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歸的抒情散文

我不知在等待什麼，或許在期盼着什麼，總之，我的心一直在飄飛，飄飛……

一場又一場的雨，把地洗潤了，把天洗朗了。樹葉被洗得一塵不染，空氣淨得不能再淨。

我每日匆匆地打發着時光，腳，停不下來；心，也停不下來。身體在轉，腦子也如上了發條的陀螺一樣，從沒有停歇過，就連晚上做的夢，渾噩、朦朧，沒有一個清晰完整的……

我毫不吝嗇地打發着我的歲月。所做的並非自己所願，所說的並非自己所想，所想的並非是現實。就這樣，矛盾着每一個時日，虛度着每一寸光－陰－。

陽臺上的那盆玉樹，越發的蔥鬱起來。去年好旺盛的一盆玉樹，由冷瑟的寒風裏，一下子躲入溫室，片片葉子枯黃起來，不住地往下落，最後只剩下了三兩片殘葉，無精打采地挑在灰暗的枝幹上。於是，不再去管它。春天還沒來，就早早地把它棄在了春陽裏。經春歷夏，沒想到初秋的玉樹，竟出落得如此健碩。不覺一陣暗喜，也許，人的命理也在此吧。

我們家的天井不算太大，還不足二十平米。工作歸來，常常站在天井裏，仰望天空。我驚歎，這小小的天井裏，竟能看到如此浩瀚的天空。

空中有時瓦藍的沒有一絲雲，有時雲層好厚，像是託着千斤的重量。有時呈現錯落有致的魚鱗，有時陽光透過黑雲射一出耀眼的光芒，那黑雲變成了黃雲，紅雲，即使是黑雲，周圍也被鑲嵌了一道亮亮的白邊。天空中有時會出現一道龍骨，高昂、峭拔，轉瞬間，就會被分散開來，成爲大小不一的`羽片。羽片越聚越多，排列得好整齊，每一塊縫隙裏都透出湛藍的天空。望着這變幻莫測的天空，我常常發呆，也常常啞然失笑。

呵呵，我不是蛙兒吧？！

我家的燕子歸巢了，一隻、兩隻、……七隻、八隻……，電線杆上、屋檐上，停歇了一大排。我辨不清這些燕子誰跟誰是一家的，但是，我知道它們都是我家的，它們的燕巢就在我家那個好大的門洞裏。

門洞確實不小，足有三十平米。這裏共有大大小小的燕巢6個。我真的驚異這些燕子是否能夠在一個屋檐下同一居？不過，各巢的燕子真的是相安無事，從沒見過它們起過戰爭。

我家住燕子有十多年了，起初是一對燕子，並且總是還不到秋天南飛的時候，便被猖獗的麻雀佔了巢。在天井的上空曾經有過燕子和麻雀的大戰，但終究還是鳩佔鵲巢，灰冷的燕子帶着一家老小，站在高高的電線杆上，望着自己的巢穴無奈地哀鳴。

不知什麼時候，門洞裏就開始有了兩個燕巢，後來又成了三個燕巢，今年一下子驟增成了6個。它們絕對不是一家的，無論從巢的樣子還是燕子的長相，都不能是一家的。也許是勢大就形成了一種威懾吧，那猖獗的麻雀卻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每天早上和傍晚，天井那一片藍空，燕鳴燕舞。也就在這個時候，我才覺得生活還是有情趣的。

燕兒進巢了，偶爾發出幾聲“啾啾”的鳴聲。天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拉上了灰灰的帷幕，只有陽臺上的那一叢吊蘭，安閒地垂吊着……

這個夜裏無需有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