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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曉聲:有多少青春可以被手機消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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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樑曉聲最近在自己的新書發佈會上,忍不住給前來採訪的一羣年輕記者上了一課:“這個問題你應該問得更加準確一些,你可以這樣問……”在他的質疑下,幾名青年記者中途就離開了他的新書發佈會現場。

樑曉聲:有多少青春可以被手機消磨

從來不使用智能手機的他,將自己的新書《國人辯論的表情》賣到了中國移動電子閱讀客戶端“和閱讀”上,原價38元的紙質書本,電子版僅售5.7元。“我從沒想過,我寫的一本如此嚴肅的書,竟也能在手機上閱讀。”儘管表態不欣賞“用手機看書的人”且很討厭“手機控”,但這個老牌作家還是允許把自己的書弄成電子版售賣。

  他承認“沒力量”拉回學生

一部美國電影裏教師的遭遇,讓樑曉聲感同身受。在一座美國小城鎮,城市學生的素質越來越差,爲了拉回這些學生,老師們付出了極大的努力,但在影片最後,那名帶頭教師不得不承認,他恐怕沒力量再拉回那些學生了。

“我也是這種感受,特別想拉回學生們,卻感到沒力量。”樑曉聲的新書,似是爲當代青年而寫,他給新書的代序取名《中國—娛樂至死的代價》。他這樣寫道:“我們的經常被亞文化、次文化、劣文化所裹挾的孩子們,以我的眼看來—他們特可憐”。

儘管以他多年的教書經歷來看,他的這本書可能是“一廂情願的、尷尬的、費力不討好的”,但他仍想在中國文化當前所面臨的大窘境中,做那麼一件自認爲是對的事兒。“總得有人來做—趁我們的下一代還沒全都變成吃貨加頑主;趁我們的孩子們還沒變成無時不憤的全天候憤青”。

他早在2002年時主動加盟北京語言大學,當起了教師。一次,他在課堂上放映一部反映時代特徵、人民生活的老電影,有一個學生當場跳出來說,“老師,我不喜歡這類題材的片子。”他憤怒極了,當着全班同學的面,他告訴這個學生,“我有責任和義務放那些與你學歷相匹配的影片給你看。正因爲你不喜歡、沒看過,所以我纔給你看,你應該從中好好汲取養分。”

樑曉聲記錄平民生活,爲他們代言,被稱作“人生的指導者”。但在80後、90後們面前,這個“人生導師”卻只能像他們的父母一樣聲嘶力竭地呼喊“我這是爲你好”,卻聽者寥寥。在他的新書電子書首發式上,前來“捧場”的大多是中年讀者,年輕人不算多,場面實在稱不上“聲勢浩大”。

他坐在臺上,不留情面地批判着一些“手機控”。但臺下,坐在後排的幾個小年輕還是忍不住擺弄起了各自的手機。

  80後90後能不能寫出不同於郭敬明的作品來

至今,樑曉聲還是不能習慣當下的“全民互聯網、全民手機”環境。他固執地使用最老款的手機,不使用手機上網,也從不愛學習怎麼更好地使用計算機。

早些年,他還把好不容易說服自己開設的博客關閉了。“就像是我家的一個客廳,以前只有我的朋友們可以進來,現在變成誰都能來,有些人在這裏吐痰、罵人、拉大便,我卻只能看着他們這樣做。”因爲受不了那些賣廣告的評論者的騷擾,樑曉聲果斷斷絕了這條除書本以外唯一一條與網友、讀者聯絡的渠道。

最近,他甚至連電視都不怎麼愛看了。“一打開電視,全是哄觀衆笑的節目。我個人認爲,中國不缺少笑聲”。

他曾拜訪中國藝術研究院影視所。“想寫一個人的故事,從1968年出生到現在的成長,想把他的故事拍成一部影片。”他到影視所招了一批80後90後的學生做輔助工作,並期待這些學生能寫出深刻的、有影響力的文字來,“我要看看,現在的80後90後能不能寫出不同於郭敬明《小時代》那樣的作品來。”

他把年輕人們叫到一起,“培訓”他們。他告訴年輕人們,過去的農村什麼樣、山區什麼樣,他們大多能理解。但在講到“貧窮”時,年輕的劇作家們顯然缺乏想象力,他們不知道窮人家的房子是什麼樣的,窮困的村子什麼樣,窮人穿什麼樣的衣服,窮人家的傢俱有哪些。

實際上,中國經濟遠遠沒發達到消除貧困的階段。近年來,也有不少文學作品和影視作品反映過這些人的生活,但年輕人們卻很少或者不喜歡關注這些“非暢銷”文化產品。

“你多看些這種紀實書籍,多看些以前的片子,你就會寫了。可你卻像身邊的大多數人一樣,選擇從衆。”他提醒當代的青年—永遠不要和你周圍的人一樣。這句話,時下最火的“外星人”馬雲也曾有過類似的表述—如果一個方案有90%的人說“好”的話,我一定要把它扔到垃圾桶裏去。

  有多少青春可以被手機消磨

走在地鐵裏、大街上,那些匆忙趕路的人,很多時候已經不太在意自己的步伐了,這種時候,他們一般都在低頭看手機。

有人一邊坐地鐵一邊看手機,坐過好幾站後,發現方向坐反了;有人在擁擠的車廂裏,死活要擰着胳膊,從包裏掏出手機,擰巴着送到自己視線範圍內,看個視頻;有人約了朋友一起小聚,或是聚會開始前,或是聚會進行中,但感覺快結束了,紛紛掏出手機埋頭緘默,這時,聚會就該自然散場了。

樑曉聲最見不得的,就是這幫“手機控”。“我很不喜歡’手機控’,不對,是很討厭。這你可以隨便寫在報紙上,沒關係,就是我說的。”他說,如果自己教的學生中出現一個連上課都離不開手機的“手機控”,他一定會向學校反映,請這個學生另選導師。

他不反對通過手機獲取最新信息,也不反對用手機看新聞,但成天拿着手機看肥皂劇、看文學糟粕的東西,他很反對。他知道,大多數人都在看些沒有營養的節目、沒有價值的影片、沒有深度的文章,但他仍想提醒年輕人們一句,你如果跟大多數人一樣,那你就註定一輩子都只能成爲“大多數人”。

“現在大家都讀了大學、大學畢業了、找了工作了,但人與人之間的差別越來越小了。他看什麼,你也看什麼,你不想比他多看一些或者看些不一樣的,你就是和他沒有區別。”他以學生們當下最關注的入職面試舉例,“一個資深的面試官,從你一進屋,你的言談、舉止、修養,從你的臉上就能看出你是一個什麼層次的人,三五句話一聊,你就在還沒摸清路數的情況下被pass了。”

說這些,對於一場電子版新書發佈會而言,樑曉聲可能有些“說多了”。但他在最後,還是不忘再提一下手機的事兒,“你有個手機,不是用來消磨時間的。你有多少青春、多少時間可以被手機消磨?年輕人不能被娛樂文化的泥沼吞陷,否則你就完了,你可以偶爾娛樂一下,但不能每天都在娛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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