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鳥聲一片散文

印象裏，我似乎以此爲題，寫過一首詩歌。那是隴東大山的平常，對於我，卻是記憶裏的珍惜。到城市，要聽鳥鳴，就沒有這樣隨心了。今天早上走，各種鳥，都在國槐，法桐，還有別的樹冠裏鳴叫。樓房的窗臺，空調架子上，地上，也有停留一會兒又飛走，還發出聲音的鳥兒。鳥的叫聲，何止一片，幾乎織就了一張網，把整個尤家莊都籠罩了。

這時，多數人還在夢鄉里，這時，外面只有零落的幾個人。

每天早上，天剛亮，都有這樣的情景，也只有早上的這個時候，才讓我體會到一些當年在隴東大山裏的`感覺。所以我已經養成習慣，總是早早起來，走到外面去。

我對這些鳴叫的鳥兒挺佩服的，它們早早起來，比天亮還早那麼一些，就一直叫，一直叫。它們不光爲了一口吃的，它們一定是因爲快樂才叫。它們爲早上叫，爲自己的生命叫。它們就是早上的一部分。

它們不瞌睡，不睡懶覺。

我欣喜這些鳥兒的叫聲。走着路，還不時停下，聽上一陣，再走。這樣走走停停，覺得充滿樂趣。

因爲有了鳥兒的鳴叫，這樣的早晨，分外美好。我的心情，也一起美好起來。

只是到6點多，我到上班的樓上，坐下，鳥鳴聲傳來，我似乎不是很在意聽着，還忙些別的事情。可是，樓背後卻有一個早起鍛鍊的女人，喔喔喔的，長一聲，短一聲，也在叫，聲音卻相當恐怖。我第一次聽，嚇了一跳。第二次聽，又嚇了一跳。第三次聽，我學了一聲。對方可能也被嚇着了，不叫了。她以爲這麼早，這個樓上不該有人，所以也受驚了一次。今天早上，她又在叫，我又學了一聲，對方可能也不害怕了，知道不是恐怖的回聲，反而加大聲音，又連住叫了許多聲。

我想看清這個叫着的人是誰，長啥樣子，從窗戶看出去，能看遠，卻看不到樓下。就沒有看見。說不定，這個人我見了面還認識。如果真的認識，我就建議她以後鍛鍊時別叫了。我知道，這是一種鍛鍊時給自己鼓勁的方法，但是，這樣會不會產生副作用呢，我懷疑會。而且，這個女人的叫聲，明顯有一種壓迫感，是一種盲目的氣流放縱。試想，人在運動中，還大聲叫，萬一把聲帶掙破了，該多麼倒黴。又不是練聲，又不是吊嗓子，實在要叫，到別處叫去，到沒有人的地方叫去。我早上的耳朵裏，還想多裝一些鳥鳴。

在早晨，我爲什麼喜歡聽鳥兒鳴叫，而對於人的叫聲反感呢。她又不是故意的，她還以爲沒有人聽見她叫呢。如果知道，也許還不好意思叫呢。

實際上，我也有我的自私。早上，就這麼一段時間，清靜中有鳥鳴，在城市極爲難得。只有早起的人，纔有享受的福氣。等到人們開始出門，各種喧嚷，充斥於空氣，建築工地的敲擊，汽車的轟鳴，動靜大，分貝高，鳥叫聲被淹沒，我心目中的早上也就結束了。

所以，我不願意在這個只有鳥鳴的時段，被其他聲音干擾，所以，我纔對這個在早上大叫的女的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