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小插曲

今天，老師給我們佈置了一個作業——向媽媽問問關於自己的第一次。很是不巧，我直到臨睡前纔想起來。“媽媽，您印象中我的第一次是什麼？”我仰起臉問：“第一次？小雨，怎麼想起來問這個了？”媽媽有些遲疑。“貌似是唐突了點兒，算了，您再想想吧！”我說。“這有什麼好想的，你三歲零六個月時……”媽媽講起來，纔開個頭兒，我就迫不及待地打斷：“這麼清楚？媽，你是不是記在筆記本上了？”“是啊，我是記下來了。”媽媽故作神祕地笑笑，“那天，我們坐着７路車回家……”隨着故事情節的展開，媽媽的表情豐富起來——她的臉上煥發出只有少女纔有的紅暈，眼睛裏折射出我所不能理解的光彩，像是自豪，又像是喜悅，可又帶着一絲淡淡的憂傷。這時的她，像那些朝聖的修女一樣，帶着一絲絲淡淡瀰漫的聖潔講述着那些往事。她的表情我始終不能理解，但我還是故作聰明地將它理解成“母親的表情”。時針指向十點，原本話並不多的媽媽講了半個小時了。“哎，媽媽，別講了，那些事情，我自己去看筆記本就行了。我有些累了，想睡覺了。”媽媽的聲音戛然而止，我竟感覺空氣中飄浮着一絲淡淡的憂傷。擡頭看去，媽媽依舊是微笑着的，但那微笑中卻夾雜着一絲失望。過了好一會兒，“孩子，你找不到筆記本的，因爲，這些故事就在我的腦海裏。”媽媽輕輕帶上門。一直在腦海中？我回味着。

我們無論長到多大，始終都是父母的孩子，也許他們留不住我們了。我們就像那正在長大的小鳥，而小鳥總是要飛向天空的。而那些往事，就是他們最好的回憶吧！我的不經意也許真的傷了母親。不過她一定會包容，母親，永遠都是這樣，因爲，她叫“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