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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日本之旅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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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我們要去島國探親,看望那裏的孩子。那個在上海的孩子的舅舅,也就是妻子的弟弟顯得比我們還要激動。高鐵一到上海,第一時間就趕到了虹橋車站。

關於日本之旅的散文

高規格的熱情招待讓我們真的是盛情難卻,他說:現在我不是隻有你一個親姐姐嗎?姐夫是從來不出門的,這次出門遠遊不更是難得的嗎?

是的,我總是說秀才不出門,全知天下事,這次看來是要改變觀點,顛覆傳統了。也許在兩代人之間最具權威的那句話應驗了——改變父母的人只有自己的孩子。這不,連祖國“北京”都沒有去過的人,一下子就要越洋去“東京”了。

這一切不就是因爲那裏的兒子,因爲和他相守的媳婦,以及那個還未曾謀面、但卻要即將出生的孫子?!

由於妻子要求孩子在定機票的時候,儘量在一天中坐車到上海,再乘飛機到東京羽田,說是不想在上海耽誤一天,既耽誤自己,又麻煩別人。

妻子就是這樣的人——寧可人負我,不可我負人。

就這樣,我們起早趕乘 七點五十分的高鐵到上海,然後乘下午四點五十五分的東航飛機,由上海浦東機場直飛東京羽田機場,就這樣,內弟幾乎陪了我們一整天。

期間還“打的”觀光了上海的“今非昔比”,在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夏中魚貫穿行,見證這個國際大都市的現代化進程。

直到出關安檢前到達機場, 而可能由於天氣的原因,雲層厚,能見度低,飛機延誤了近一個小時,當然只是猜測,具體原因不得而知,這樣就延遲到了十點多鐘纔到達羽田機場,輾轉到了兒子的家已將近十一點多鐘了。回憶這一路過來,已然有了些全新的體驗。

那還是在東航登機前,妻子看到了一個“愛心服務”的通道,於是經過諮詢,並告知自己的健康狀況,由於股骨頭的先天病變,近幾年開始行動不便,這樣就得到了一個愛心的“輪椅 服務”。

妻子笑說:我現在又多了一個頭銜叫“輪椅”。

一個高大俊朗的空少推來了輪椅,讓妻子穩妥地坐上去,一路推着,去逐一辦理了相關手續,行李託運,安全檢查……然後一路推着妻子,曲徑通幽地走過了將近三百米的通道,在貴賓似的服務中,繞過了大廳長龍的排隊,來到了登機口。

可是就在這時被告知飛機延誤,可能要耽誤一個小時。妻子累了,靠在輪椅上閉目養神,空少伏在欄杆上無聊的玩弄着手機,也許這對他來說習以爲常了。

我就在觀察着次第降落和起飛的飛機,苦苦地盯着一號塔臺,等着在那裏出現能載我遠航的飛機出現,一個小時的延誤就這樣過去了。

輪椅一直被護送到飛機入口處,我們一再感謝空少的辛苦付出和悉心服務。飛機在一步一回頭地起飛,終於在得到指揮塔的許可指令後正式起飛了,一架銀燕,如鯤鵬般直插雲霄。

一切是那麼的平穩,平穩到你沒有什麼明顯的感覺,平穩到你可以忽略不計其影響。年輕漂亮的空姐 和俊朗帥氣的空少來回穿梭於兩條通道間,提供相應的服務。

在結束國內的飛行,進入島國領空過後,供應了一頓晚餐,一看就知道是那種日式的餐飲,它精巧,細作,內容豐富,質量高而數量少,也許和資源匱乏有關,也許是健康理念使然,已然感受到和我們截然不同的島國飲食文化。

當飛機在羽田機場降落的時候,這邊的空姐和那邊的空姐用日語和英語交流了一會,就將我們交代了。

只見一位日本的空姐,帶着輪椅接待了我們,很禮貌客氣和熱情地將妻子扶上了輪椅,就這樣無縫交接成功。我們在這一瞬間變成了日本的客戶。

只見那位日本空姐是位白淨,靚麗,大眼睛、五官精緻的小臉美女,爲了感謝和賄賂她的服務,我說了句洋涇浜的“三克優”,沒想到她問我懂英語嗎?我苦笑着搖搖頭,這時懂得些英語的妻子和她搭訕上了。

說懂一點點英語,於是,他們聊了起來。小姐熱情地問道是來旅遊的嗎?妻子說是來探親的,她問是看什麼人?妻子說是看兒子,她問兒子在做什麼,妻子說是在這裏工作。

小姐聽到後很是興奮,沒想到我們會有一個兒子在他們這裏工作。這種親切的感覺很快消除了芥蒂,拉近了距離。空姐和妻子的交流是用了英語和幾句日語交流完成的,期間無法表達的時候就脫口而出說出幾句漢語,日本空姐也不知聽懂沒有,只是點頭讚許。

也許她就是懂一些漢語,就像妻子懂一些英語一樣,也許她是作爲一種尊重的表現。以前只是聽說島國民衆的修養,隔着幾步遠,打手機都輕得讓你聽不見。

妻子的同學在日本問路,被一位老年婦女送出去老遠,還一再叮囑往什麼方向走。我看這位身材嬌小的空姐推着妻子沉重的輪椅,依然要在鋪着地毯的過道上,走過近三百米的路程,我在想,爲什麼我們這裏看到的好幾位推輪椅的都是空少,而日本卻是由空姐來完成的。

這時我覺得自己好像應該做點什麼。於是,我就想去接手小姐推輪椅的手,說你累了吧,我來換下。可是這樣表現了兩次,都被小姐婉拒了,她不是緊張地拒絕,而是用一個莞爾一笑的婉拒拒絕了我的好意,同樣說了句洋涇浜的“謝謝”。

就這樣也順帶地剝奪了我想表現的機會,其實我何嘗不知道,她們一定是有嚴格規範的,這樣做是要受罰的。規範的制度是優質服務的保證,也是她們那種根深蒂固的傳統,被稱之爲“格子社會”,也就是格式化的社會化,這在很多地方都能體現。

儘管我沒有如願,但是我自覺做了一回“紳士”,相信我的做派會讓她感到欣慰,這是基於對他工作的理解和尊重。在出關的時候,她看到我那高大俊朗的'兒子時,眼睛一亮,兒子是酷酷的高冷型,留着長髮。下巴上續着些許山羊鬍鬚,但不是刻意爲之,只是一點性格的體現和忙碌的標誌。

兒子用幾乎聽不清的低沉的日語和她打了招呼。她顯然有點驚訝地看到我們有這樣一個兒子,似乎什麼也不需說了,(兩個孩子曾說:他們可以堪稱是日本年輕人的楷模了)交代了一些事務,讓我們去取行李,放在她換來的貨車上,她將我們老兩口和行李一併交給了兒子以後,看着我們兩個沉重的拉桿箱和我背上也有近十斤重的雙肩包,又回頭用日語和兒子說了些什麼。

我問兒子是說了什麼?兒子說她告訴他可以將貨車一直拉到上地鐵後,這樣更方便些。車子我們不用管,她會讓人去收。

在地鐵上,有寫着“優先座”的字樣,有空着的座位,“有限座”一定是我們說的老人孕婦等,兒子讓她母親在一個優先座的空位上坐好,我則在對面一個空座坐下,有人下車後空出座位,我示意兒子坐下,兒子搖頭表示不用坐。

我們傳統地認爲給別人讓座是雷鋒精神,是種美德,可是我們兒子幾乎是壓根沒有坐地鐵的概念,每一次和他在這種場合下,都是有座也不坐,他還不是不想坐,而是不屑坐,既然人需要坐,有人希望坐,有人爭着坐,所以他就不屑坐。

一會我發現,我的肩上有了一點份量 ,我微微側頭望去,是一個女孩疲憊地靠在我的肩頭睡着了。我只能看到淺黃色的一個小腦袋,和滿懷抱着的包下那一雙裙裾下的膝蓋。

坐在我對面的妻子也看到了這個情景,狡黠地笑了一下,我無奈地苦笑了下,不動聲色地保持着原有的姿勢,一動不動。我當時在想:都知道日本是個競爭很激烈的社會,“過勞死”三個字就是率先出現在這個小小的島國的,就拿兒子和媳婦來說,都是在九點以後才能回到家的。

這個女孩也許就是這樣的。我再次低頭想看看她的模樣,只看到胸前抱着包的那隻蘭花般的細小白淨的手指。

直到我們的那個座椅上只剩下我們兩個人,我有點尷尬,也不知覺地輕微動了下,她的那顆小腦袋才離開我的肩,可是依然困頓地低垂着,以致我們要下車了,沒有機會看到她的尊容。我慶幸,我再一次做了個“紳士”,而且這在這樣一個禮儀之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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