工作單位的認可;“入選者”購得的有自己“作品”的書,也多是送人或束之高閣。當然,“獲獎者”和“入選者”的“命運”或“前途”,也在一陣“沾沾自喜”之後,大多不會有什麼“分水嶺式”的變化。

或許有人說,這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沒錯!

可問題是,如果這兩類人多了,“造獎”和“造書”成爲默認的常態,“受騙上當”者多了,由此帶來的社會價值的混亂、道德期待的沉淪,甚至政府和國民信任底線的喪失惡果,到底最終應該由誰來“埋單”?!

據2012年5月17日《廣州日報》報道,我國第一個因屢屢“獲獎”和“入選各種詩歌雜誌或選本”而致貧的,是廣州肇慶一個叫杜偉新的50多歲的小學教師,他被稱爲是“共和國獲獎專業戶”、中國獲獎記錄的創造者,也許真得還可以憑此進入“吉尼斯世界紀錄大全”或“扛旗世界紀錄”獲獎領域方面的“領軍人物”。

據統計,他所獲的獎,其中“全國性”的獎項有130多個,加上其他“地方性”或“專業性”的,總共在200個以上。

當然,他屢屢“獲獎”的代價也是沉重的。十多年間,杜偉新“獲獎”花費的那十多萬元,幾乎是他畢生的積蓄。由於沒錢買房,至今他已在岳父母家住了20多年。他和妻子的臥室中除了陳舊的木牀、書櫃和書桌外,就剩下堆積如山的各種詩歌入選書籍和各級各類的“證書”與“獎盃”了。

據杜偉新的岳父謝子關說:“如今女婿窮得只剩下各種獲獎證書了。”“他現在窮得只剩下獎盃和證書了。我的兩個兒子也曾勸他,但根本勸不動,最後還發生爭吵,現在只能由着他。”對於女婿癡迷“獲獎”,言談間,老人家老淚縱橫。

杜偉新的遭遇其實並不是個案,且不說中央電視臺著名主持人倪萍這樣的名人大腕就曾經陷身‘共和國脊樑’評獎的泥淖,自國家文化產業化以後,出於各種需要(不光是滿足個人的虛榮心),國人身邊這種沉湎於“花錢獲獎”或者“花錢入選各種書”的人或事,其實早就見怪不怪。

我國漢朝時就曾有民諺:“舉秀才,不知書;舉孝廉,父別居。”現在各種“造獎”和各種“造書”(包括雜誌收“版面費”)這種類似局面似乎又死灰復燃,且大有蔓延之勢,難道不值得引起我們國人的驚醒嗎?

大家都聽說過“發家致富”或“發稿致富”,可又有誰曾聽說過“獲獎致貧”或“發稿致貧”?眼下有些雜誌或報紙甚至網絡頭版收取“版面費”,各行各業的各種所謂的比賽,各行各業所謂的入選各種書的人和事鋪天蓋地並見怪不怪,與其說是一種文化繁榮的發軔,還不如說是一種道德淪喪的開始。

讓“造獎販子”失業,讓“造書販子”現形,讓熱衷於“榮譽”、“分量”或“成就”的“獲獎者”和“入選者”徹底清醒,讓文化自信和社會誠信重新迴歸,讓文化秩序和文化環境步入正軌,這應該不是一個人或一羣人的事情,而應該是一個民族或一個國家的事情,最起碼,應該是一個國家或政府某些相關機構或部門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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