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蘭布統草原散文

站在原地拍攝遠處的一小馬羣和背後的秋日枯黃的草原地。

不知馬羣看見了什麼，突然間領頭馬帶着這羣野性向我的方向小跑來，這着實把我嚇了一跳，卻木訥得只向後退了一步。這些傢伙一眨眼間就到了跟前的幾米處，卻忽然停下來慢慢走了，就在這時我按下快門記錄下了這張畫面。

這是從未有過的恐懼，其實它們並不高大，但是跑動時身上塊狀的肌肉和發亮的'皮毛無疑展示着它的力量和血統。而現在，一個軟弱無力的人面對的是這原野上最壯碩的自然力量。

幸好它們是馴化過的軍馬—左肩上的白色印記標明瞭它的身份。當它們走到面前時，似乎變得溫順了，用黑眼睛看着你，使人情不自禁想撫摸這生物，但是恐懼使我仍舊選擇了後退了幾大步。

現在回想起，可能它們把一身黑衣的我當成飼養員。它們在呵斥與鞭撻中，低下頭，因爲恐懼而服從。

史書記載葛爾丹東征滿清，其實帶出來的總兵力只有四萬人，爾後又跟東方親近滿清的蒙古各部打了很多仗，幾乎仗仗必勝。無論是葛爾丹還是成吉思汗等梟雄或英雄，這蒙古軍的強悍是不可置否的，遊牧部落能在這高寒之下征服一片片土地，與身下坐騎息息相關。

他們似乎征服了草原，征服了馬羣。他們的征服改變了人類歷史發展軌跡。清朝康熙年間，與噶爾丹的烏蘭布統之戰在這片草原上曾慘烈地廝殺。直至戰之傍晚，葛爾丹率先佔據大紅山最高峯，居上而攻始終處於上風，清軍橫屍十里，最後迫不已才搬出大炮賭個勝負，清軍險勝了，留下的是被熱兵器時代轟出的一個泡子。

馴化與被馴化，征服與被征服。在這黃沙日益肆掠的秋季，也難得聽見馬兒的嘶鳴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