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文中心散文

無雪的冬天散文隨筆

本文已影響 2.87W人 

2012的冬天,一個不能讓我平靜的冬天。

無雪的冬天散文隨筆

在一片“世界末日”的吵吵嚷嚷聲中,我噤若寒蟬地等待。

好不容易地等到了中國農曆的“交冬數九”的日子,可煙雨江南就像戀人的腳步一樣,說着明天見,就是不想轉過180度,交集地徘徊着,讓我爲這個冬天沒有雪而焦急。

交冬數九,天氣應該冷了,而2012這個冬天,在江南確實沒有按照人們想象那樣發展,有點反覆無常。

一位北疆的網友,早就告訴我,說她那裏早已銀裝素裹、玉樹瓊枝了,雪舞蹁躚後清夢着植被那情人般的絮語。給我發來她眼中雪:“起初,一片一片的雪花,像報喜鳥一樣,稀稀疏疏地來向人們報道了。洋洋灑灑的它們翩翩而落,撲到大地的懷抱,棲息枝頭的有之、潤在花瓣的有之、侵入蕊間的有之、灑進枯黃小草的有之。更多的是想休憩在黑土、安靜在青瓦,可她的激情,瞬間就會被人間的熱情融化,蝶變爲一滴滴晶瑩的、散發玲瓏的光暈。滋潤着長青、潤澤着綠野,也給寒冬帶來絲絲溫柔,也神不知鬼不覺地沁入了我渴望的心田。不知是它的羞澀,還是它的路誤,飄飄然然、嫋嫋娜娜的一陣蹁躚,便悄然退場,隨雲舞去,留下的情絲來不及顧盼人間,便潤物細無聲般地魂歸大地的懷抱,也有的不聲不響的追風而去。

我暗自叫苦,心想:這下,照片可拍不成了。沒有想到,不無聊奈的我,掃興地和閨蜜逛進商場,不知不覺的時光飛逝,出來後已是傍晚時分。

隨着北風的逐漸增強,氣溫也逐漸下降,使得柔情萬般的雪花,再次控制不住自己熱烈的情懷,爭先恐後地猶如天女撒花般地飄落凡塵,涌入了它們期盼的人間。夜色中的雪花,更加彰顯出它的皎潔嫵媚、晶瑩剔透,在霓虹燈的掩映下閃閃發光、七彩繽紛,它的花事唯恐陽春三月的花開時分也難匹敵。似有靈魂的舞者,隨風搖曳着,劃出豔麗的韻弧。一會兒來段華爾茲,一會兒又是探戈的旋律;一會兒飄入你的髮絲,一會兒落在你的眉梢,一會兒親吻着你的臉頰,一會兒又撲向你的懷裏,絲絲的涼意沁入你的肌膚,直抵你的心房,讓人好不愜意。此時此地的我,無法不被雪花的熱情而感動,情不自禁地隨之起舞。思緒回到那個逝去的純真年代,堆雪人、打雪仗、坐雪爬犁、打冰嘎,一幕幕往昔的快樂時光浮現在眼前,令我的煩惱一掃而光,心中所有陰霾也不復存在。”

欣賞着作品,回味現在江南,就像多面的女郎一樣,一會兒冷漠無情地零下四、五度,一會兒又情意綿綿地零上七、八度,讓人有置身初春乍暖還寒的時分,雖無花綻蕊吐的百花爭豔,卻有花魁臘梅的濃郁氣息在空中飛舞。

雪,應該是冬天的風流,可這個冬天就是羞見江南。

前幾天,雪也曾悄悄地偷渡長江,想一覽江南氤氳的詩情畫意,想目睹江南特有的小橋流水人家。可未及成行,就在江南煙雨中流成相思的淚。

今日晨起,聽到窗玻不停地發出“唦、唦、唦”的聲響,打開窗戶,初看似雨,細看非雨,定睛觀察似雨非雪又似雪非雨。說是雨,它卻往往會划着優美弧線似飛又落;說它不是雨,卻又落地成滴濺起晶瑩的菊花、激起漣漪。說是雪,卻有潮衣溼衫;說不是雪,它又翩舞當空、曼妙奪目、似醉若仙地沁入凡塵。這就是人們常說的“雨夾雪”。

從嚴格的意義上來說,“雨夾雪”,我個人認爲應該是“雪夾雨”,因爲此時的這種雨的初始應該是雪,在它花飛花舞時遇到暖空的融化,才魂化爲雨珠或冰粒,但它們質地輕盈、可飛可舞,具有雪的屬性和秉性:冷心冷肺、冷肌冷膚。

走進辦公室,坐在空調間的我,在熱烘烘的氣溫裏,心裏一直無法平靜,時不時地在想着那冬天的花事——雪。

門外屋檐的滴水聲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急,心想這個冬天的第一場雪的盛宴,已經杯盤狼藉地宣告結束。

一陣雜亂的腳步,伴隨吵吵嚷嚷的叫聲:“下雪了,真的下雪了。”聞聲而起的我,迫不及待地衝出了辦公室,舉目長空,還是雨簾斜鋪,晶瑩在灰天暗空。

可遠望曠野,在樹樹青綠、滿地枯黃的映襯下,似可見雪那風姿曼舞的倩影芳蹤:似羽如絮,隨風飄逸。闊別一年的雪,今日何樣?你還好嗎?待我仔細觀看新雪面孔時,卻難以如願,隨着時鐘的滴答聲,大約過了十五分鐘後,那落地無痕的所謂雪,不知不覺地杳無蹤影。取而代之的是若霧似煙的江南煙雨,攜帶溼衣看不見的氛圍。

急迫的我,仰望蒼翠的香樟樹的樹冠,如鍍上了稀薄的蠟。俯視腳下草坪,軟綿綿的枯黃、柔性十足的劍綠,含珠粉沐玉露,沒有半點凝脂晶潔的跡象。再次失望地慨嘆:今天,又無緣執手於雪!

秉性難改的江南煙雨,在接下來的幾天中,我行我素,根本沒有把冬當回事,使得江南這塊土地,整天被它搞得溼漉漉的,就連人們呼吸的空氣,只要稍微一擰,就能滴下陰冷的水珠。

記得紅顏知己在她的《北方秋語》裏說:“南方季節之間的區別比較模糊。秋天,花木凋零得緩慢,像一朵長久半開半閉的花朵,開得曖昧、拖沓、遲緩,不情不願。時常飄拂的淅瀝秋雨使得空氣溼膩,天空便壓得很低,似乎站在樓的頂端便觸手可及。尤其是天空的顏色,清淡得無滋無味。”

江南的秋天,來到拖沓,有點曖昧。依我看江南的冬天和秋天一樣,讓人分不清界限,究竟是秋、是冬、還是初春,所以我曾經風趣而認真的說:江南沒有冬天。

前二天,她發來短信告訴我:她那裏下雪了,而且比較大,還請來小有名氣的攝影師,爲她精心地拍照留影。她並把她認爲滿意的發給了我,當我細心賞閱品茗時,她又發來短信:“今天開心死了,好大的雪,今天去欣賞雪景,好好觀摩一番,準備寫篇散文。”

我心之切切地要求她:再拍幾張雪景給我:“我也想寫一篇散文!”不料她十分生氣:“光看幾張照片就寫文章,對讀者太不負責了,如果想寫,我給你出個題目,就寫《無雪的冬天》吧,你好好琢磨去吧!”說完就把手機給掛了。

是啊,她說得很有道理,她那裏雪舞長空,寫雪,是觸景生情。而我這裏無雪,看不到雪的風姿和倩影,怎麼寫呢?還是寫無雪的冬天吧。

記得她在作品《冬天的花事》說:“誰說冬天裏沒有花事?這無數清麗、純潔的雪花兒,以蒼天做背景,以大地做舞臺,以凡間做觀衆,盛開在蒼茫的天地之間,試問,一年裏,還有哪一季,能有如此精彩又盛大的花事?”

她是有雪無花的情況寫的,而我駐足江南,笑看山茶花綻蕊吐,八角頂盤苦寒爭妍,還有那早已暗香浮動、芳芳一地的花魁更是笑傲冬寒。無不是冬花盛事。

就在我筆舞《無雪的冬天》時,思緒剛剛放飛,就聽樓下傳來了路童的歡呼:“下雪了,下雪了!好漂亮,好高興!”隨即傳來了他們的嬉鬧的笑聲。

人的心情有時會像感冒一樣,會相互傳染的。

聽着路童的興奮的歡呼聲,我迫不及待地放下思維中的“無雪”,走進陽臺,那透明的玻璃似乎也會擋住了我的驚喜,順手打開了陽窗,不顧酷冷的寒風,伸頭望去。果然,外面已經雪舞蹁躚了,樓下的那些低矮的房屋瓦面,一改平素的瓦灰的舊臉,變得細膩嫩白、被潤澤的白皙而風韻。

終於下雪了,這個讓我心急的、遲到的雪,終於光臨了吳地江南。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立即轉身,脫下皮夾克換上羽絨服,火急火燎地跑下樓,走進雪的領地中。

冷冷的雪,調皮地飛進我的脖頸,毫不猶豫地順膚而下,猝不及防的驚悸,告訴我在匆匆忙忙裏忘記了帶傘,我趕緊拉起拉鍊、帶上帽子,似乎回樓取傘後雪就要不下一樣,不顧一切的像附近的公園走去。

足踏雪痕,發出清脆的“咯吱、咯吱”的聲音,我拿出手機又給紅顏知己發了個短信:“小氣鬼,我這裏真的下雪了,好大的雪,《無雪的冬天》改成了《雪》了,我也去公園看雪浪雪花了。”

走進雪舞中,欣賞着雪的輕盈而妙曼的舞姿,心海品味着從天而降的雪。雪,可以說是水的精靈,從它的輕盈體態和溫柔的外貌來看,應該說它是水的女兒,因爲潤物無聲的舉止,極具賢淑的性格。

剛入公園,二顆臘梅競相開放,特有的蠟黃,如春天幼鵝的羽毛飄舞在枝條上;沁人心脾的濃郁的芳香,在濡染着每一片與它爭妍的雪花,微笑地欣賞着雪魂飄逝。

仔細觀看雪潤的梅花,每一朵臘梅被鍍上一層均勻的蠟,不,應該說是水晶的包裝,或者說是水晶雕刻而成的梅花。

望着分別一年再次相逢的梅花,哪一朵曾經是我的最愛呢?也許就是那一朵似開又閉的,是我夢中的情人吧!

此時的公園,另一番境地,另一番風情。

紛飛的雪,似乎對公園情有獨鍾,雪舞的速度很緩慢,生怕快了會影響它的欣賞效果,雪花也變得細小了許多,更加細膩了許多。

青石板和鵝卵石鋪成的路面,神奇地一羽未粘,根本找不到一點雪痕,溼漉漉地好像還在向上冒着熱氣,雪一着落旋即成水,與二旁青草上晶瑩皚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判若二個天地。細看這些特別的路就像公園裸露出肋骨,在傳遞着公園的熱情,因而魂化的雪很快地沁入公園的胸膛。

路轉景移,擋住視線的是一顆顆虯枝亂伸、幼條狂舞的低矮的樹木,青綠的枝條上密密麻麻點綴着貌似紅豆的花蕾,一朵朵抿着鮮紅的小嘴,像極了紅顏知己上午描繪的梅林。嗨,它是春梅,隨即我給她發了個短信,更正了上午的爭執:“你上午看到是梅林,但那是春梅,不是臘梅!”

未走幾步,腳,又被眼前的山茶花給拉住了,一朵朵紫紅的花朵點綴在一堆堆黛綠的葉叢間,本來就顯得羞澀的嬌容,在潔白的雪的映襯下,更是風韻,恰似鮮紅的嘴脣上塗上脣彩,光豔照人。

昔日花紅映日、綠葉如裙的荷塘,此時水含青意,清澈得雨牀可見,是那夏日的清幽的芬芳在清夢吧!紛紛揚揚的雪,酣暢淋漓地將潔白撒入清池,似乎迅速地潛入水底尋找芳魂,又像沐浴更衣想再次升騰,把荷香帶到天涯海角。此時雪的心態我不得而知,也無法而知。說雪落水面也無痕,也不盡然,細看那細微的皺褶,似蜻蜓點水又若翼影掠過,說是細風吹緞面的感覺更爲貼切:溫軟、清心、愜意。

那湖睡蓮,自春而夏、又由秋而冬地釋放着傲人眼目的驚豔,不知被誰叫着“水中仙子”的它,此時些許綠意倦怠地捲曲在枯黃裏,也許現在的它真的睡了。是的,是該它休息的時候了,否則,草長鶯飛的春日,怎有精神再展芳姿呢!

寂寞的桑田,覆蓋着一層厚厚的雪被,被修剪的桑根千姿百態,恰似屠一道根藝館的作品展示在潔白的綢緞上:這顆如意祥雲,那一顆天女散花,這一顆千手觀音,那一顆十八羅漢,這一顆山澗溪流,那一顆羣峯疊起。漫步其中,猶如行走在根藝長廊,充滿着奇思怪想的空間。

陷入沉思的我,被不遠處傳來孩童嬉鬧聲拉回,冷靜的公園瞬間靈動起來了,擡頭望去,幾位孩童還真的.會選擇賞雪的地方:梅林。

只見他們逐一搖晃臘梅枝幹,雪,瞬間增加了密度,隕落下梅花的花瓣,上下蹁躚,左右飛舞,宛如一隻只鵝黃的蝴蝶精靈,在優雅地扇動着翅膀,分不清誰的舞姿更倩、更妙曼,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此時的梅林的雪,早已薰成梅香。

“姐姐,姐姐,你快看我的雪人怎麼樣?”大草坪上傳來了一個男孩的叫聲,一個十來歲的女孩迅速地來到雪人前:“你的雪人沒有耳朵,我給你的雪人補上一雙,好嗎?”望着他們被凍得通紅卻又在冒着熱氣的小手,好像沒有一點感到冷意,開心的臉龐掛滿喜悅。童心,也許就是這樣:充滿好奇!

是呀,童心確實充滿好奇。他們的舉動,讓我透過不惑、跨過而立,在青春燃燒的火焰那邊,依稀看到了自己那天真的童年,一樣在漫天飛舞的雪中堆砌着雪人。

那時的冬天,好像比現在要長,來得早、去得遲。堆起地雪人不會像眼前的孩童的傑作:今天好端端的,明天就會消瘦,說不定後天就魂歸水族了。那時堆砌的雪人往往會經冬而春,一個冬天不斷地在增肥,白天雪絮給它植上羽絨,夜間冰凍又使塔變成了晶瑩的鎧甲。神情、外貌逼真:嘴脣是紅紙染的、眼睛是彩色的玻璃球、眉毛是廢棄的毛筆,一副憨態可掬地佇立在那裏。

那時候,堆雪人、打雪仗是常事,在那時在我心中最喜愛的是冰天雪地時,每天清晨,剛剛起牀就去欣賞窗玻上的冰凌花,那是夜和冷的傑作吧,鬼斧神工:有時孔雀開屏、麗羽舞動;有時水草搖逸、靈動鮮活;有時又翠竹傍鬆、蘇錦杭繡;有時月兔拜桂、嫦娥興起舒廣袖。總之一晨一景、一景一韻、一韻一風流,也許這些就是我魂牽夢掛的原因吧。

正在我思緒走遠時,一粒粒擁擠的沙棘棗的豔紅奪走了我眼光,叢叢黛綠色撐起片片晶瑩,你推我攘地露出紅雲般的笑臉,遠看似一簇簇花絮,近視卻似節日的小燈籠懸掛着,充滿喜慶。

風中景,雪裏色,一處風韻,一番雪趣。

再美的雪裏風騷,也拉不住時光的近晚,再怡情的心裏也無法留住回家的腳步,終究還要走出公園,回到那鋼筋水泥的蝸居。

面對時隔一年、復又相逢的雪花,除去姍姍來遲的遺憾外,心情好像並沒有發生什麼變化,亦如陽春三月的花飛花落、夏日炎炎的荷塘清幽、十月金秋那滿地盡是黃金甲一樣,冬雪絮飛羽飄的現在,冬天,因爲有雪,仍然風姿猶在、丰韻還存。

人,再一次凝望雪飄時,已在不經意間又一次轉身,一次轉身就是一個輪迴,一個輪迴就燃燒了一度年華,無數次年華的消逝,我們的生命!

當歲月無情地在我的發間增添雪線時,額頭也被時光刻上了皺褶,再回眸時發現:可以輸掉大盤遊戲,可以輸掉所有家當,當再也輸不起時光了。因爲人到中年後,已經沒有大把的時光可以用來揮霍了。

雪,雪花,可以在明年的辭舊迎新之際,仍然可以酣暢淋漓、瀟瀟灑灑地再走一回,而人生哪有回頭路呀?而且人生是沒有走不斷的路。

是夜,在我鍵舞此篇文檔時,猛然間發現,月亮,玉輪般地掛上了樹梢,皎潔的月光增添雪的潔白晶瑩,給夜、雪披上了神祕的薄紗。

駐足陽臺的我,眼前的房屋是白的,樹梢是白的,遠處的小巷是白的,流動的河水是白的。是月光增添了雪的白意,還是雪增添了月光的白意,也許是二者都有之,互爲映襯吧。

我喜愛雪,每年的此時,總是期待着雪的到來,雖然它並沒有給我帶來了什麼特殊的禮物,但那些難以忘懷的記憶和憧憬,卻一如既往地讓我等待,特別在那些無雪的日子裏,往往讓我猴急的坐臥不安。所以今天把《無雪的冬天》寫成了雪舞、雪唱、雪吟、雪詠、雪染、雪秀的雪裏飛花、雪裏流韻的雪情雪意了。

猜你喜歡

熱點閱讀

最新文章

推薦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