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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迷亂的夜晚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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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開車門的瞬間被嚇了一跳,我遭遇了午夜驚魂!

春風迷亂的夜晚散文

在陝北奔波一週,終於帶着一身的疲憊於午夜時分回到西安。我開着那輛和我一樣倦怠的“夥計”,打盹似地慢慢行進在早已安睡的魚化街道。一路狂奔,都感 覺精神還算可以。快到家門口了,反而睏意襲來。想一抽一根菸,打發下睏意,卻發現煙盒早已空空如也。遠遠看到前面不遠處還有一家商店的燈亮着,很是慶幸。於是 把車靠在路邊,下去買菸。

商店的老闆是一濃裝豔抹的女人。看起來三十五六的樣子,看我走進店去,一副媚一態,在微弱的燈光下分外妖嬈。不知怎的,我突然有點不寒而慄。或許,是在 午夜時分的緣故吧。接過女人手裏遞過來的煙,我飛快的拆開煙盒,一抽一出一根點燃,深吸一口,感覺好了許多。在她“倩女幽魂”般的注視中,我走出商店,朝着車 子走去。

誰料今夜的遭遇就像上演一幕幕的“驚魂片”。一驚未平,一驚又起!

拉開車門的瞬間,我差點暈倒。副駕駛座上,居然坐着一個披着頭髮的女孩。

“對不起大哥!我嚇着你了。我求您別趕我下去好嗎?”看我嚇得夠嗆,那女孩兒用乞求的眼神和幾乎要哭的聲音哀求道。

“不是,你是人是鬼啊?大姐!”我那會兒真想給她磕頭。奇了怪了,一會兒功夫,她怎麼會坐在我車裏呢?難道自很早她就坐在我車裏?我的耶穌!我的頭皮 又一次發麻。我是一個純粹的唯物主義者,可一轉眼的功夫,在我的車裏突然坐着一個女孩,還披着頭髮。你說,那一刻要我還繼續信奉“唯物主義”,我容易嗎? 哈利路亞!我的耶穌!

鬼,都已經被纏上了,害怕何用?我一屁一股坐在車裏,再一次一抽一出一根菸來壓驚。

“你什麼時候坐我車上的?”我用最具男兒陽剛之性的聲音問她。

“就剛剛上來啊。你去商店那會兒……”她低着頭用很膽怯的聲音回答我。

突然想起,剛纔去買菸忘了鎖車。我終於鬆了口氣。至少說明她沒有跟隨我一路。

“那你坐在我車上幹嗎?”我又一次厲聲逼問。

她把頭埋得更低了些,支支吾吾道:“我,我……我今晚陪你可以嗎?”

什麼?!我的耶穌!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突然明白了,也不害怕了。可以肯定,我遇到的不是幽靈。但我又震驚了。震驚之餘我差點哭了!老天也太眷顧於我了吧!即使眷顧也沒有必要這麼“隆重”吧!

我苦笑不得,這次是我用乞求的眼神加幾乎要哭的聲音哀求着問她:“姐姐!我明白你是幹什麼的了。可你怎麼就瞄上我了呢?你看我像是那種人嗎?”

“大哥,我知道你是好人,所以纔敢上你的車。”我暈死。這孩子是專挑好人欺負啊。

看來我得給她點顏色看看。我在後視鏡裏照照,確定自己已經擺出了一副駭人的表情。嚴肅地對她吼道:“你從那裏看出我是好人!我把你賣了你信不!趕緊給我下車去!否則對你不客氣!”完了還補充一句:“聽到沒!”

“反正就覺得你是好人。你別趕我好嗎?大哥!我求你了!”我的耶穌!她居然一點都沒被嚇到。我崩潰到了邊緣!

“我求你了行不?我出差回來很累。你趕緊下車找別人去,我有女朋友的!即使沒有我也不會幹這種事兒的!明白不?”我幾乎要瘋掉!

“你肯定沒女朋友!大半夜的,我怕遇到壞人!”天!

“你怎麼就這麼肯定我沒有女朋友?再說,像你們做這工作的,服務壞人和好人不都一樣?有區別嘛?”我沒好氣的說。

突然,她就哭了起來。她把頭埋一進胳膊,整個身體都在一抽一搐。

我和所有的爺們一樣,最怕女人在我面前哭泣。看她傷心欲絕的樣子,我突然就心軟一了。再在心裏想想,或許,她也有自己的苦衷。反正家裏有幾個房間呢,收容她一晚,大不了再同情一下,第二天給點錢讓她走。深更半夜的,剛被嚇得半死,我可不想再讓她的哭聲嚇到別人。

“好了!別哭了,我收容你一晚吧。不過被我女朋友揍了可別怪我哦!”我很無奈的說。

她擡起哭花了的臉有些不敢相信的問:“你說的是真的嗎?大哥?”

“真的!”我沒好氣的對她說。

她停止了哭泣,可整個人仍然還在極度的悲傷之中。我瞟了她一眼,才發現她那張被頭髮遮擋的臉上沒有絲毫風塵女子的那種俗媚。相反,卻是看起來很乾淨、 很單純。而且我發現,她似乎比我還小。我在長期的職業敏中鍛造的洞察力告訴我,這個女孩或許是被逼無奈。罷了罷了,管那麼多幹嘛。反正只是收容她一晚而 已。

我太累了,我急需回到家裏休息。於是,加快了馬力。不到幾分鐘,就到了家門口。

我停好車後,就帶她上樓。我一邊走,一邊折過頭去問她:“你還真不怕我女朋友揍你啊?"

“大哥,你別嚇我了。你肯定沒女朋友。”她很淡定的回答我。

我無言。好像我臉上寫着“光棍”兩個字兒似的!

開門進屋,我一屁一股坐倒在客廳的沙發,感覺疲憊的要死。她站在茶几旁邊環顧着我的家,像是要在家的擺設與裝飾裏看出點什麼才罷。我讓她隨便坐。她只是點點頭,目光卻是繼續尋找搜尋着什麼。

我說:“隨便坐吧。”

她點點頭,坐在了我對面的沙發上。

我有個習慣,就是在特別累的情況下必須喝會兒茶。要不就會陷入一種睡也睡不着,做事又沒精神的狀態。於是,我插上茶具的電源,準備喝茶。

“大哥,你的家裏感覺很不一樣。”她突然看着我很認真的說。

我問她有什麼不一樣的。她說:“感覺到處都是書香味兒,很高雅。”我一邊喝茶,一邊不時的瞟一眼眼前的這個女子,怎麼都無法將她和那種“風塵女子”聯 系在一起。我多麼希望,她只是我生活中的一個朋友。我多麼希望,我和她認識的方式不是以這種方式。可事實就擺在眼前,她是以這種不堪的方式和我相遇。哎! 我無奈嘆息。人生,有時候真的是很荒誕、很可笑的。

我給她也倒上一小杯茶,她端起來如喝酒般泯了一口,繼而臉上露出一絲微笑,直說茶真香。不知爲什麼,我有種不敢看她的感覺。因爲,看到她那清澈的眼 睛,我總會突然感覺難過。如花的年齡,應該正是在大學的校園裏追夢的季節,可爲什麼,她竟會走上這條不堪的路?我心裏這樣想着,突然想狠狠地罵她一頓。可 又一想,每個人的人生都有着常人無法理解的遭遇與無奈。或許,她也有自己的難處吧。

看我喝得差不多了,她站起來說:“我先去洗個澡吧。”

我給她指了指浴一室的門說:“好的,你去吧。”

不知是我實在太累了的緣故,還是她洗澡的時間有點長,我竟斜靠在沙發上很快睡着了。睡眼朦朧中,我看到她穿着浴袍站在我的面前,靜靜的看着我。我又被嚇了一跳,一下子驚醒了。我一揉一揉一眼睛,看着眼前的這個女子,覺得她很美。

她說:“看你累的,你也去洗吧。”

“哦。”我一邊應着她,一邊指着我妹以前住過的房間對她說,“你去那個房間睡吧。那是我妹以前住過的房間,挺乾淨的。”

“那你呢?”她吃驚的問我。

“我?我當然是在我自己的房間睡啊!”我比她更吃驚。還真把我想成那種人了。

“你嫌棄我啊?我是第一次纔出來做,很巧就碰到你了。我沒有你想的那麼髒。我求你了,你別這樣。我急着用錢……”她幾乎要哭了。

“我不是在來之前就給你說只是收容你一晚嗎!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天!我真是豔福不淺啊!

“可是,可是我真的'急着用錢。我求你了……”這次,她真的哭了。哭得很傷心,眼淚順着好看白皙的臉頰一滴滴的往下掉。那種樣子,比乞討更悽慘。

“你好好去休息,等明天我給你錢不就完了!”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她仍然流站在那流淚啜泣着。很顯然,她是不相信“天下會有免費的午餐”這種事情的。

“大哥,你就成全我吧。”突然,她掀掉自己身上披着的浴袍,徑直向我撲來。

我的火這下一下子就上來了。我一把推開她,一邊嚴厲的對她喊:“你給我自重點!坐好!”

我平時一般不怎麼發火,可沒想到一發起火來還比較有震懾力。她被我喝得一下子就僵了。我趁機把自己的襯衫給她披上。我的火是來得快,去得也快。看我臉 色不再那麼可怕了,她自己乖乖的把襯衫的鈕釦繫上。然後緊緊的用胳膊抱着自己的身體,不知是無助、無奈、還是確實被嚇着了。

看她可憐的樣子,我的心又軟一了下來。我對她說:“你去洗把臉,把頭髮紮起來吧。女孩在夜裏披着頭髮,我有點發一毛一。”

她咬着嘴脣點點頭,邊抹眼淚邊往洗漱間去了。我坐在沙發上長舒了一口氣,一抹額頭,才發現被折騰的大汗淋一漓。我在心裏想,等她出來一定要好好勸勸她, 讓她千萬別走上這條不歸路。因爲我相信她說得是真的,我相信她是第一次出來做。沒有原因,只是感覺,就這樣沒有理由的相信她。

一會兒,她出來了。紮起了頭髮,洗去淚痕的她一下子精神明媚了許多。燈光下,她秀氣的輪廓,嬌美的身材,加上那清純的氣質,顯得格外的美好動人。看我盯着她看,她這會兒倒是有點害羞了。她在我對面的沙發上坐下,故意避開我的眼光。

我起身給她倒上一杯水,笑笑說:“你看,這不多美好的一個女孩。”

她也淡淡一笑,低低的說:“那是你心裏美好,所以看什麼都美好。”

“嗨!你這話還有點哲學的味道昂。”我想盡量把氣氛調得輕鬆一點,這樣好和她好好談談,完成我對這個女子的“拯救”。

接下來的事實證明,我這兩年的記者生涯還是沒有白混。很快,她就如我的一個採訪對象一樣給我講起了她的一些故事。

她說她叫邢晚,今年21歲,在R音樂學院上大三。本來還有一年的時間她就可以讀完大學,去實現自己美好的音樂夢想。可是就在一個月前,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徹底使她的人生徹底的顛覆。萬般無奈,只好準備走上這樣一條不歸路。可巧了,剛一出來就遇到我了……

她就這麼簡單的給我講了個及其簡單的故事。可我依然相信,她說的都是真的。當我問及她所遭遇的具體變故,她又開始流淚,欲言又止。我不想再一次揭開她心裏的脆弱,我讓她什麼都沒再說。

我掏出300塊錢給她說:“你先安心的去睡覺。也靜下心來好好想一想,你到底有沒有已經到了走這條路的地步。你這是不歸路。如果我能幫得到你,我會盡量幫你。”

她點點頭說:“謝謝你,我已經想好了。再苦,我不都會走這條路了。老天對我還是眷顧的,因爲它讓我今晚遇到的是你。是你拯救了我,我會永遠記住的。這錢,算我借你的。”

聽她這麼說,我的心裏安慰了很多。再看她,眼淚又下來了。我趕緊催她去房間休息。就在她起身的時候,她穿的我那件襯衫裏的記者證突然掉到了地上,她撿起來一看,很驚訝的幾乎跳了起來:“啊?你還真是記者啊!”

“什麼叫我還真是記者?難道你之前已經猜到我是記者?”我被她給逗樂了,於是這樣笑着反問。

“嗯、嗯。”她使勁的點頭,眼裏突然是一種很燦爛的神色。

我問她何以就在之前猜到了。她說一進我家就發現到處都擺的是和新聞傳媒相關的書籍,她就想我肯定從事的是新聞傳媒方面的職業,而記者是最有可能的。我 不得不佩服她的觀察推斷能力。她拿着撿起的記者證翻來覆去的看着,完全沉靜在一種喜悅之中。不知道她是因爲自己的推斷猜想是對的而高興呢,還是因爲發現我 確實是個記者而高興。我想,兩者都有吧。

那會兒我發現,這個叫刑晚的女孩真的是很可愛、很美好的。我也有點莫名的慶幸,慶幸自己剛好遇到她,讓她可以迷途知返。慶幸歸慶幸,折騰半宿,一身的疲憊還是襲來。我收起記者證,催她趕緊休息去。

“是!大記者!”刑晚頑皮的給我敬個禮,燦爛的笑着進屋去了。

我的耶穌!我終於可以休息了。我粗略的洗了個熱水澡後趕緊熄燈休息。實在是太累了,很快我就沉沉進入了夢鄉。

睡夢裏,似乎有人一直在敲門,而且越敲越急。“你能起來一下嗎?出事兒了。”大約一分鐘後,我被成功“敲”醒。睡意朦朧中,我聽到刑晚在外面焦急的喊。

我看看錶,凌晨2點半。我的耶穌!剛睡下才不到屁大會兒功夫,也不知又怎麼了。我看我上輩子是欠這孩子什麼了。我在心裏暗暗叫苦。

“又怎麼了?”我穿好衣服出來埋怨的問。

只見邢晚神色焦急,像是天塌了一樣。她又一次哀求:“你現在能開車送我去X醫院嗎?我哥快不行了!”

去醫院?現在?她哥?這到底怎麼回事兒嗎?我被完全整懵了。

“我來不及給你細說了,去了你就知道了。我求你了,快點走,好嗎?”一聽到人命關天,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趕緊下樓開車送她去X醫院。

一路上,邢晚不停的要我開快點、再快點。我看她急得眼淚汪汪的,只好捨命陪君子,使出最大馬力,直衝醫院而去。還好半夜路上車輛不是太多,這就大大的提高了速度。30分鐘後,我隨邢晚來到了X醫院。

看着重症監護室裏躺着的那個虛弱的男子,我似乎明白了什麼。我第一次深刻的理解了什麼叫“逼良爲娼”。

那個全身都被禁錮在石膏裏的男子是邢晚的哥哥。要不是剛纔醫生搶救及時,或許,邢晚就再也見不到這個她唯一的親人了。

邢晚的父母自很早就相繼去世了。那年,邢晚12歲,剛上初中。她哥哥16歲,剛上高中。雙親相繼離去,只留兄妹輛相依爲命。面對生活的遭遇,邢晚的哥哥只能輟學。因爲邢晚自很小的時候就有一個音樂夢想,而且很有天賦。他要幫妹妹完成夢想。

於是,邢晚的哥哥進城務工,供邢晚上學。時光如梭,幾年的時間很快過去。邢晚如願以嘗的考上了這座城市最著名的R音樂學院。爲了供邢晚上大學,她哥哥 也來到這座城市打工。眼看着還有一年邢晚就可以畢業了。可是,老天無眼,就在一個月前,她的哥哥在建築工地的腳手架上不慎掉了下來,顱骨和胸腔嚴重受損。 要想保住命,必須儘快做一次很大的修復手術。可是,這需要一筆8萬元的手術費用。而那個黑心的工程包工頭又以各種理由拒不承擔任何責任和費用。8萬元,對 於別人來說或許不算是個大數目。可對邢晚來說那就是個天文數字。哥哥命在旦夕,邢晚一個弱女子走投無路,只好準備用自己的身體來給哥哥籌集手術費。

“他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他是犧牲了自己的前途和青春供我實現了夢想的哥哥。這樣的恩情,我怎麼報答?”聽着邢晚給我說着她的遭遇、她的無奈,我心如刀絞。

我想,我該幫她做點什麼。第二天,我取出我這兩年全部的積蓄,5萬塊錢,又找幾個同行朋友東拼西湊了三萬塊。給她哥哥湊夠了手術費。

我把錢交到刑晚的手裏對她說:“先趕緊準備給你哥哥做手術。其他的事情暫不要想。”

刑晚驚訝的接過我手裏的錢,看了半晌。繼而伏一在我的肩上嚎啕大哭。這次我沒有勸她,我知道她心裏苦,我知道她心裏難受。我就暫借一下自己的肩膀讓她在淚水中輕鬆一下吧。

刑晚的哥哥很快就做了手術,而且很成功。我找了個律師朋友,一塊兒找到那個黑心的包工頭。在正義和法律的面前,包工頭很快就自認理虧,而且乖乖給刑晚的哥哥賠償了一筆數目相當可觀的醫療費用和精神損失費用。

看着刑晚的笑容一天天明朗了起來,我打心眼裏高興。她哥哥康復出院的那天,我開車去接他們。刑晚的哥哥感激涕淚,不知如何謝我。我笑笑對他說,我要是 圖報答我就不幫他了。倒是刑晚卻在一旁故意頑皮的說:“哥,咱不謝他了。誰讓他是記者呢,記者就應該爲我們這些弱勢做主嘛。”

“你這丫頭怎麼這麼沒良心呢!”她哥哥趕緊厲聲的批評刑晚。

我倒是很願意刑晚這麼說。於是哈哈笑着說:“大哥沒事兒,我知道這丫頭頑皮,故意氣我呢。再說她說得還是很在理的。”

回頭再看邢晚,陽光下的她笑得很明媚。

在我要走的時候,邢晚突然說要我一樣東西。我問什麼東西,她走過來在我耳畔說要我給她那晚穿過的那件襯衫。

我很好奇,就問她要我襯衫幹嘛。她一副撒嬌的樣子,很神祕的說:“不告訴你,我就是要,你給得給,不給也得給。”

“是嗎?那我還偏不給。”我也故意逗她。於是,她讓我開下車門。我不知道她葫蘆裏買的什麼藥,就給她開了。結果,她從車裏拿出一件襯衫來,在我面前晃來晃去。我一看,正是我那件。

我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轉移到車裏的。但是看着她高興的樣子,我看得出,那件襯衫在她心目中是珍貴的。

我笑笑對她說:“真拿你沒辦法。”

聽到我妥協的話語,刑晚又一次明媚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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