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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龍提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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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軍械匠的作坊裏
  在軍械匠梅爾希奧爾·奧斯特羅加先生的打鐵坊裏,人們在熱火朝天地幹着活兒。工匠們正在完成給普沃茨克城防官大人制作的豪華的騎士盔甲的最後工序,兩個男孩鼓動着大風箱,大熔爐裏的火熊熊燃燒。在金紅色的烈焰輝映下,梅爾希奧爾·奧斯特羅加先生,這位軍械行業著名的師傅,正用鉗子夾着一大塊燒紅的鐵,就要在鐵砧上打造成劍。
  這把劍連同甲冑、頭盔、護肩、膝甲構成全副戰鬥裝備,城防官大人明天就要來取。
  這副甲冑真體面!用的是最好的鋼,磨得跟鏡子一般無二,鑲嵌了最純的銀子,帶有一枚金質的欽斯托霍瓦聖母肖像,領子上還鑲有驃騎兵十字。
  這副甲冑要成爲著名的軍械藝術的真正傑作,梅爾希奧爾師傅預先已對它大大讚美了一番。
  打鐵坊裏,兩個孩子在一大堆鐵錠後面玩耍:一個黑頭髮的小男孩和一個金髮小姑娘,他們是兄妹倆,都是奧斯特羅加先生的孩子。男孩總是男孩,喜歡玩騎士的遊戲:他找到一塊薄鐵做了一把彎曲的戰刀,像土耳其馬刀一樣,他拿着這把戰刀左揮右砍,儼如一名戰士。小姑娘開頭瞧着哥哥耍刀,不久便厭倦了,當兵打仗引不起小姑娘們的興趣。
  “馬切克!”她向哥哥喊道,“我們到市場上玩去:市場上人多熱鬧,很愉快,太陽很好,我們出去跑跑,瞧瞧售貨亭和貨物。”
  “等一等,哈爾什卡,讓我再耍幾下就跟你走,到哪兒都行;雖說我在鐵匠房裏很愉快,這兒有許多有趣的東西:梭鏢、鎖子甲,寶劍,多好玩!”
  他把小戰刀揮了一兩下,便往地上一扔,兩人一起朝門口走去。奧斯特羅加師傅看到孩子們要出門,便叫喊道:
  “哪裏去,小傢伙們?”
  “到市場上去,爸爸。”
  “去做什麼?”
  “看看,跑跑,見見世面。”
  “去吧。不過你們要當心,到媽媽那兒吃午飯可別晚了。還有一樣:千萬不能到歪圈街上的那幢破房子裏去。那兒發生過許多不幸的事。有什麼東西嚇唬人,怪叫。願最神聖的聖母保佑你們,可別碰上壞事!”
  “我什麼也不怕,爸爸!”馬切克逞強地叫道。
  “可我什麼都害怕,爸爸!”哈爾什卡尖聲尖氣地說,“我們不會到那兒去的!”
  “那就好,祝你們長得健健康康的,孩子們!”
  在 古 市 場 上
  市場上一片嘈雜,吵鬧。身穿五顏六色服裝的人羣在市政大廈周圍轉悠。
  市政大廈自豪地聳立在廣場中央,在它下方遠一點的地方是富麗的樓房,人們想買的東西都能在這些房子裏買到。這兒的亞美尼亞商店出售用金線和銀線交織的土耳其織物,波斯地毯和印度面紗;那兒有家蘇格蘭商店經營海外的呢絨和布匹;另一個地方,一個長鬍子的神情莊重的土耳其人,嘴上刁着長煙鬥坐在櫃檯後面,櫃檯上堆滿了無花果、棗子、葡萄乾和各種糖果,叫人看了饞涎欲滴;還有一處德國人或荷蘭人開的玩具店,漂亮的洋娃娃、小馬、小狗、皮球,應有盡有,使人看得眼花繚亂,真想把它們都據爲己有。

妖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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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切克和哈爾什卡機靈地在人羣中鑽來鑽去,像兩條鰻魚;這也好看,那也好看,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看什麼好,到處都是漂亮的東西,他們就是在市場上轉上一年半載也看不完哩。
  有一個地方,忽然響起了鼓聲,吹起了笛子,洋鐵盤子叮噹響。出了什麼事?原來是黑頭髮,黑臉蛋兒的吉卜賽人用鏈子牽着一頭馴化了的熊。這是怎樣的一頭熊呀,上帝!它什麼都會。吉卜賽人用匈牙利口音很重的半通不通的波蘭語對它講話,命令它做什麼它就做什麼,想都不想一下。
  “小熊,向尊貴的先生們美美地鞠個躬!”熊便鞠躬。
  “小熊,老太太們怎樣從河裏挑水?”熊便用一根棍子吊着兩個水桶挑在肩上,一歪一扭地走着,像喝醉了酒。
  “小熊,新娘子在婚禮上怎樣跳舞?”
  熊又一蹦一跳地跳了起來,叫人笑彎了腰。
  當馬切克和哈爾什卡正看得起勁的時候,突然有人用手遮住了他們的眼睛,擋住了那有趣的場面。
  “猜猜,是誰?”一個歡快的聲音說道。
  “瓦魯希!瓦魯希!”兄妹倆高興地叫起來。“我們從聲音裏認出了你!
  放開手,別擋住我們的眼睛,讓我們一塊兒看熊表演。”他們一回頭:果然是瓦魯希·克萊普卡,箍桶匠彼得·克萊普卡十歲的兒子。
  瓦魯希是他們的老朋友了。他是個滑稽、可愛的小男孩,就是有個大毛病: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調皮鬼,惡作劇、搗蛋、頑皮的事不知幹了多少;父母對他一點辦法也沒有。他不止一次保證要改正缺點,要聽話,可那有什麼用!過幾天就忘了,有時幾個鐘頭之後便照樣惡作劇,對這樣坐不住的孩子誰受得了!
  熊還在表演,吉卜賽人的帽子裏已經收集到了許多小錢,其中還有幾枚銀幣在閃光。孩子們朝前走了。
  他們似乎是註定要倒黴,因爲他們正是朝着歪圈街的方向走。三個孩子跟着一羣人向前移動,當他們從一幢古老的破房子旁邊經過時,瓦魯希停住了腳步。這正是軍械匠提起過的那幢凶宅。
  “你們等一等,”瓦魯希低聲說,“我告訴你們一件事,給你們看件東西。”
  “什麼?什麼?”兄妹倆好奇地問。
  “就是……讓我們沿着這些臺階下去,到這幢老房子的地下室去。”
  “你說什麼,瓦魯希?”哈爾什卡叫道,“你怎麼能說這話,開玩笑也不行。那裏面很可怕!爸爸說過。”
  “哼!可怕,可怕……嚇唬小孩子!我告訴你們,那裏面有着了魔法的寶貝。昨天上午我朝地下室裏看了看,告訴你們,太陽照進裏面的時候,有個東西閃閃發光,我的眼睛都被刺痛了。一準是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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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切克遲疑了。
  “要不我們下去一會兒,把寶貝拿給爸爸,媽媽。他們該多高興!你想呢,哈爾什卡?”
  “我不下去!”哈爾什卡堅決地說,“我無論如何也不下去!”
  “唉,你這個膽小鬼!”瓦魯希譏笑說,“你不想就別去!我們兩個去,對吧,馬切克?”
  說着,他向從街上看得見的臺階移動了步子,而馬切克本來就是個膽大、勇敢的男孩子,便跟着他去了。
  “既然這樣,”哈爾什卡哭着說,“那我也去;我不能離開你呀,哥哥!
  聽天由命吧!”
  “你不會後悔的,哈爾什卡,我會讓你用圍裙兜着金幣回去。現在,我們下地下室去!”
  他們就這樣下去了。
  在古房子的地下室裏
  臺階是木頭的,破破爛爛,有的地方缺一級,因此他們經常不得不跳着走,爲了避開缺口的'地方。路很難走,特別是離入口不遠的地方臺階突然斷了,黑暗籠罩了三個孩子。遠處有個小亮光一閃一閃;大概是地下室的小窗口,可那亮光又遠又不清晰,那小窗口一定很髒,結滿了蜘蛛網。
  瓦魯希走在前頭,離兄妹倆幾步遠;他想得很美,一邊還高興地哼着歌兒,這可憐鬼沒有預見到等待着他的是什麼。
  他們小心翼翼地、慢慢地走着,終於走進一個大大的地下室。地下室的牆邊堆着各種各樣的破爛:舊窗框、破門框,爛門,還有各種沒用的東西。
  地下室的右邊,可以看到一個半開半掩的鐵皮包的小門,定是通向地下室別的部分。
  “馬切克,哈爾什卡!”瓦魯希說,在深深的地下室裏,他的聲音顯得出奇的陰沉。“既然我們已經到了這裏,就得往前走,讓我們把地下室搜一遍,準能找到寶貝。”
  “瓦魯希!親愛的瓦魯希!求求你,我們出去吧!”哈爾什卡哭着說,“我們要寶貝幹什麼!我們回去吧,我害怕極了。”
  “我也建議撤回去,”馬切克嚴肅地說,“前面的路我們不知道;誰能說小鐵門後邊是什麼?我們的雙親和你的雙親會着急的。幹嗎要他們擔心呢?”
  “我一定要去,你們跟着我!”瓦魯希固執地說。“你們對我說什麼可怕!啊!一、二、三!走!”
  他剛說完這話就跑到小門邊,使勁地推,把門打開了。突然,他像遭了雷擊一樣,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出了什麼事?第二間地下室敞開的門口涌出一股黴味,馬切克和哈爾什卡在如同螢火蟲的光亮那樣綠幽幽的光線裏,看到了一個可怕的怪物。這怪物像公雞,又象蛇。頭象公雞,頂着個深紅色的冠子,形狀像王冠;脖子又長又細,像條蛇;軀幹粗大,黑色的羽毛根根豎立;腿上毛烘烘的,很長;腳掌上長着尖尖的大爪子。最可怕的還是怪物的眼睛:又鼓又圓,像貓頭鷹的眼睛,一會閃着紅光,一會閃着黃色的光;幸好這對眼睛沒有瞥見馬切克和哈爾什卡,因爲它們一直盯着躺在地上已經斷了氣的瓦魯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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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龍!”馬切克用顫抖的嗓音說。“妹妹,這是妖龍,我們快躲起來,快!”
  兩個孩子手牽着手,踮着腳尖,悄悄往牆邊退,溜進了一扇靠着古老的牆壁的大門後邊。
  這個隱藏的地方暫時安全。馬切克對着妹妹的耳朵輕聲說:“這是妖龍!
  我聽爸爸說過。這怪物厲害極了!它只要看到誰,就能用目光殺死他!它就是這樣殺死瓦魯希的。我們悄悄站在這兒,哈爾什卡,千萬別出聲……”
  “上帝!我的上帝!”哈爾什卡哽咽着。“怎麼辦?我們怎麼辦,我們幹嘛要到這裏來?我要回家!”
  “安靜點,好妹妹,”馬切克輕聲說,“如果上帝允許,我們會回家的;現在要緊的是千萬別讓妖龍發現我們,它要是發現了我們,朝我們一望,一切都完了,我們準得死!”
  “馬切克!馬切克!哈爾什卡!哈爾什卡!”街上傳來了叫喊聲,“馬切克!哈爾什卡!你們在哪兒?回來吃午飯!”
  嚇壞了的孩子們聽出了阿加塔的聲音,但是不敢回答她。
  妖龍轉過頂着大冠子的腦袋,渾身黑毛豎得更直了,瞪着發亮的眼睛盯着臺階的方向。
  阿加塔站在臺階上面,她身後跟着幾個男女市民。
  “他們從這兒下去了,肯定是從這裏,”上面的聲音說,“他們一定是在底下迷了路;你不要下去,阿加塔!你也許會遇到不幸的!”可是,忠實的老僕人阿加塔,還是往地下室走,她剛走到下面,只聽見一聲充滿恐懼的尖叫,地下室裏又是一片陰慘慘的沉靜。
  臺階前的幾個人四散奔跑,跑到市場,跑到鄰近的街道,可怕的消息傳遍了城市。兩個驚呆了的孩子緊靠着潮溼的牆,痙攣地手拉着手,而那妖龍正爲自己造成的惡果而得意洋洋,在地下室裏走來走去。兄妹休想走出地下室!
  在巫師家裏
  “奧斯特羅加太太!奧斯特羅加太太!您的孩子們掉進地洞裏,完了!”
  “耶穌!瑪麗亞!你們說什麼?什麼地方?怎麼啦?你們說清楚!”
  “唉呀,他們跑進歪圈街那古房子的地下室去了,魔鬼準得掰下他們的小腦袋,可憐啊!”
  “全知全能的上帝!救救他們吧!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對街的小鞋匠看見孩子們跟克萊普卡家的瓦魯希一起走進了地下室,後來阿加塔去喊他們,喊着,喊着也走了進去,後來她大叫一聲,再也沒有出來!我們都聽見了她的慘叫!”
  “阿加塔是我派去的,因爲孩子們沒有回來吃午飯。仁慈的上帝,寬恕我這個罪人吧!我現在怎麼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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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廊上亂紛紛,梅爾希奧爾師傅擠過人羣跑進廂房。軍械匠臉色蒼白,渾身顫抖,他在作坊裏就已得知了這個令人心碎的消息。馬切克和哈爾什卡他看得比自己的命還珍貴!
  “怎麼辦,梅爾希奧爾?怎麼辦哪?”他太太哭叫着,“救救我們可愛的孩子呀!我向您起誓,上帝,我將把一顆鍍金的銀質的心奉獻在您神聖的腳下,只要您幫助我們渡過這難關!”
  人羣裏走出一位年高的市議會參議——埃澤希爾·斯特魯比奇先生,他德高望重,聰敏過人,在整個華沙以好心腸和熱愛孩子而出了名。
  “怎麼辦?”他重複了一句,“我告訴你們怎麼辦:你們趕快到啤酒街去找那巫師。除了他誰能找到能醫治你們的憂慮的靈丹妙藥?他通曉地上和天上的事,因爲他是博士、煉丹術士和占星家,一個坐在古書堆裏的人。不僅如此,他還做成了一個飛行器,黑夜裏他就在空中飛翔”。
  “你們快去找巫師,快去找!”人羣叫喊着,“他會教你怎麼辦,他會幫助你!”
  “絕妙的主意!”傷心的父親贊同說,“上帝會給您報償,斯特魯比奇!
  走吧,太太,我們到啤酒街去!”
  “我跟你們一起去!”斯特魯比奇先生說,“興許還能找到馬切克和哈爾什卡。”
  “保佑我們,欽斯托霍瓦的聖母!”奧斯特羅加太太哭着說,“但願能找到!”
  在啤酒街的拐角上,有一幢高房子,學識淵博的巫師赫爾梅涅吉爾都斯·法布拉就住在這幢房子的第五層樓上,也就是最高的一層,這位著名的有學問的博士,甚至在國王陛下的宮廷裏也很有名氣。確切的說,他不是個巫師,只是個醫術高明的醫生,精通各種技藝和自然科學的人。華沙的百姓們看到他神奇的醫術和從遠處觀察到他各種神祕的實驗,根據自己樸素的理解,把他看成了同超自然的魔力有聯繫的巫師。
  斯特魯比奇參議也把他稱作巫師,只是因爲他不願逆着老百姓的心意,而老百姓總是喜愛他們自己不能理解的事物,並樂於將其化爲神奇,而對人類的智慧他們非但不看重,反而蔑視。
  在一個有着拱頂的大房間裏,一張堆滿了書籍和紙張的大書桌後面,坐着一個乾瘦、矮小的人兒,面色焦黃,臉皺得像只風乾了的蘋果;可這張臉上有對大大的黑眼睛,像燃燒的火炬一樣明亮。那對眼睛具有無比的威力,當你看着它們的時候,你會覺得自己看到的是位巨人,會不知不覺地在你心中激起對這個平凡而又富有魅力的人物的畏懼、驚歎和崇敬。
  房間的天花板上吊着個一丈多長的鱷魚標本,牆角上豎着個埃及的木乃伊,窗臺上的各種玻璃瓶子裏浸泡着蟾蜍、毒蛇、蜥蜴……和一些不知名的海外蠕蟲。而人們目光所及之處,見到的都是書、書、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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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奧斯特羅加師傅和妻子以及參議斯特魯比奇先生走進法布拉博士的房間的時候,他正捧着一本厚部頭的書,看得津津有味,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博士從書上擡起眼睛,看到走進房裏的人,忙站起身,拉了拉身上黑色的長袍,問道:
  “先生們來找我有什麼事?”
  這時奧斯特羅加太太哭着嘮嘮叨叨地講了事情的全過程,哽咽着求他幫助救孩子,法布拉博士說:“我知道你們的孩子們失蹤的原因,我正在這本書裏翻閱有關類似事件的章節。瞧,正是這種地球上最危險、最有害的怪物作祟,它的名字叫妖龍。”
  “妖龍?”斯特魯比奇、奧斯特羅加和他太太一齊驚叫起來,“妖龍!
  那就是說,我們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勞!”
  “從各位的驚恐我看出,你們知道這種怪物的天性,它能用自己的目光將一切有生命的東西殺死。然而上帝是偉大的,上帝的信徒不到最後不能失去希望。即使你們的孩子已經死了,也應把他們從地下室擡出來,給他們舉行基督教的葬禮;必須把這個妖龍殺死,哪怕是不止一個人還要成爲它那殺人的眼睛的犧牲品,不能遲疑!只要那該死的妖物活着,華沙就不會有平靜的日子。”
  “怎樣去殺死它,聰明的學者?”斯特魯比奇問。
  “怎麼辦?怎麼辦?”奧斯特羅加和他妻子一齊問。
  “有辦法,”法布拉博士回答,“有辦法,只是很難,很危險,我不知道,在這座城市能否找到一個人敢於去完成這一壯舉。得有個人進入地下室,這個人應全身披掛上鏡子;當妖龍去看鏡子,就會看到自己,也就會用它自己的目光把自己殺死,這樣我們也就把可愛的華沙以至整個光榮的共和國從妖龍的威脅下解救出來。”
  “方法很好,也可靠,沒得說的!”斯特魯比奇說,“不過,我們到哪兒去找這麼個大膽的人呢?”
  “是的,是的,”軍械匠太太說,“如今世上找不到這樣的人!”
  這時,教堂沉悶的鐘聲傳到了法布拉的房間,隨之而來的是人羣的嘈雜聲。斯特魯比奇先生推開窗戶。
  “有了!有了!”他歡快地叫道,“我能找到這麼個人!教父,教母,隨我來!”
  “上帝保佑,大學問家,上帝會給你報償!”
  一轉眼他們離開了房間。
  犯人
  一支沉悶,雖說是色彩鮮明的儀仗隊,從市場朝着小地獄場的方向走去。
  走在前面的是舉着長柄斧的市守備隊,隨後是一羣身穿黑色大長斗篷的“懺悔罪人”,這些人的臉都被斗篷蒙了起來,只在眼睛的地方開了兩個洞;接着,市書記官先生手上捧着一卷紙莊重地邁着腳步,書記官先生身後是司法官員組成的侍從隊,隨之便是這支行進隊伍中的兩個主要角色:一個犯人,年紀已經不輕,大鬍子,破衣爛衫,雙手反綁在背後,再就是劊子手,一個彪形大漢,全身穿紅,舉着一把閃光的大刀。儀仗隊的兩旁和前後擠滿了看熱鬧的人:華沙民衆、調皮的孩子、地痞、流氓、惡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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