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看雪散文隨筆

生在南方，看雪是件稀罕事；遭遇鵝毛大雪，更是千載難逢。陽春三月，我卻有幸看到紛紛大雪，欣賞到平時難得一見的雪景。

還是小雪時，我們便開始登華山，一路大步流星。雪花像細鹽，晶瑩雪白，粒粒落在帽子上、衣服上，在雪中走，別有一番味道，同伴不失時機地拍下雪初下的一景。

走過臺階，是一條棧道，沿着懸崖盤旋，不禁讓人想起漢高祖劉邦“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一說。這棧道不知像不像漢高祖所修，蜿蜒於高山，延綿至頂峯。

雪落到棧道上，一會兒就化了，彷彿不曾來過。是路兩旁的雪堆暴露了雪在下，有調皮的手把路邊的`雪塊堆起來，弄成小雪人，生動活潑，給簡單枯悶的登山行程增添幾分意思。雪越下越大，而我們的興奮勁卻一點不減，帶頭的人鼓起一股勁，頭也不迴帶領我們往上爬去。斜眼往下看去，棧道邊上的懸崖已是白皚皚的一片，早已看不清懸崖與山下的距離。雪下大了，一片兩片三片四五片，從粒粒雪花逐漸到鵝毛大雪。不知何時，路邊翠綠的松樹換成了白色，人上前去，拉起樹枝一晃，成堆的雪花落下來，煞是好看。待棧道上、棧道邊、樹枝上甚至是人身上都沾滿了白雪，整個世界便變成白茫茫的一片。彼時，我們抓起團團雪花，打起雪仗，不論年紀差別，不分身材高矮，我們與樹木、與山體、與白雪融爲一體。山上熱鬧起來了，打雪仗驅走了寒意，催生了濃濃的暖流。

走着走着，不時會遇上挑夫，他們挑着重物，高唱革命時代的老歌快步走來。但總不敵遊客一心往上爬的心急，他們便停下來，任遊客先去，唱着民歌，自得其樂，並悠閒地看遊客釋放對大片雪花的新鮮感。上山的時候會遇到下山的人，下山的時候會遇到上山的人，各自友好地寒暄幾句，在這片雪海中，我們是一起的。

雪下得愈厚，堵住了上山的去路，眼前是一個銀裝素裹的世界，雪的白，是純粹的，不染塵埃。它默默地覆蓋着山體，一層又一層，彷彿要將一切不光潔的東西埋沒。

華山觀雪，雪去無痕，心中留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