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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我的綠蘿能開花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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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某醫院大廳

我希望我的綠蘿能開花散文

禮拜一的早晨,我早早地趕上第一班去省城的公交。

冬天的早上,太陽也懶得早起!撇了一眼窗臺上的那盆綠蘿,繁茂的枝葉垂到了地面。

因爲經常光顧,這裏的護士也都認識我,和她們打着招呼,匆匆地趕到三樓。

掛完號,時間還早,我靜靜的坐在候診區,看着電子屏幕上有沒有我的號碼,旁邊候診臺上的綠蘿那麼顯眼。

看了一下時間,剛剛七點,我本想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只見一位二十歲左右的小姑娘,架着雙柺,在尋找什麼,我也巡視了一下週圍,我猜她在找座位,沒有猶豫,招呼她坐下,小姑娘很禮貌,小心翼翼地說:“姐,咱倆擠擠吧!”我們就這樣擠擠緊挨着坐下。

小姑娘很是健談:“姐,你掛什麼科?”

“風溼”我輕輕的說。

“姐,我是骨科!”我有些遲疑,也不敢多問,我知道那意味着什麼,我不想心痛,也不希望我的問話觸動到她的痛。

她視乎不在意自己的病情,她嫣然一笑爽朗地對我說:“姐,我沒事,早就習慣了,以前都是爸媽陪我來”她停頓了一下,擡眼看了一下我,又低下頭繼續說:“爸媽要趕早市,我自己來過好幾次了!不礙事。”她那雙好看露着智慧的大眼睛望着我,我感覺得到她希望有人陪。

“姐,我叫王芳,二十一歲,我在這看病一年多了,王教授人可好了,每次爲了節省時間,都先給我檢查”當我靜靜地聽着她滔滔不絕的自我介紹時,她的話語突然停了下來,我的心被她的舉動揪起,我深情擡起眼睛再把她觀望時,我的心真痛,小妹妹她有多好,她的勇氣鼓舞着我,我真的想象不到她是怎樣面對病魔的折磨!

二、等待

繁瑣的抽血,體檢,拍片……結束後,等待結果無非是讓我們即焦急,而又擔憂。

我們簡單的吃過晚飯,她提議去泉城廣場轉轉,我默許了。

以前我的大姐家就在廣場旁邊,每逢節假日我帶着小外甥在那裏瘋玩,童年的快樂歷歷在目,那時的我不知道什麼人情世故,更不知道這人事紛爭,快樂的過着每一天。

轉眼之間,十多年的光陰,飛逝的無影無蹤。

我的思路回到了現實,我們走出了醫院的後門不遠就是濼源大街,沿着右側徑直向東走去,正在我深思中一個聲音響起:“姐,你看,那朵蓮花爲什麼是黑顏色的?”是她在問。

“我只知道荷花,柳樹是這裏的市花,市樹。至於這黑色的蓮花,我也不知道呀!”我做了回答。

“那咱們百度一下它吧”她那靈動的大眼睛好像在徵求我的意見。

“好啊!”我在說。

她撥弄着自己手機在找,許久許久好像不好找似,過了好長一會,我禁不住說“算了,別找了,咱們去樓上看看,那裏有許多銅像,都是山東的名人。”就這樣,我扶着她,她靠着我,努力的架着雙柺,那樓梯陡的很,架着雙柺的她,更是艱難。

“姐,這銅人可真高,看看都有誰,孔子、孟子、堯、舜禹……啊!還有婉約詞祖李清照”

“你很喜歡她?”

“是啊!在家沒有事,也只能讀讀書,寫寫字。”

我們靠着亭邊坐了下來,好像從來沒有這樣輕鬆,她擦拭着額邊的汗水,我看的出她是強忍着疼痛,我心裏像打翻了五味瓶!真後悔,不該帶她上來,心在隱隱作痛。

看着樓下那黑色的荷花噴出的泉水,隨着音樂的節奏上下穿梭,我彷彿是那激流中的一滴水,“誰不是宿命的種子。”也許人生就是如此,經歷風雨,才能見彩虹;經受離別,才知道珍惜;面對生與死,纔會那麼坦然。痛苦只是暫時的,也許時間,也只有時間來彌補了。

我們聊了很多,從古至今,從郭沫若的《女神》到朱自清的《匆匆》,從貝多芬的交響樂到聶耳的《義勇軍進行曲》。

她滔滔不絕的說着,我偶爾也插兩句,我喜歡朱自清的《匆匆》。

我爲她竟朗誦起來:“燕子去了,有再來的時候;楊柳枯了,有再青的時候;桃花凋了,有再開的時候……”

我望了小妹妹一眼繼續爲她朗誦:“於是——洗手的時候,日子從水盆裏過去;吃飯的時候日子從飯碗裏過去”

當我剛朗誦到:“日子從水盆裏過去”時她那甜甜的音節我們竟攪纏在了一處,是我們一起在背誦着這篇美麗的文章,我看得到小妹妹她,她的病痛蕩然無存。彷彿在我眼前的這個小妹妹她是一個完好之人!痛楚挫折都不是她了,還有我。

是啊,看你怎樣對待生命!這日子過得好匆忙,都不知道這溫暖的春天都已過半,行人都頻頻回頭看我們,那時我一點也不覺得害羞,反而更添了幾分自信。

春日的暖陽,灑在我們身上是那麼溫暖,公園裏到處散發着春的氣息,這樣美好的時光,我們怎麼能辜負,我們怎麼會向這微不足道的病痛屈服。

三、結果

時間過得真快,一上午的時間讓我們消耗的所剩無幾,我們趕快回去,“小妹妹,我們走吧,快點吧!”我催促着她,她臉色煞白。卻堅強的揚起頭對我說:“姐,我很害怕,怕那份檢驗報告,怕醫生說要我住院……”說道最後她、她還是不堅強聲音哽咽着在叫我。

我的心裏酸的'很,我是姐姐,我要勇敢的擋在她的前面,我和顏悅色輕着聲音對她說:“沒事,一定是好的結果。”

我想用最妥切的話來安慰,安慰她,我又何嘗不害怕,每次看到檢驗報告我的心裏不知有多難受。很快,我的結果在自助機上刷了出來,這樣的檢驗報告看多了,也略知一二,“血小板100,正常120——300,姐怎麼這麼低”“我已經很滿意了,上次到了20”我說不清楚是喜是悲,就感覺每一次的復察都是一次心理的挑戰,每一次的結果,也讓我不知所措。

當我回神去看向她,那個小妹妹手裏拿着那張紙,我從去看,但我看不懂那些陰溝陽叉,只見她,呆呆的捧着那張檢驗報告,一種很壞很壞的感覺侵蝕着我的心。

“沒事!”又是那清脆悅耳、甜甜的小妹妹的聲音。

然,我們各自去找醫生看報告。

很順利我聽完醫生例行的囑咐,我回到候診區等那個小妹妹出來我們道個別,一個我熟悉的聲音在叫我:“姐,我在這兒!您什麼時候回來複查”

“兩個月吧!”

“到時候我們再一起吧!姐,我想見到你。”她幾乎有些哀求。

“好!”我不加思索的答應了。

“姐,這是我的號碼,你存好,給我你的手機號碼好嗎。”

就這樣,我們交換了各自的手機號碼,惜惜別去,我坐在回家的車上,頭嗡嗡作響,手機響起。一個這個特殊的號碼:“姐,祝你一路順風”還有一個大大的笑臉。

“啊!是小妹妹!”

兩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了,我並沒有把那小姑娘的話放在心上。

匆匆地趕去醫院,掛號,交費之後,在候診區靜靜的坐下來,那盆綠蘿見長,枝葉快垂到了地上,那嫩綠的葉子,泛着生命的光芒,我也許不會在見到她了,那銅鈴般的聲音,那不向命運屈服的精神,一直感染着我,一直是我奮發向上,與病魔抗爭的動力。

當我走進診室,護士站的人轉給我一封信,說是小姑娘的,我打開仔細地看着。

“姐、曉敏姐,你好!”

“姐,姐、姐姐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去了天堂,我怕等不到你的到來,提前給你、我的好姐姐寫下這封信,姐姐,謝謝你給我愛賜予我人間的辛福和你度過的那短暫美好的時光,是我最幸福的時候。”

我再也讀不下去,眼前升起了濃霧,眼淚不停在往下滴,很快把那泛着墨香的信箋塗滿,打溼,我還是禁住往下滴落的眼淚去讀我沒有讀完的新籤:“姐,我會記住你,是你給我的勇氣,我又活了一個多月,每每在我病痛的時候我會想起你,你給我講得:《女神》還有朱自清的《匆匆》,我最愛聽的貝多芬的交響樂還有聶耳的《義勇軍進行曲》。

我再也止不住的淚水,點點滴滴落下,那一張、那一張最珍貴的泛着小妹妹的絕筆信、在它的紙面上開滿是我愛她的各個花朵……

“妹妹,我的小妹妹,姐姐會想你,想你的一切,包括你的笑臉,還有,還有……”我我真的想不下去。

“妹妹,你還能再給我唱那首歌嗎?綠蘿花……”我哽咽着在問天堂裏的妹妹,心裏頭像堵了一塊巨石,壓的我透不過氣。

強按捺住我的心懷,整理一下自己心情,擦拭掉眼淚,我默默地爲她祈禱,希望她在天堂裏過的開心,想象着她那天使般的笑容,在天堂裏爲我和愛她的人笑的那樣;燦燦爛爛!“安息吧,小妹妹,我會想你。”

當我走出醫院,旁邊一罈的綠蘿在春風的撫慰下,爭着發出自己的新綠,有一絲情愫在那裏升騰轉變,最後轉變成她,她召喚着我,喊我姐姐。

“妹妹!妹妹!我會想你,想你我們在一起的時光!”此時的陽光是那麼溫暖,廣場上頑皮的小孩子追逐着,快樂的嬉笑着,我對她的愛慢慢遊離出我的身體,飛向遠方,是否上了雲霞……

我輕輕的爲那位可愛、勇敢的小妹妹唱起這首歌:《綠蘿的花》。

“綠蘿花,綠色的葉,綠蘿的花,綠色的情,花開爲誰開,花落爲成傷悲,綠蘿花啊,生命花,愛的透徹是美麗……”你聽見沒有,姐姐在爲你唱歌。

我噙着淚,回看了一眼自己,我不會向命運屈服,要做就做一個堅強的我!

我雖然沒有向偉人那樣偉大的胸懷,但有,我有一種向上的精神,那就是我永生的魂魄!它,一直都是我自勉的動力,在有限的生命裏,做自己喜歡的事,活出自己精彩的人生,這又何嘗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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