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隨筆：情雨心霧
情如雨，心如霧。這，也許只是一種心境而已。或者說，是一種境況、是一種氣氛、是一種關係，一種哲理、一種愛、一種愛裏的人的煙雨濛濛，淡淡霧障的寫照。
真的很巧，正當我因一些事情，深深感觸時，窗外下起了大雨，可謂是今年的第一場秋雨吧。都說秋雨綿綿、細雨濛濛。但今天的雨，不然。一會兒就透穿了軒窗，連同洞開的心扉裏鮮活的心事全都被淋透了。
人說，一切事物都可以被時間和雨水沖淡得乾乾淨淨。可是，有些心事心思，就像心靈的頑疾怎麼也洗刷不掉，魔影般悄無聲息，又暗流涌動的滲透殷紅的血液，翻騰着你的心緒，不安。
雨聲小了起來。雨滴靜靜地飄落，不只是有意或者無意地從葉子上擦肩而落，彷如密密麻麻的往事，微風裏在空中劃過的弧線，竟是如此繽紛。
回憶是美麗的，一點不假，你能感受到動感和溫婉。但是，雨打芭蕉的聲音，又是噼裏啪啦地強烈刺耳，忐忑而煩躁，反覆而無常。所謂秋雨綿長，多事之秋吧。
人生之秋，不過如此。說一場情雨的秋天，還不如講我們正在經歷一場秋天的情雨，暖暖的，有些晶瑩，晶瑩得有些剔透；涼涼的，有些突然，突然得有些驚異。
說暖，那是情感的第一感覺。任何一種情感，都是暖暖的，尤其是開始。那是嚮往，或者是渴望中的感覺。
期盼，總是空萌的暖；奉獻，是鮮紅的暖；得到及過程中，你會實實在在地暖上一回；或者一個時刻，或者一季；一個春天，一生或者一年。也許，僅僅只是一個轉生，一線空念。如果是一生的暖，那纔是唯一完美的結局。
這種暖，曾融化過我冰冷的心，殘缺的人生。她就像一朵光亮的紅花，活躍了我呆滯的眼睛；又像一杯烈酒，激發了我滿懷的熱情；更象一首絕妙的詩，讓我咀嚼經年，無窮回味。
我回味着與你擦肩而過的相遇是多麼的驚豔、與你攜手風塵是多麼的留念，與你相伴的日子，又是多麼的和諧、甘甜。
說涼，那是在過程後又一感觀。任何一世人，都會涼涼的，尤其是結尾。那是淡定或者是冷卻後的感慨。
日子，總是平淡的涼，就像八月秋風的涼，涼得人要加衣裳；擁有與磨合，相處和生活，都是現實平淡無奇的涼爽。油鹽醬醋平凡而不再奇特，鍋瓢碗盆總在日子裏磕碰哐啷。
摩擦和矛盾總會與生活俱來。七年之癢，也許，並不只是一種傳說。因爲自然是有客觀的，生活是最現實的，而人是最爲自私的。
春夏秋冬都會有雨，而落身的感受卻是截然不同。相處和生活，日子永遠如鹽澤，是苦澀的。而情如醋，總是酸酸的。也許醋罈子的說法，就是愛禍根源吧。我已深深地感覺到這場秋雨的涼意和它的必然性。
其實，當我認真的`接過一滴秋雨於掌心，真的有涼透骨肉的感覺。再看一眼碧綠的楓葉上躍動的亦或是倒掛的雨滴，無論怎樣萬般，全都必須落地，這是它們對大地毫無雜念的鐘愛。這種愛，是多麼的晶瑩剔透啊。
我不敢想象，這麼通透的事物，這麼通透的愛念，我卻看不清，說不明，挽不回，也許，這就是覆水難收吧。
其實，這不是水，這是情的雨，是下在秋天的情雨，涼涼的，有些滲人。滲人的地方，不在於雨滴般剔透的一覽無餘，毫無隱瞞，卻在於情明而心不明。或者說，意明而心蒙、吾明而彼蒙，亦或說是情明而心故蒙。理由隨處可找，隨處可得。
我看到花，秋雨中的花，尤其是雨中的情花，依舊是這般的嬌柔而鮮豔。只是花香淡了些，花瓣在雨中顯得迷濛了許多，迷濛得讓人有些心痛。這種徹心地疼痛，一如淋溼的雲雀的羽翼，沉得無法再次飛起。我親眼看到了巢穴中顫抖的翅膀和冷肅肅的表象及內核，滋生些許的於心不忍。可是，不由我做主。
我知道，我的一切都被淋透了，潮溼了靈感和思想，心情和靈魂。我知道，你的心被煙雨迷濛，被霧霾濃罩了。你，不自清，我更看不清。
我逼着自己憑窗遠眺，近處，葉子上污垢般地紅塵有些頑固，頑固得就像病入膏肓的頑疾，秋雨難淨。看不清遠方熟悉而明麗的自然景緻，在雨幕後是何等的迷濛。綠葉何樣，花朵何況，青澀的果子是否安詳！
我知道問你已無意義，因爲此時，天色已暗，飛鳥遁跡，風已退卻，於樹葉的妥協，花冠的示弱無關。你心已霧蒙，我亦不懂，難，到無需再懂。難得糊塗，糊塗一次，許是季節的好事。
再看荷塘，蓮子未熟、荷花默然乾枯，荷葉下不見魚潛。多想再來一次峯迴路轉，於是，我趁情雨未停之前，轉到常青樹下，對着八月的白月季細說即將凋謝的紅玫瑰。多麼希望來一次玫瑰刺峯般的轉機，可雨滴般的訴說怎麼也挽不回、撼不動遠山煙霧的迷濛和散意。儘管曾經是多麼的驚豔和曼妙，纏繞和綿長、癡迷而魅力、動感而醉人，讓我智醉心迷。
雨停了，一切，空前的沉寂。面對空濛的浩渺，多麼期待，塘心的煙霧散去，連同你心靈的霧霾一起散去。而你的心如假山般堅硬，氣霧，仍在每個洞空中流竄存在。
水中落葉不動、紅金魚不動、青苔不動，這些我都可以理解。可水中的雲也不動，是否太陽再也無法穿透雲層，給我陽光，？是否一場秋雨後，霧永遠不再散去？
麻雀無影、喜鵲無影；竹林無聲、原野無聲；愛無形，恨無形。水煙雨、山霧中、草淋溼、土塲重。情雨停，心仍霧蒙。何其怪乎。
我沿着潮溼的路往回走，遠處的歌聲驚飛了雲雀“情深深，雨濛濛。。。。。。
一隻蝸牛慢姍得移向草叢，也許，他是要遠行，或是遠行歸來。我，再也提不起好奇心，去細研，去跟蹤，去發現，去結論。。。。。。
雁去樓空、夜燈霓虹。去吧，隨心所欲是自由；走吧，霧濛濛，不醒也罷；回吧，溼淋淋，情雨心霧，煙雨舊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