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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心安處是故鄉散文(精選6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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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常的學習、工作、生活中,大家都接觸過散文吧?散文的宗旨是文筆一定要優美,文章一定要流暢。“形散而神不散”。你知道寫散文的精髓是什麼嗎?下面是小編爲大家整理的身心安處是故鄉散文,供大家參考借鑑,希望可以幫助到有需要的朋友。

身心安處是故鄉散文(精選6篇)

身心安處是故鄉散文 篇1

身心安處即故鄉。我們一直在路上,尋尋覓覓,追雲逐月,是走向本心,還是走向世界?有人說,身體和心,總要有一個在路上。事實上二者都在路上。我們總是有內外的分別,佛者說,無內無外。內心和世界本沒有內外的分別。

心可裝下整個宇宙,無形,自由,沒有牽絆。酸甜苦辣鹹,是人生的真味,一切都品嚐過,方能一笑而過。心若沾泥絮,不逐東風上下狂。心定則天下定。總以爲自己是不斷地走出去,走向廣袤的世界,回過頭,仔細看看,卻一直走在心裏,而且這條心路,長得沒有盡頭……

時光如繡,我們總想尋找到那個刺繡的人;歲月結繭,我們總想從繭裏破繭而出。理想如天空,踮起腳尖,伸長手臂,也無法觸及;現實如大地,無論你怎樣小心翼翼,也無法避開草葉上的露水,山野裏的泥濘。

南轅北轍,山窮水盡,可以窮途一哭,也可以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事實上,那個刺繡的人是我們自己,那個作繭自縛的人也是我們自己。天空與大地,理想與現實,本是一體,那是一個完整的宇宙。

伸出手可以看見手心手背,迎面一個人可以望見身前身後,繞着地球轉一圈,還會回到原點。

人生總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人生又總是“橫看成嶺側成峯,遠近高低各不同”。這是世上沒有絕境,只有一顆不願回頭的心;這世上沒有糊塗的人,只有一雙不同角度看世界的眼。一個轉身,一個高度,就會換了一種心境,也會換了一個世界。

即使我們覺得什麼也沒有了,窗前明月光還在,清風白雲還在,綠水青山還在,天上星辰,亙古的日月,美麗的大自然,也都還在,還有什麼不能釋懷?

人生如棋,落棋不悔。 不是不悔,而是悔不了。時光如一條河流,上一秒與下一秒已截然不同,人不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河流是一面鏡子,流動的水,變幻的人,變幻的風景,一生剎那,剎那永恆,春花,夏葉,秋月,冬雪。

白落梅說:“時光是一面鏡子,坐於鏡前,可以看到一生變幻的容顏,經歷的路程,走過的人流,發生的故事。只是你無從修改,只能看着,看着,直到鏡中的影像,模糊不清。直到有一天,再也不存在了。”

無法修改,也無從修改,每一個人,每一個故事,每一段人生都是絕版的!絕版的你,絕版的我,原來人生只有一次。

佛曰:天上天下,唯吾獨尊。即使沒有一個人爲我喝彩,我依然要爲自己的絕版鼓掌。在自己的世界,做自己的主人,任你紅塵萬丈,我自心清如水,任你濁浪滔天,我自紋絲不動。都說人生如夢,夢裏宇宙,夢裏乾坤,夢裏世界,夢裏人事,我就是在夢中混成了乞丐,我依然是做夢的主人。夢一醒,天地都不見了,哪裏還有你強我弱?

幸福到底是什麼?活着便是幸福。快樂到底是什麼?快樂就是快樂本身。萬法唯心,萬宗歸一,總有一天,我們會殊途同歸。

身心安處是故鄉散文 篇2

此時,正值白半球的三月,這後來一直想寫點什麼,卻遲遲找不出一個理由來。我自己也忘記了有多長時間沒提筆寫寫那些自己想寫的東西了,其實,從用筆書寫換成電腦的鍵盤,只是、一步之隔。而在這一步之隔中夾雜着的,或許是些許的無奈罷了。

春,對於這個季節,我總覺得它是敏感和詩意盎然。那也就固然充滿着中國的文化氣息——一年四季之首,萬物生長的季節。植物萌芽生長,動物交尾繁殖,農夫下地播種。古代把“歷史”叫做“春秋”,那是因爲莊稼春生秋熟,春生相當於歷史之因,秋熟相當於歷史之果,春來秋去的循環就是時間,而事件的因果循環,就是歷史。喜歡這一篇文章,它裏面這樣寫着:春天必然曾經是這樣,或者,在什麼地方,它仍然是這樣的吧?穿越煙囪與煙囪的黑森林,我想起訪那躑躅在湮遠年代的春天。

而當這個季節,身處繁華的都市,總會感覺到少了些什麼,但所幸的是,會有那麼一個地方,讓自己在喧囂和光怪陸離中時刻銘記,並且深深的懷念着,也就是這個地方,還未曾被城市的車水馬龍所詮釋。我於飯後,舉一杯盞清茶,立於陽臺,遠望這座已經浸在霓虹深處的城市,去懷念,故鄉的春!

這個時候,家鄉還是很冷的,當別的地方下雨的時候,家鄉還在飄着雪,好像在記憶中,往往是冬天都比不過春天冷,然而這種冷,卻被一種溫暖所詮釋着。夜幕降下的時候,整個村子瀰漫這一種炊煙的味道,對於這種味道,至今都記憶猶新,彷彿此刻已經置身於此,感覺暖暖的——那時候的這個時候,還冒着嚴寒和夥伴們玩遊戲呢,當炊煙飄過的時候,我總能聽見奶奶喊我吃飯的聲音——蘇,吃飯了;此刻,這種聲音就飄蕩在耳際,一股暖意瞬間涌上心頭那時候的我,還小,而此時,當我長大了,奶奶卻老了。

慢慢地,在不覺中,在沉浸在兒時的幻想中的時候,天漸漸地暖和了起來,山上的積雪開始融化,冬眠着的大地,慢慢睡醒。舉目四望的時候,麥田散發出一種新綠的味道,嫩綠的新芽頂起枯黃的麥苗,伴着黃土的氣息,天上的風箏也開始多了起來,我似乎今天才明白,爲什麼飛的那麼高的風箏,末端總繫着一根長長的線。

“燕子飛回來了,燕子飛回來了”當我們跳着喊着的時候,奶奶會告訴我說,是啊,暖和了,又一年春上家了(家鄉方言,這個春天來了的意思),又一年,我不明白,但是我就會嚷着讓奶奶脫去我身上那厚重的棉衣和棉褲,畢竟,它束縛我整整一個冬季了,當脫下來那些厚重的衣物時,我蹦起來,彷彿比以前更高了。又一年春天了,我長高了,也長大了。又一年春天。

草長鶯飛,萬物復甦,老宅山後的挑花,瀰漫着整個院子,芬芳着整個村子,鳥語花香,一片祥和的氣象,只是,那時候完全不懂,只是單純的浸在那份春天裏面,做個那個至今還未完成的夢,當我於今天忽然懂得的時候,卻是另一番景象,而這與前者,完全相反,相互呈現出兩個極端。就像我們的青春,大概亦是如此吧,擁有的時候,儘管揮霍,都還無窮無盡。

春天裏的那片麥田,是記憶中再好不過的奔跑玩耍場地了吧,泛着希望的新綠,於春風盪漾之時,牽着費了幾經周折自己製作的紙風箏,奔跑在那片麥田中,肆無忌憚的笑着,把那些希望,全系在自己手中的線上,任它隨着春風飄向高空,最後鬆開手,任它隨風飄去,然後拔腿去追,追過一個個山頭,追到自己跑不動,卻最終沒再沒抓住那根線,眼睜睜的看着它在自己的視野中飄向天際,最後到不見,然後滿臉沮喪的回來,看着他們的風箏在風中飛舞,而那時候,殊不知,自己放飛的,是一個夢。

伴着春天的步伐,和着希望的氣息,我和他們,並肩跑過一個個的山頭,以爲山的那邊,就是我們所向往的,可我們看見的,還是一座座山,接連不斷,沒有盡頭,就天真的以爲這個世界全是大山,誰也跑不出去。那時候,是受我們視野的限制,還是我們那時候的世界,本來就是如此?

當那些年的春天,已成爲記憶。

今天,我沿着屋外的那條路,走了出來,卻發現,山後的世界,是另一番景象。屋外的山路依舊在爲我走出大山的舉動作註腳,那淺淺的一行不知打上了我多少若隱若現的腳印。從山村走出城市,實際上是走進一種誘惑,甚至是一種折磨。山路的源頭是生活,山路的盡頭還是生活。生活就是生生死死,造化平衡世界,誰能適應這個世界,誰就是贏家。做個贏家吧,贏家有能力隨遇而安。無論生活把自己推到哪個位置,都要用一顆平常的心面對,輕鬆靠自己給予,快樂只屬於創造快樂的人。

埋頭於繁雜的事物中,忽略了四季的更迭,以及青草和花朵暗自枯萎時隱忍的苦澀。青草的氣息在山裏醞釀,一些細小的素白色小花在枝葉間晃動、顫抖,春風微拂,一閃一閃的,如同樹上抖落的點點星塵。突然想起那些年的春天,我們沿着野花盛開的山道,鞋面上滿是青草的氣息,沿途,我們談起那些幼稚的事情。而如今,這些記憶早已長成我們各自內心的風景,並且日顯繁茂。這一切都顯得如此短暫而美麗,在時光的濡染下,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我懷念那些年春天的影像,如同一個夢境。在那個萬物復甦、草長鶯飛的春天,那種在心底溢滿的無可名狀的幸福感覺瞬,於此時的我,猛然頓悟。

春天必然曾經是這樣,或者,在什麼地方,它仍然是這樣的吧?

懷念,故鄉的春!

身心安處是故鄉散文 篇3

故鄉這一樸素的詞蘊藏着許許多多的故事,每當我回到故鄉,心中的喜悅與期待縈繞心頭,喜悅着能夠重溫故土的溫情,期待着回望故鄉塵封已久的故事。

我想故鄉在每個人心中的定義是相同的,它貼心的珍藏着每個孩童在田埂上嬉戲的身影,有時玩累了,便尋一塊乾淨的地方,很快就進入憨甜的夢鄉。而大人們則在田地上耕種,偶爾累了就向另一塊田地上同樣在辛勤勞作的朋友借個火抽一根菸。慢慢的縷縷青煙從菸頭緩緩升起,它越過蒼勁的大樹悠悠然的飄向太陽,太陽好似也沉醉在這煙香之中,轉眼間便爲故鄉的天空披上了一件紫紅色的輕紗。你可曾留意到,如若將這副畫面拓印下來,不正是一幅現代生活的農耕圖嗎?

老屋的院子前栽種了一排龍眼樹,七月中旬與八月份正是龍眼樹結果的時期。一年之中,你最喜歡的便是這段時間了,你吃力的抱着一個竹筐,爺爺拿着一把大剪刀站在一個木頭做的架椅上,用手中的大剪刀剪下一根根滿載着粒粒飽滿的果實的枝條丟進竹筐裏,而奶奶則是雙手扶着那個看起來十分穩固的木頭架椅,護着正在架椅上揮舞着那把大剪刀的忙碌身影。那時的你天真的只想着爺爺能夠將龍眼樹上那顆最高最大的龍眼摘下來,來滿足你貪吃的嘴,卻不曾明白爺爺奶奶白頭到老的愛情。

人類的愛情說起來其實很簡單,但也很複雜,一個人選擇自己終身的伴侶是十分慎重的,也許你會因某個深夜裏的一個錯誤的決定而痛失某個人,也許你會爲了自己對對方許下的承諾而用盡自己的一生。這和院子裏的那一排龍眼樹是一樣的,龍眼樹的愛情是沉默無聲的,很多時候它就靜靜的矗立在那兒誰也不去打攪它,偶爾有風吹過,從樹的枝條上吹下幾顆早已乾癟的龍眼,這些乾癟的龍眼並不會就此拋棄這一排龍眼樹離去,而是潛入泥土裏,就這樣默默的,無聲的用自己的力量愛着這棵給予自己安全感的樹,默默的與它“白頭偕老。”

龍眼樹旁有一口深井,你也記不清它是在什麼時候住進了這個院子裏,聽爺爺說那口井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存在了,井口的表面爬上了些許青苔,沒人打水的時候,它的上頭就會壓着一塊重重的石板,水桶則是有一根長繩繫着,懸掛在井內。

清楚的記得,你最喜歡夏天天氣炎熱的時候,清楚的記得,你喜歡爺爺在井邊打水的樣子,你喜歡聽着水桶一聲聲拍擊水面的聲音,“砰砰砰”你不敢靠的太近,爺爺更是不允許你靠的太近,於是你好奇的聽着從井底傳出井口的清脆的“砰砰”聲,一聲接着一聲在井內沉悶的迴盪着,隨着爺爺的動作不斷加快,井內的水面不斷碎起水花。

爺爺將裝滿井水的水桶提上來後,不做別的,轉身便將井水倒在早已被熾熱的太陽烤得發燙的地板上,保護着當時喜歡“自由”喜歡打赤腳的小腳丫,你呆呆的看着院子裏滿地的井水,一處連着一處,一灘接着一灘,倒映着天空水淋淋的幻想,你享受着腳下故鄉清涼的土地,全然忘卻了頂頭的驕陽……

院子最中心的老屋歷經着風吹雨打,遠遠望去它靜靜的佇立在那邊像一位盼遊子歸家的母親,它在故鄉炊煙裊裊之中遺世獨立的樣子更像民國時期的那位令徐志摩與金嶽霖深深愛慕的才女一般,老屋就那樣靜靜的,靜靜的佇立在那裏,它佇立在那裏連着一整個院子彷彿自成一片天地,準確的來說,那是獨屬於你童年記憶中自己的一片小天地。走近老屋,你會詫異的發現它的形象又與遠望着的有着明顯不同,它活像是一位滿面佈滿滄桑皺紋的年事已高的老者,老屋是由一塊塊石塊搭建而成的,每一塊石塊之間彷彿都能看到明顯的裂縫,給人一種麥田裏的狗尾巴草一般迎風倒的錯覺。

故鄉是距離石牌洋最近的一座小鄉村,近年來隨着旅遊業的迅猛發展,這座小小的鄉村有許許多多上了年紀的老屋被迫退出時代的舞臺,它們被翻修被粉飾,變得誰也不認識它們了,隨後它們被貫以一個新的名字“民宿”。

你竊喜自己的老屋沒有跟風,確切的說,你竊喜自己的老屋不愛美,它在一棟棟新房子的中間好似雲霧繚繞的隱逸者就這般站在那,好像它本就應該是這樣,聆聽晨鐘暮鼓的清音,感受絲絲縷縷來自遠方的禪意,它可真是一點兒都沒有變。

故鄉有着鄉土中國濃濃的鄉土氣息,它也是鄉土中國對於鄉土二字最好的體現。當你走在故鄉泥濘的阡陌小道,無論遇到誰,他都是你的本家,也許你應該稱他一聲伯伯,又也許你應該親切的喊他一聲二叔。小的時候,奶奶總愛帶着你去這家走一走,去那家坐一坐,有的時候親戚們給你一小形狀不規則的冰糖,你含在嘴中,一甜就是一下午。

夕陽的氣息將風染成紫紅色,故鄉還有着許多塵封的故事,或是遠至亙古,又或是當你踏上故鄉熟悉的土地,故事就發生在身邊。前不久在網絡上看到這樣一句話:三斤桃花釀酒,入口不及你溫柔。故鄉的景,故鄉的物,故鄉的人就是這樣,在瀰漫着夕陽朦朧之感的故鄉就如一壺桃花釀,慢慢的,使人醉倒在這片土地上,流連於這片溫柔鄉。

如今生活的節奏越來越快,你有多久沒回故鄉看看了,每一棵樹,每一朵雲,每一滴露珠都有自己的故鄉,回去看看吧,記住,故鄉在哪裏,你的根就在哪裏。

身心安處是故鄉散文 篇4

我所能記得的是,一個人沿着小道慢慢地走,兩旁是齊人高的野草,或者是高不可攀的懸崖峭壁,而我最樂意的也恰恰是攀登這樣的峭壁,對於我來說,這便是一種征服……如今,關於孩提時的故鄉,早已忘得差不多了,但隱隱中我仍然感覺到一種來自生命最本真的召喚在提醒我,彷彿是在告誡我,故鄉的一草一木永遠是最真實的生命。

我之所以說是孩提時的故鄉,乃是因爲我並不曾離開過故鄉,只是故鄉在慢慢地遠離我,這種遠離來自於物質社會的不斷豐富,抑或是精神的日益貧乏。在我看來,故鄉其實應該是一個人的精神寄託,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精神寄託,但如今,它正在慢慢地遠離我,儘管我內心一直不願承認,但事實上,我已經被故鄉拋棄了。

這無疑是一種巨大的悲劇。我曾經日夜守候的村莊,包括炊煙、小橋、風、莊稼以及那些樸素的不能再樸素的事物,如今慢慢地變得遙遠了,變得那麼無可企及。還記得小時候,最喜歡的就是追着風到處跑,風走到哪裏我就跟到哪裏,感覺自己就是一陣風,那麼自由,那麼逍遙,還有那些莊稼,綠的讓人不忍心採摘,只看上一眼也覺得飽飽的,當然,更令人興奮的就是爬在小橋上,數着在小河裏游來游去的魚兒,偶爾發出一聲咳嗽也會驚的這些魚兒到處亂竄,如果是跺上一腳,那些魚兒準是一溜煙地躲進了石縫裏……隨着年齡的增大,我慢慢喜歡上了炊煙,那麼飄渺,只輕輕地一吹,便散了,很短暫,但就是這短暫成就了一種永恆的美,不是嗎?我多希望自己就是那一縷炊煙,繞着村莊飄來蕩去,那種感覺一定是不可言喻的。

想到這些,我就不禁對自己充滿了懷疑,也不知道是爲何,我甚至懷疑自己是一個沒有故鄉的人,一個生下來就在漂泊的人。這樣說未免嚴重了一點,但又奈何,關於故鄉,我所能描述的太少,又太淺薄。

我甚至很害怕寫到故鄉,因爲我怕激動的心觸到故鄉這個詞便再也無法平靜。我曾多次在夢中見到自己的故鄉,這種故鄉充滿了安全感,那些屬於我的事物一個一個地呈現在我的眼前:連綿的羣山、彎彎的小河、獨木橋、淡淡的月光、裊裊炊煙隨着風而飄散、油菜地、啃草的牛羊、農夫……這纔是屬於我的獨一無二的故鄉,生我養我的地方,但就是這樣的一個地方,它在慢慢地離我遠去。

“古道西風瘦馬,小橋流水人家。”這是確切不過的事實了。那些在風中飛蕩的蘆杆,小道上枯黃的雜草,靜靜躺在河中的石頭……故鄉的風景總是充滿着一種對世態的曠達,它所不缺的也總是那一種包容萬象的心,和甘於寂寞的靈魂。

但是,這一切都歸於時間的永恆,如今它呈現的是一種完全與之相反的景象,它不再是自然的象徵,而是一種經過雕琢的玩具,而且這種雕琢的功夫是那麼粗糙,那麼經不起時間的考驗。寫到這裏,我不能再寫下去了,儘管我還是沒有寫到故鄉的一草一木,但其中的緣由,誰又知曉呢?

身心安處是故鄉散文 篇5

已有好些年沒做關於故鄉的夢了。飛逝的光陰拉開了我們的距離,心似乎離故鄉越來越遙遠了。可就在昨晚,我又一次夢迴了故鄉。

是在村裏的某戶人家,好像在辦酒席,我在那兒幫忙。滿屋子人,嘰嘰喳喳,忙忙碌碌,一片熱鬧。夢裏的感覺很真實,彷彿回到了從前的故鄉,在某個辦喜事的人家玩耍,氣氛溫暖而又親切。

夢裏的場景就像電影的鏡頭,不停切換。我看到了通往初中學校的那個水塘,是很久以前的樣子,岸坡高高的,斜斜的,呈弧形,有幾棵婆娑的柳樹。又見到了一個想見的人,心中滿是驚喜……飄忽的場景,飄忽的意識,時而清晰,時而模糊,彷彿進入了另一個空間,另一個世界,看到了一個電影的場景,而我自己,正是其中的主角。

而後,我又回了家,回的是老屋。在老屋的右前方,小巷的出口處,我往百米開外的新屋方向看了一眼。一片片綠色的高大的植物,生長在通往新屋的路旁。鄰居家的屋子與我家的新屋旁,都長滿了這樣的植物。那不是草,是一種有着寬大圓形葉子的植物,密密麻麻,一片蔥蘢。

來到老屋門口,赫然看見了父親,正和大弟一起抹平屋內地面的水泥。我擡頭四下看了看,怎麼老屋變了樣?咦,門口陳舊斑駁的牆壁變成了新砌的水泥牆?好像要改造成門面的樣子,難道要開店做生意?我又環視了一下老屋,天好亮好亮呀……思緒跳躍,破碎而又凌亂……

父親還是老樣子,一切都是那麼自然,我沒有感到絲毫的意外和驚訝,就像父親真的還活在世上一樣。

夢忽然就斷了,醒了,回到了現實。頭上蒙着被子,原來只是一場夢!可夢裏的感受怎麼那樣真實,彷彿我是穿越了回去生活一樣。有片刻的迷惑,分不清現實和夢境,哪一個纔是真實。在清醒的剎那,有一種隔世的恍惚,一絲淡淡的悲涼從心底升起……

回味着剛纔夢裏的場景,在夢境的最後,我看見了忙碌的父親,正彎腰侍弄着水泥地面。我站在老屋門前四下環顧,忽然感到外面亮堂堂的,那特別明亮的光線猛地穿透了我的內心——一種久違的'熟悉的感覺忽然一下子攫住了我——是從我出生後就生活在故鄉的感覺,是真正生活在故鄉的感覺。沒有陌生,沒有疏離,沒有傷感。

只有溫馨和安寧。

鼻尖觸着軟軟的被褥,久久地閉着眼睛,不忍睜開,不捨,心酸……五味雜陳。眼睛潮潮的。

身心安處是故鄉散文 篇6

我的故鄉在陝西關中西部,是渭北一個普通的小村子。在渭北高原上,這樣的小村子很多,它們在鬱鬱蔥蔥的秦嶺山脈和蒼蒼茫茫的千山之間的原野上參差着、錯落着排開。渭水如帶,兩山似磊,將它們匡定在這狹長的沃土上。這些小村莊都非常相似,就像一棵大樹上的無數葉片,你遠遠望過去,很難分出彼此來。然而,我的故鄉又是一個不同凡響的村莊,特別是當它進入我的夢境的時候。

說我的故鄉是人間仙境,當然是我的溢美之詞,不過,它也確實有那麼幾分“姿色”。我的一位朋友曾經說過,它處的位置是典型的黃土高原地貌,溝壑縱橫,有“山”有水。其實有水不假,至於說它有山,那得看你站在什麼位置去看了。如果你站在村子裏向外看,還真是有山有水。村子的東邊和南邊都是平地拔起數十丈的高坡。那坡時陡時緩,跌宕起伏,磊磊乎確如土山;村子通向東邊和南邊的車路都走的溝道,那磁光磁光的土路鑽入崖後,只見其首,不見其尾,隱隱然有若神龍。不知從什麼時候傳下來一句話:“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村子裏的人要出去,從來都是攆着高處走,於是乎一條白光白光的小路便沿着崖邊的高處蜿蜒,一直沒入崖頂和白雲交匯的地方,給村子帶來了幾分畫意。潺潺的雍河一路吟唱着逶迤而來,悄悄地鑽入我們村後一望無際的蘆葦中,只聞淙淙水聲,卻不見它浮光耀金,又給村子憑添了一種詩情。

陝西關中地處寒溫帶,樹木雜草自然茂盛。兩邊坡上散佈着三三兩兩的雜樹,那些樹冷不丁的就會開出花來,遠看一樹紅紫,近聞清香撲鼻。坡上不露地皮,一年四季都有各色草護着。春季裏草花開得快,那坡三五天就換一種顏色:野雀花開的時候它是一身紫袍,蒲公英開花的時候它又穿起了黃馬褂,勿忘我那星星點點的小白花開了,高坡也就換上了粉綠。勿忘我的白花太小了,只能減輕草地綠色的凝重,卻無法改變它的基調,反而越發使它憂憂鬱鬱的,如夢如幻。

村子的西邊很開闊,只有漫漫的幾座土丘。當然了,關中是寸土寸金的地方,那漫漫的土丘也就是莊稼地。坡地缺水,也就多種穀子、糜子、碗豆、蕎麥。莊稼開花自然要比野草開花氣派多了,兩三日間大片的土地就會被塗成一種顏色,紅一塊,黃一塊,綠一塊,就像孩子們穿的鬥花袷袷。也不知從哪一座土丘的後邊,一股清流就鑽了出來,潺潺淙淙,清清洌洌,就到了我們村後。這就是雍河。

雍河是一條古老的河,它用看似柔弱的湍湍激流,將同樣古老的高原涮開了一道寬寬的裂隙。後來水勢變小,漸漸縮成了一股清流,退居河牀的一隅。那曾經承載過激流的河牀裏,如今長滿了蘆葦,綿延數裏,鬱鬱蔥蔥。蘆葦是生命的伴侶,春季裏它以疏朗的翠綠收留無數的青蛙,讓躁動的蛙鼓敲出一個個黎明;夏天它會用茂密的青紗帳招徠一種叫做“葦呱呱”的小鳥,使“呱呱的-”的叫聲伴隨每一個白晝;到了深秋,填滿溝豁的蘆葦齊刷刷的高舉起灰白色的纓子,在帶着涼意的微風裏搖曳,讓人生出無限的惆悵;白雪皚皚的冬季,收割過的蘆葦地是所有動物尋找所需的地方,野雞、野兔、獾、狐狸、野狼可以在這裏找到食物,揀柴火的孩子帶上狗,就可以在這兒收穫溫暖和無盡的樂趣。

其實,家鄉令我魂牽夢繞的,不全在於它天然的美,更多的是那由父輩們營造起來的無比溫馨的氛圍。

那個時代家鄉人煮飯燒炕全用柴火,日落時候,燒炕煮飯的煙氣便冒了起來。那灰白色的炊煙並不直接彌散進空氣,它先是在房屋周圍聚積,進而在村子周圍聚集着,瀰漫着,蒸騰着,就像從飛機舷窗裏看見的白雲。這時候遠遠望過去,那一座座參差錯落的村莊,猶如飄浮在皚皚白雲裏。而漸次消減的日光使原野上的一切亮麗的顏色趨於一致,最終統一成一種水墨畫一樣的灰色。天氣乾旱的時候,煙雲會一直持續到明月東昇;雨水充沛的時候,它會一直持續到夜幕降臨,最終溶入漸次變深的暗夜裏。

煙雲開始瀰漫的時候也是收工的時節,那些在田野上勞作了一天的鄉親,會扛着犁杖,尾隨着黃牛慢慢騰騰地向村裏走。人和牛都辛苦了一天,只有這會兒才能享受一下“日之夕矣,牛羊下來”的詩境,主人們已不忍心再去驅趕那些和他們一樣疲勞的耕牛。於是乎有的人就會用鞭把兒敲着犁鏵,來兩句酸曲解解乏。不願聽酸曲的人也會荒腔走調地唱兩句秦腔。那些個老牛也不甘長久寂寞,時不時地會擡起頭來,悠長而舒緩地吼上一聲,就像是與主人的和唱。要不是有這兩聲戲曲傳來,在這一時段,你甚至會忽略了農夫和耕牛的移動,只會去欣賞那漂浮在白雲之上的村莊,只會陶醉地去享受那天人合一的美景。你會覺得你是在仙境裏,在虛幻的海市蜃樓裏,在一幅無與倫比的田園畫裏。

下雨天是農民的天休日。他們盼着下雨,一來是爲着莊稼,那另一層意思也是盼着能夠休息一下。在農民眼裏,人只有兩種,一種是有公休日的“工人”,另一種就是隻有“天休日”的農民。下雨天,他們可以暫時放下手中的活計,像工人休假一樣去幹他們想幹的事:女人們會帶上針線活兒或是泡一大把麥杆去找伴兒,一邊幹活一邊說說心裏話;男人們則去找朋友海諞,聽人講古今,或是在楚河漢界邊爭個高低。孩子們總是最歡勢的,他們會穿上泥屐,像踩着高蹺一樣在膠着的泥地裏跋涉,走東家,串西家,去邀約夥伴,在一起看小人書,吹牛皮,甚至推五龍十點半贏彈腦。

公雞打午鳴了,女人們趕緊回家做飯。有孩子的大嫂們站在家門口“狗蛋”“牛娃”地喊自家的孩子回來燒火,年輕媳婦則一溜煙進了廚房。於是,隨着一陣風匣的“咕――噹”聲,嫋嫋的炊煙開始在村子裏升騰。這時候,那些新婚不久的小夥子便自覺地回家,有了孩子的男人卻依然故我。做好了飯,女人會讓孩子再喊爹回來。於是,村巷裏又多了一種音樂,不知道父親在誰家的孩子便站在自家門外,對着空中高喊:“爹~呀~,吃~飯~哩~”,“爸~呀~,吃~飯~哩~”。我當時就很奇怪,這些孩子的聲音都差不了多少,村裏的老人們咋就個個都能分辯出叫的人來!

關中雨水不多,這樣的天休日一年中也就難得有幾天,村裏人更多的時候是在吃飯的時間相聚,上世紀的人把這種形式稱爲老碗會。每到吃飯時節,人們端着盛滿攪團的老碗,悠哉遊哉地轉出來,聚在村子裏的某個地方,一邊吃飯一邊敘說着各自掌握的新聞。有時候人們也會用各自的飯食開涮:吃高粱面攪團的人會將自己的飯美化爲“水圍城”,而將吃麥面合着稻秫面做的“削筋”說成“驢耳朵”。吃早飯的時候有的人會端出一碟子野菜來就粥,那這一碟子菜肯定就是爲大家享用的,任何人都可以挾一口。

過去了的半個世紀是變革最爲激烈的時代,滄海桑田,我那夢中的故鄉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參差着的房屋變得整齊,迂迴曲折的土路變成了筆直的水泥馬路,做飯時再已聽不到風匣的呱嗒聲,甚至連炊煙也不再升起,人們早已用上了電磁爐。然而,那數十年前簇擁着村子的炊煙卻依然在我眼前縈繞,那招喚父親回來吃飯的顫巍巍的呼喊聲也從來沒有離開過我的記憶,還有那或蹲或站聚在一起吃飯的情景,也始終掌控着我的食慾。村子裏那種無法比擬的恬靜,那種讓人終生感念的和諧,那種未加雕飾的純樸與天然,漸漸地成了我夢中故鄉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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