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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書的別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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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的別稱

關於書的別稱

百城:《北史·李孝伯傳》:“丈夫擁書萬卷,何假南面百城?”稱藏書富者爲擁“百城”。

書田:以耕田喻讀書,所以書也稱“書田”。典故出自《王邁·送族侄千里歸漳浦詩》:“願子繼自今,書田勤種播。”

經笥:經,經書,泛指最重要的有指導性的著作;笥,裝書的箱子。《後漢書·文苑傳·邊韻》:“腹便便,五經笥。但欲眠,思經事。”又《徐陵·晉陵太守王勵德政碑》:“學則經笥,文爲世珍。”後人用“經笥”代好書多,用“腹笥”喻博學。

萬卷:杜甫《奉贈韋左丞丈二十二韻》:“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喻博學,後人用以代指數量驚人的書。

災梨棗:喻不好的文章、壞的書。古用梨木、棗木刻書,專刻質量差的文章,意思是讓梨棗木受災,用現在的話說,就是使鉛字倒黴。

千鍾粟、黃金屋、顏如玉:宋真宗《勸學文》:“讀讀讀,書中自有千鍾粟;讀讀讀,書中自有黃金屋;讀讀讀,書中自有顏如玉。”封建時代常用來代指書籍。

五車:用五輛車載書,喻書多,語出《莊子·天下》:“惠施多方,其書五車。”

汗牛充棟:柳宗元《陸文通先生墓表》:“其爲書,處則充棟宇,出則汗牛馬。”後人用“汗牛”、“充棟”或“汗牛充棟”來借代極爲豐富的藏書。

丹鉛:丹砂與鉛粉,古代點校書籍時所用。明代楊慎集其考證諸書異同的著作即名《丹鉛錄》。後人亦用來借代經過點校或考證的書籍。

  古代圖書的兩個別稱

  一、牙籤

1、唐韓愈詩《送諸葛覺往隨州讀書》:“鄴侯家多書,插架三萬軸。一一懸牙籤,新若手未觸。”

2、南唐後主李煜詩《題金樓子後》:“牙籤萬軸裹紅綃,王粲書同付火燒。”

3、清代鮑廷博詩《挽顧抱衝茂才》:“整整牙籤萬軸陳,林間早乞著書身。”

以上詩中“牙籤”均指圖書。

圖書爲何在古代又稱之爲牙籤呢?這是因爲古代圖書早期形態多爲卷軸,卷軸上懸掛的標籤牌多用象牙或獸骨製作,以區別甲乙,利用檢索,後遂指代圖書。後來“牙籤”的名讓圖書佔有了。而古代的牙籤則稱之爲“剔齒”、“剔齒籤”、“剔牙杖”、“牙杖”、“挑牙”、“柳杖”等。

  二、梨棗

1、清代袁枚《秋夜雜詩》之九:“吾少也貧賤,所志在梨棗”。

2、明代談遷《北遊錄·上吳駿公太史書》:“飢梨渴棗,遂市閱戶錄,嘗重研百里之外,苦不堪述。”

以上“梨棗”均指圖書。

圖書在古代稱之爲“梨棗”,源自中國的印刷術。梨樹和棗樹是最爲理想的刻印材料,不僅品質符合刻板要求,而且取材容易。因而“梨棗”便成了圖書的另一稱呼。

  書籍的別稱:

“書籍是人類進步的階梯。”沒有書籍,人類文明將失去重要載體。本文要說說書籍本身的部件和成書過程中有關的別稱。

一部書,就像人體一樣,各個部位都有自己的名稱。書的正面首頁,稱爲“封面”,又叫“書面”、“封一”、“封皮”、“書皮”、“書衣”。封面的背面稱爲“封裏”,又叫“封二”。書的後表層,稱爲“封底”,又叫“封四”,它們背面稱爲“封底裏”,又叫“封三”。書籍被裝訂住的一邊叫“書背”,又叫“書脊”。新式裝訂的書籍,一般印有書名、作者名、出版機構名稱等。與書背相對的一邊叫“書口”、“翻口”,線裝書通常在這地方標註書名、卷數、頁數等。在封面的`後面有“襯頁”,又叫“補頁”,分爲“雙襯”和“單襯”。在封面或襯頁的後面有“扉頁”,古代稱之爲“護頁”或“副頁”。扉頁的正面往往刊有書名、作者名、出版機構的名稱;扉頁的背面刊有圖書版本記錄等事項。扉頁過後,纔開始進入書的主體部分,書頁上印有文字和圖畫的部分稱爲“版心”,不包括四周的白邊。版心到書頂的一段空白稱爲“天頭”,亦稱“書眉”,通常在閱讀時作眉批之用。版心到書根的一段空白稱爲“地腳”,與天頭合稱爲“天地頭”;版心到書背的一段空白稱爲“訂口”。

書籍最重要的部分當然是“版心”。

正文的前面往往有“出版說明”、“編者的話”等。其後往往有“凡例”,又稱“例言”、“發凡”,是說明著作內容、編纂體例的文字。“凡例”語出杜預的《春秋左傳序》:“其發凡以言例,皆經國之常制,國公之垂法,史書之舊章。”凡例之後,一般是“目錄”,又稱“事目”、“總目”或“序目”,古代稱之爲“最凡”、“最目”,今天仍有沿用,是用來總括書的內容、提要和目次的。《周易·天官·司會》中曰:“凡在書契版圖者之貳。”漢朝的劉玄作注說:“書,謂簿書契,其要凡也。”註釋曰:“最凡,爲計要之多少,以爲契要。”孫治讓的《周禮正義》上又說:“最凡與最目義同。”

目錄之前或後是“序”,序也叫“敘”或“緒”,又稱“序言”、“序文”、“序論”、“緒論”、“緒言”、“敘言”、“前言”、“前記”、“弁言”或“書首”。也就是發端之言,說在前面的話。《莊子·漁父》:“曩者先生有緒言而去,丘不肖,未知所謂。”釋文曰:“緒言,猶先言也。”弁,是古代的一種帽子,所以人們就用弁言喻稱序言。唐以後稱簡短的序爲“引”。宋蘇詢父名叫“序”,詢文因諱“序”而稱“引”,後人沿用。因此序、引遂指同一文體。引亦稱“引言”或“引文”。

書的正文又稱爲“本文”。其中不附加註解評點的正文稱爲“白文”,《朱子全書·易》說:“某自小時未曾識訓詁,只讀白文。”

很多書都有註解,特別是重要的古籍。這種對先秦經典作註釋的工作始於漢代,這些註釋稱爲“傳”、“箋”。如《詩經》就是毛亨傳,鄭玄箋。開始“傳”與“箋”都有它們的特定含義。傳(zhuan音撰),指闡明經義。箋有補充和訂正傳的意思。到了唐代又出現了一種新的註解,不僅解釋正文,而且給前人的註解作註解,這種註解一般叫做“疏”或“正義”。

註解還稱爲“解”、“訓”或“詁”。“解”、“訓”都有解釋之意,同時也是對古代典籍的註解。“詁”指用現代的話解釋古代語言文字,也指古代語言文字的詞的本義。“詁”常常與“訓”連在一起,稱爲“訓詁”或“詁訓”。“故”通詁,所以也稱“故訓”、“訓故”,都是對古言古義的解釋。

註釋還稱爲“章句”,即剖章析句的意思,後泛指書籍的註解。

註解除了有注、傳、箋、疏、訓、故、詁、解等稱呼,後世又增添了許多雙音詞,其義也基本相同,如:“註文”、“詁語”、“注說”、“注述”、“注訓”、“註腳”、“註疏”、“註解”、“註釋”、“訓注”、“訓傳”、“訓解”、“訓釋”、“疏注”、“箋註”、“箋訓”、“傳記”、“傳箋”等等。

正文的後面,大多有後記,亦稱爲“跋”、“書後”。它和序一樣,是一種文體,由作者或他人撰寫。往往由作者抒發寫作過程中的甘苦或請後學或同仁作一評價。倘若這些跋是由編輯寫的,這些跋稱“編寫”或“編後記”。一些書的後記後面還有“索引”,又稱“備檢”、“通檢”、“引得”。它是把書刊中的項目或內容摘記下來,註明出處,按次序排列,以作備檢。

我國遠在紙張發明之前就已有了著述。那時書寫的材料爲“簡”與“帛”。簡是竹片或木片,稱“札”或“牘”,後統稱爲簡。把若干簡編在一起的稱“策”或“冊”。帛是古代絲織物的統稱,素是白色生絹,都是書寫材料。《後漢書·宦者傳·蔡倫》:“自古書契多編以竹簡,其用嫌帛者謂之爲紙。”清代俞樾《茶香室續鈔·宋人書貼猶用竹簡》說:“南宋初,士大夫書翰猶用竹簡。”可見蔡倫造紙之後很長時間,還沒完全淘汰竹簡。因此,古時就用這些書寫材料代指書籍。如:“竹帛”、“竹簡”、“竹素”、“竹書”、“書策”、“簡素”、“簡策”、“簡冊”、“簡牘”、“簡編”、“編簡”、“簡籍”。如柳宗元《讀書》詩:“競夕與誰言,但與竹素俱。”杜甫《秋野》詩:“掉頭紗帽側,曝背竹書光。”清代陳夢宵《作書友人投筆志恨》詩:“我志原何許,逢人卻乞憐。是非留竹簡,方寸付蒼天。”

簡素還有個來歷。漢代應劭《風俗通》說:“劉向爲孝成皇帝典校書籍,皆先書竹,爲易刊定,可繕寫者以上素也。今東觀書,付素也。”後來就以“簡素”稱書籍。

簡冊、簡策相同,既指書籍,又指史籍。如宋代曾鞏《寄趙官保》詩:“素書讜言留簡冊,高情清興入林泉。”讜言,正直的言論。

簡編、簡籍、編簡亦指書籍。如韓愈《符讀書城南》詩:“燈火稍可親,簡編可卷舒。”唐代陳元光《太母魏氏半徑題石》詩:“清貞蜚簡籍,規範肅門楣。”

書寫用的竹簡也叫“青簡”、“汗簡”。古時用竹簡寫書之前,先以火炙簡使其出汗,使竹青易寫,也不爲蟲蠹,名爲殺青。所以稱“青簡”、“汗青”或“汗簡”,也代指書籍、史冊。如文天樣名句:“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嚴復《和荊公<適意>》:“橙火年年作近鄰,韋編汗簡苦陣陣。”

前詩中的“韋編”一詞出於《史記·孔子世家》:“孔子晚而喜《易》……讀《易》,韋編三絕。”韋指皮繩,古時用皮繩把寫好的簡編綴成冊叫“韋編”。後來就稱《易經》爲韋編,進而又泛指一切古籍。“韋編三絕”即皮繩數斷,可見翻閱之勤。

與韋編近似的還有“青編”,青編即“青絲簡編”。這就是用青絲聯綴成的竹簡書,借指史籍,亦泛指書籍。

殘舊的竹簡稱“枯竹”,亦代指古舊典籍。如漢代桓寬《鹽鐵論·利議》:“諸生無能出奇計,遠圖匈奴安邊境之策,抱枯竹,守空言,不知趨舍之宜,時世之變,議論無所依。”

古時用帛寫書,必先裁割成塊,稱爲裂帛,後“裂帛”也成爲書籍的代稱。

帛有多種,白色的稱素,淺黃色的稱縑或繃素,常用以書寫,因而也以“緗帖”、“ 緗素”、“ 緗縑”、“ 緗牒”、“ 縑素”、“ 縑緗”、“ 縑蒲”、“ 縑簡”代稱書籍。如明代高啓《臨頓裏》詩有“舊史堆緗素”之句。王安石《和平甫舟中望九華山》詩:“當時備巡遊,今不存緗縑。”駱賓王《上充兗州刺史啓》:“頗遊簡素,少閱縑緗。”

縹(青色絲織品)和緗素,常作書套、書衣,稱爲“書帙”、“ 縹帙”、“緗帙”、“緗縹”、“縹緗”、“縹書”、“ 縹囊”、“簡帙”、“青緗”,這些也都成爲書籍的別稱。如蘇拭《南窗》詩:“西齋書帙亂,南窗初月升。”陳夢雷《贈臬憲於公》詩:“縹緗雄麗藻,韋布富經綸。”蕭統《(文選)序》:“詞人才子,則名溢於縹囊,飛文染翰,則卷盈於緗帙。”蔡有守《晦間囑題蒹葭圖》詩:“此間誰識悽悽意,寫入青綱只是秋。”南朝梁簡文帝《登城》詩:“小堂倦縹書,華池厭修竹。”

“瑤帙”是書套的美稱,也代指書。如明代鄭真《題長淮送別圖贈吳興阮文肅》詩:“歸取家藏瑤帙看;吾翁亦有贈行詩。”

古時還有玉製的書籍封套稱“瑤檢”,亦代指珍貴書籍;如唐李嶠《爲何舍人賀御書雜文表》:“跪發珍藏,肅承瑤檢。”

珍貴的書籍亦稱“玉版”和“玉簡”。它們的本意是指古代用以刻字的玉片,後作爲珍貴典籍的代稱。

古代用帛或紙寫成的書,爲了便於保存,常把它們裝核起來,用木棒(也用金、玉、瓷、象牙)等物作軸,捲成束,稱爲一卷。所以書稱爲“卷”或“卷軸”。篇幅長的書分爲數卷,所以卷亦指書籍的一部分,如上卷、第一卷等。以前說手不釋卷,卷即書。有時也稱書爲“書卷”。韓愈《送諸葛覺往隨州讀書》詩說:“鄴侯家多書,插架三萬軸。一一懸牙籤,新若手末觸。”三萬軸即三萬卷。牙籤即牙骨製成的籤牌,系在書卷旁作爲標識。因而“牙籤”、“籤軸”都成爲書籍的代稱。陸游《冬夜讀書示子聿》詩中有“整整牙籤飽蠹魚”之句。古時還常常把數卷書卷成一束,用布帛或袋子裝起來,叫做帙或函,即書套。所以“卷帙”、“籤帙”、“籤函”也代稱書籍。如陸游《送猷講主赴李明府姜山之招》詩:“貫花籤帙壓車轅,惟子窮探到本源。”

書籍怕蟲蠹,恰有一種香草叫芸香,花葉皆有強烈的氣味,放人書中可以避蠹驅蟲,因而稱書籍爲“芸帙”、“ 芸編”或“芸籤”。如明代高明《琵琶記·副末開場》:“秋燈明翠幕,夜案覽芸編。”在這個戲裏還有兩句詞:“黃卷看來消白日,朱弦動處引清風。”其中黃卷亦指書。楊明照在對《抱朴子》的校箋中說:“古人寫書用紙,以黃櫱汁染之以防蠹,故稱書爲黃卷。”

在用簡牘書寫時,官方還規定,法律和經書長二尺四寸,非經律者一尺二寸,通常取整數,說“尺書”,亦指書籍。如漢王充《論衡·書解》:“秦雖無道,不燔諸子,諸子尺書,文篇俱在。”(燔fan音煩,焚燒。)

古代書於木版書都是方形,把簡聯起來稱冊或策。所以“方冊”、“方策”也指書籍。如《禮記·中庸》:“哀公問政,子曰:‘文武之政,布在方策’。”

《左傳·昭公十二年》:“是能讀《三墳》、《五典》、《八索》、《九丘》。”杜預注:“皆古書名。”這些古書究竟是什麼著作,衆說不一,皆無實據。可視爲重要古籍。因而由它們派生出許多古籍的別稱。如“墳丘”(三墳、九丘的並稱)、“墳索”(三墳、八索的並稱)、“墳典”、“典墳”(三墳、五典的並稱),這些都泛指古代典籍。另外如“墳籍”、“墳策”、“墳素”、“墳史”也指古代典籍。其中墳史指典籍、史書。《抱朴子·逸民》:“窮覽墳索,著述粲然,可謂之言矣。”晉代潘岳《揚荊州誄》:“遊目典墳,縱心儒術。”

另外“典文”、“典書”、“典雅”、“典籍”、“典藝”、“典經”、“經典”、“典傳”、“經籍”、“經帙”、“書典”均代稱古代書籍。現代常用“經典”、“典籍”指權威性著作。

以前,《詩經》和《尚書》是兩部重要的古籍,所以後人常以“詩書”泛指書籍。如雲“熟讀詩書”。

通常還稱書爲“書本”、“書文”、“書冊”等。古人還以耕田比喻讀書,稱書爲“書田”,如宋代王邁《送族侄千里歸漳浦》詩:“願子繼自今,書田勤耕播。”

除了書籍本身的名稱和別稱,成書過程中一些相關的事宜也有不少別稱。

一部書從寫稿到出版,傾注了作者大量心血。作者在寫作過程中不僅要精於選材,巧於佈局,還要注意語言的潤色。書稿寫成後還要再三推敲,反覆修改。在改稿過程中,有時還需要請師長、友人批評指正一番。請人修改指正自然要態度誠懇,語言謙虛,這時就要用“斧正”、“郢正(政)”、“削正”、“筆削”、“塗乙”等一類謙詞。關子“斧正”與“郢正”,《莊子·徐無鬼》中有這樣一個故事:郢地有個人鼻尖上有一點像蠅子翅膀一樣大小的泥土。他讓一位石匠與他削一削,石匠掄起斧頭,運斤生風,銀光閃閃,但見那人鼻尖尖的醜處盡除,鼻子卻端端正正,絲毫未受傷害。從此,人們就用“郢正”、“斧正”作爲請人修改文章的謙詞,意爲巧匠運斤能使原稿生色。魯迅的《書信集·致增田涉》:“《中國小說史》序文呈與……祈大加斧正。”魏際瑞的《與子弟論文十三》中曾就此詳細介紹:“人以文字就質於人,稱曰正之。忽念政者正也,改稱曰政。又念正者必須刪削,乃曰削政。又念斧斤所以削也,轉曰斧正。又念善斧斤者莫如郢人,易曰郢政,且或單稱曰郢。”蘇曼殊《與劉之書》:“拙詩蒙斧政,不勝雀躍。”古代無紙,一般以竹簡或木板爲書,碰到錯誤之處,就用刀削去,並用筆改正。後來人們就把修改文字叫“筆削”或“削政”。《史記。孔子世家》中說:“至於爲《春秋》,筆則筆,削則削,子夏之徒不能贊一辭。”

塗即抹去,乙就是勾畫。因此,“塗乙”也用來指刪改文章。“雅”的本意爲正確,所以古人在請人修改文章時也用“雅正”一詞。今天多用“指正”或“教正”二詞。“言之無文,行而不遠。”想要文質半取,風騷兩挾,就需要潤色。“潤色”又稱“潤飾”、“文飾”、“藻飾”,都是修飾使之有文采的意思。宋王安石《西垣當直》詩:“討論潤色今爲美,學問文章卷更醇。”朱烹也說過:“潤色,加以文采也。”《宋史·蔡肇傳》中對蔡肇文筆大加讚賞:“肇援筆立就,不加潤飾。”劉勰《文心雕龍·情采》中曾引莊周言曰:“辨雕萬物,謂藻飾也。”

修改文章往往比寫文章還重要,需要字斟句酌,精雕細刻,常常“吟安一個字,捻斷數莖須。”唐代詩人賈島一日於驢上得句:“鳥宿池邊樹,僧敲月下門。”開始想用“推”字,又想用“敲”字,猶豫不決,在驢上俏聲吟哦不前,時時作推敲的手勢。不知不覺走了半條街,旁觀者驚詫莫名,賈島卻視而不見,直至撞上了韓愈的車駕,韓愈正要責問賈島,賈島釋曰:偶得一聯,吟安一字未定,冒犯上官,敬恕非禮。韓愈立馬思索良久,對賈島說:“作敲字比較好。”後來人們就把斟字酌句、反覆考慮稱爲“推敲”。

古代煉丹術稱丹煉成之後可點鐵石成金,後來人們就用“點鐵(石)成金”比喻修改文章,化腐朽爲神奇。宋黃庭堅《答洪駒文書》有這樣一段話:“古人能爲文章者,真能陶冶萬物,雖取古人陳言人於翰墨,如靈丹一粒,點石成金也。”畫家點筆染翰,揮毫作畫,稱爲點染,後來也比喻修飾文字,文章經過潤色、修飾,才能夠文采四溢,流傳長久。

一篇文章或一部書定稿前一步步地組織、修改、刪削、增添過程就是編輯過程。編輯又叫“綴輯(集)”或“編削”。任昉的《王文憲集序》中說:“是用綴輯遺文,永貽世範。”李賢注《說文解字》時說:“編,次也。即依次編排,削則如前所述,是對竹簡而言。”

文章或書稿在付印之前需要校勘,“校勘”又稱“校對”、“校訂”、“校改”。即對照可靠的資料,改正書稿中的錯誤。有的書有幾種版本,當以一種版本作底本,需要參考其他版本加以校訂,稱之爲“參校”。古代的書籍今天出版前校對時,需要加標點,因此稱之爲“校點”。古代校勘文字時,用丹砂和鉛粉,故人們就把此舉稱作“丹鉛”、“梓”,意爲刻木板,古代書籍先刻木板,然後才能印刷,稱爲“付梓”,現在人們仍然沿用。

經過一系列繁瑣的工作,一部書終於出版了,就像母親經過十月懷胎,孩子終於出生一樣,因此人們就用“問世”來擬稱書籍的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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