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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情冷暖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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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人情冷暖的散文

深陷在龐大的漩渦,幾欲想逃,卻又被惡狠狠地拽回。

從出生的那刻起,人生便逐漸演變成一種悲劇。除了家庭的支離破碎,童年也是苦不堪言。幾番掙扎地爬起,又不爭氣地跌倒。心底的疑團愈加地擴大,恐慌愈加明顯。似乎這是人生的一種詛咒,與生俱來。被賦上神的恩賜,卻走得如此艱難和坎坷。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電視劇的臺詞,成爲每個人走進這漩渦錢的真實寫照。

所謂的無可奈何,在轉折期突顯。人來人往的大街小巷,陌路人從你身邊擦肩而過,或駐足停留。你的千言萬語,哽住咽喉。你的不滿,從一腔怒火化爲一潭死水。你別無選擇,只因同在一個漩渦。分不清誰是同路人,誰是異路人,只能不停地往前走。最後相信了“日久見人心。”渾濁的空氣,註定不會是一片清明的藍天。人也好,人心也罷。誰能夠在這混沌的天地,保持一絲高雅純潔?

(二)

戀愛的戲碼,正熱火朝天地上映。瓊瑤的情意綿綿,金庸的江湖兒女。可能有時哭得肝腸寸斷,有時又變得緊張刺激。偶像劇、韓劇也來湊熱鬧,反正一天24小時,總會輪番上演。只需幾點零食,幾包紙巾,做好奮戰到底的準備就行。

有人懷疑愛情的可靠性,最終走向現實虛掩的大門。愛,是什麼東西?只要自己的未來吃飽穿暖,過上豐衣足食,甚至是奢侈的生活,其他的又有什麼關係。所以,越來越多的人講究門當戶對,相親,也成了生活中的配角。有時,一段真心的愛擺在彼此的眼前時,因爲家庭背景而又停滯不前,導致兩人爭吵不斷。可是又捨不得彼此,若沒有在一起的勇氣,何必綁住對方不讓他走呢?

這時,我相信了一句至理名言:長痛不如短痛。

(三)

朋友一兩個,叫做知己;多起來後,拓展爲交際圈。交際圈,顧名思義就是交流人際的圈子。你不管願不願意,總要生活在一個團體之內的。但是,選擇哪個圈子,這便是你的自由,儘管偶爾也會遇到被踢出局的下場。

人心叵測,對於每個人都適用,尤其是陌生人。所謂的陌生人,有幾種概念:本來就是初次見面,不知道他的名,他的姓;不是初次遇見,但是不瞭解他的背景;表面很熟,其實你根本不喜歡,是他自作多情。以上幾點,純屬個人見解,卻也是我對真實生活的片面瞭解。自己要時刻提防,特別是工作的時候。人家對你好,並不一定出自真心。若你要投桃報李,也要選擇百分之百安全的舉措。免得被人出賣了,才後知後覺。有時,人最多的是人前一套,人後一套。表面對你客氣,有說有笑,暗地裏說你壞話,揭你傷疤。誰知道呢?

凡是要小心謹慎,步步爲營,給自己留條後路。

(四)

防備心過甚,也會引來諸多爭議。比如,最火的一個問題:路上遇見摔倒的老奶奶,你扶還是不扶?

若換做以前的我們,肯定毫不猶豫地回答:扶。可是現在的我們反倒沒了勇氣和膽量。本來老人家有難,到最後可能演變爲自己是受害者的境地了。好心好意,在別人嘴裏被誣衊成是狼心狗肺。幾經波折,最終恍然大悟,這是個騙局。愛心氾濫,也成了一種過錯。

我們到底該相信誰,我們還能相信誰?那麼多的是是非非,誰能夠給個正確的標準去衡量。弱小的力量,原本是不用質疑的。現在反而猶豫不決,甚至狠下心腸。

相信,現在值多少?一張人民幣,一個銅板,還是一文不值?很多事情,很多人,都值得我們反覆推敲。尋找真相,是最可靠的方法。

假面天使

她以純潔之身降落到人間,她擁有天使的臉孔,天使的心腸,卻沒有天使的翅膀。寶藍色的瞳孔,東張西望,憂鬱的眼神穿透雲層深處的乾涸,似噴泉在陽光下歡笑,“叮叮咚咚”,清脆的笑聲裏是清澈的,沒有一絲雜質。她旋轉在蔚藍的天空之下,飄逸的長髮,混合着清新的花香,一圈又一圈,彷彿不知疲倦。

某天,當噩耗來臨,所有人猝不及防,捲入一個黑色的風暴。她來不及閃躲,也來不及看清周遭的情況。恐懼,前所未有,侵襲她的所有感官。她掙扎,她害怕,她蜷縮在角落啜泣。顫抖的睫毛,有晶瑩的淚珠,她知道她已經盡力了。昏昏沉沉地睡去,她做了一個很漫長的夢。

夢裏,她光着腳丫在鮮嫩的草地上奔跑,她的背後有一對潔白的翅膀,她自由自在,去觸摸太陽的光環,去親吻小鳥的羽毛,唐阿紫雲朵柔軟的懷裏,哼着優美的曲調,周圍是羨慕的眼光。爸爸媽媽把她捧在手心,月亮阿姨給她唱搖籃曲,哥哥姐姐陪她玩耍,她是最幸福的小天使。

夢醒了。爸媽不見了,哥哥姐姐消失了,就連綠草也變成無邊無際的沙漠。她再次睜開眼睛,天空還是一樣藍,雲朵還是那麼潔白,水聲還是那麼動聽,人們依舊面帶笑容。好像之前的風暴,全是她的錯覺。她揉揉眼睛,這是真的。她心頭的大石總算放下了,生活又恢復到了之前的寧靜祥和。

在人類的世界裏,她是孤單的,她需要找到自己的人生嚮導,可是她不知道怎麼做。她在原地手足無措,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了,她還是站在原地。那天,她遇到了他,一個同她一樣的男孩。他黝黑的側臉,透露着倔強,左耳的鑽石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第一眼看見他,她便被他的畫吸引。那時,他正專心致志地畫畫,她悄悄地挪動了自己的身子,來到他的旁邊。好美,那是一個女孩,嘴脣抿成一條線,可是她的眼睛很漂亮。她穿着一身白色的連衣裙,就像天使一樣。她靜靜地欣賞着,卻不知道男孩一直擡着頭注視着她。“那是你。”簡短的三個字,一下子讓她慌了神。他說,這是她?“那是你!”他再一次重複了一遍。這次,她不得不相信了,畫裏的女孩是她,原來他一直關注着自己。她的心裏,開始下起了桃花雨,漫天的粉色,埋藏了少女的心事。猶豫了很久,她最後輕聲地問了一句:“我可以看你畫畫嗎?”她屏住呼吸,等待他的回答。他淺淺地微笑,說:“可以。”她欣喜若狂,因爲這是她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裏認識的第一個人,他願意跟她說話,樂意與她分享。

以後,她每天都會在同個地方,等待他的到來。他每天很準時地來這兒畫畫,畫圖的內容是豐富多彩的`。自然柔和的背景,是她熟悉的場景。裏面會有熟悉的身影,那便是她和他。兩個人洋溢着純真的笑容,皓白的牙齒比星星還亮。她經常聽他講述他未來的夢想,他想當個畫家,用手中的畫筆和顏料繪出她的家鄉,繪出第一無二的國度,受萬衆矚目。他還想成爲一名出色的導演,將來的某一天她會成爲他電影中的女主角。他興奮地說着,她耐心地聆聽,彷彿受到他的感染,她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這個美好的小屋,噴泉旁成爲白鴿的天堂,她永遠不會忘記,這個男孩爲她構建的夢想。

可好景不長,男孩不再來了。她不敢相信,夢會遠離。她四處尋找他,但都杳無音訊。她不相信,他會離她而去,曾經訴說的夢呢,難道都是騙人的嗎?她記起之前曾經在一起的一段對話:

她自然而然地問:“我們是朋友嗎?”

他不語,她低頭沉思。

之後,他說了一句:“這樣挺好的。”

一開始,她沒有明白他話裏的意思,但現在她懂了。他從來沒把她放在心上,他們只是彼此眼中的風景。

她漫無目的地遊蕩,被擠進擁擠的人羣中去,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羣,她覺得每個人都好陌生。熟悉的臉龐,卻不再是熟悉的眼神,熟悉的性情。人們已變得莫然,對她冷眼旁觀,對一切變得急功近利。爭吵、搶奪,接二連三地發生,原來冥冥中這裏的一切已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只是她沒有發覺罷了。瞳孔的光亮漸漸地黯淡了,由寶藍色變成了棕褐色。此時,她就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不再愛笑,不再愛說話,整個人變得死氣沉沉。她已學會處變不驚,應付那些瑣碎的事。穿梭在人羣裏,她默默無聞。

她的模樣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她開始習慣了戴着面具,這樣她可以像個正常人,可以不用遭受別人另類的目光,她可以少受點委屈和傷害。而她做到了,但她回不到過去了。望着灰濛濛的藍天,她仍懷念她曾懷念的昨天。

一個女孩,守在噴泉旁,手足無措。就像過去的她一樣,此刻她卻怔在了原地,不敢邁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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