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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的耳朵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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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爸爸做了一桌的好菜,全部擺好,我照舊喊一聲:“媽,吃飯了!”不遠處,媽媽依然在不緊不慢地掃地,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我不耐煩地走近大吼一聲,“媽,吃飯了!”媽媽終於擡起頭,不確定地眼光有些狐疑,看看桌子上的飯菜,才急忙一臉的歉意:“我這耳朵不中用了,竟然沒聽見。”媽媽彷彿做錯事的表情和不中用的耳朵,瞬間勾起了我心中輕輕一碰就瀰漫的愧疚的酸楚的那根弦。

媽媽的耳朵散文

媽媽給我第一次打電話說,她的耳朵一直耳鳴的時候。我正在和老公吵架,年輕夫妻,磕磕碰碰就吵架,日子過得雞飛狗跳。媽媽說完,我就隨意回了一句,讓爸爸帶着你到市醫院去看看吧,就掛了電話。第二次聽媽媽說耳朵耳鳴的每天晚上睡不着的時候,是妹妹結婚。距離第一次已經過了一個月的時間。那幾天,家裏一直操持妹妹的婚事,我也是忙得昏頭轉向,媽媽的話我依然沒有放在心上。後來,工作中出了點小問題,我就更沒把媽媽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偶爾電話中,問一下到醫院去看了沒有。媽媽在電話那頭回答的很慢,總說,你忙你的我沒事。

媽媽說了沒事,我就真的以爲了沒事,直到有一天,我回家,遠遠看着媽媽在門口買東西。喊了好幾聲,媽媽竟然沒有理我。以往媽要知道我回家,定會在門口守着看我回來就幫我拿包,生怕我累着。我急急拽着媽媽回家,一問,才知道媽媽的左耳只有嗡嗡的耳鳴聲,右耳的聽力低的微弱。那一刻,我的心中就種下了這根名叫“愧疚”的弦。

那個週末,我帶着媽媽到了市人民醫院掛了專家醫生,醫生拿着專業的`東西,鼓搗了好久。醫生摘了眼睛上的器械,擡起頭來,我就知道壞了。果然,醫生告訴我,來的太晚了,現在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醫生的話我不信,我媽那麼好強的一個人,要是耳朵聽不見了,她怎麼能接受得了。

我們家是一直都是女強男弱,老爸是一箇中規中矩的農村幹部,每月的薪水少的可憐。爸爸的朋友們卻一個一個混的很好,因此,他們周邊的朋友幾乎都是百萬富翁。媽媽心性高,自然是不甘心落人於後。會會計的她辭了單位每個月一千多元的鐵飯碗,跟着私人老闆做生意,一年下來收入可觀。供着我和妹妹上了大學,給家裏添了新房子,日子過得很是紅火。所以,每當爸爸媽媽吵架,我和妹妹總是偏幫爸爸一些,覺得媽媽太強勢了。

沒過幾天,妹妹給我打電話說,媽媽辭職了,一聽我心裏難過的五味雜陳。其實當時媽媽已經55歲了,兼職了三家公司的會計工作。每天看那些記賬本上的小數字還帶着老花鏡。我幾次開玩笑說,媽媽別再工作了,有我養你呢。媽媽卻總笑笑說,我和你爸都沒保險,趁現在能幹得動,多幹一些,以後也給你們減輕點負擔。想到這,那根“愧疚”的弦又動了一下,彈的我生疼。

三天後,我向單位請了假,買了到北京的火車票,不由分說帶着媽媽到北京301醫院去看。我不信,我那個驕傲的媽媽真的會再也聽不到了。火車上,媽媽脆弱的像個孩子,什麼事情都指着我,靠着我。從來都是女漢子的媽媽,此刻脆弱的讓人心疼。

到了301醫院,媽媽依然打扮得得體利索,只是那時時拽着我胳膊的手,讓我知道媽媽心底的恐懼。我知道,如果這裏也說沒有辦法,那媽媽的耳朵就真的要聽不見了。我掛了最好的專家號,拍了片子,等了結果,又找了專家。結果專家和那個醫生的話一樣,媽媽的耳朵今後就真的只能這樣了。我想起媽媽在火車上問的話,“閨女,要是看不好能不能讓醫生把媽媽這耳鳴減輕點,這樣我也能好好睡個覺。”抱着媽媽最後一絲的奢望,我問了專家,結果專家說他沒有辦法。

拿着診斷書和一大堆的片子從專家辦公室出來,我眼睛酸的難受。可媽媽卻一直安慰我說,沒事,已經一年了都習慣了,閨女沒事,媽帶你去吃好吃的。那一刻,我心裏的眼淚哭得不能自己。

向來報喜不報憂的媽媽,說自己耳朵難受的時候,是得難受成什麼樣子,纔給我打了那個電話。一向堅強的媽媽,是怎樣纔對我說了幾次耳朵難受。一想到這,我的眼睛終於憋不住了,“媽,對不起。”可是,對不起又有什麼用呢,我就這樣永遠地失去了媽媽的耳朵。

寫到此處,突然想起,媽媽小時候捧着我的臉蛋問我,“愛不愛媽媽”,稚氣未脫地我大聲說“愛,最愛媽媽。”可媽媽,竟再也聽不到我說,“我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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