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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別盛夏隨筆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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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底的夕陽燃燒了緋紅,盛夏拖着消逝的步伐進入季度的尾聲,從西山頂擦身而去。候鳥南飛,孤鶩劃破了一湖寧靜。大地開始荒蕪,蘆葦搖曳孤單的身影,水葫蘆盛開了伶仃的花。急速流轉的時間,我們躲閃不及。我穿行在酷夏的鑠石流金裏,恍若在做一個冗長的夢,醒來依然睡眼惺忪。

再別盛夏隨筆散文

今年的盛夏,我在家族的輩份上升了,昔日的懵懂少年如今已身爲人舅。外甥在七月的一個豔陽高照的正午來到世間,七月流火,他帶着火一般的熱切而來,也給每一個企盼他快樂成長的親人火一般的熱情。很多次我走在赤壁東州大橋,熱浪高漲,橋面的氣流閃躍晃動,我穿越了這座城市的熱防護結界,去探訪一個脆弱卻生性伶俐的新生命。那一刻,我才發現我已長大成人。

一代新人送舊人,外甥滿月之際,奶奶卻與世長辭,所有親人揮灑淚水節哀順變,伯母和姑姑哭得最爲悲慟哀傷。悽楚的夜歌,香燭滿堂的祭奠,隆送先人的鞭炮禮炮聲,送葬的人羣,場面無不氣勢悲鴻,萬分哀痛。奶奶的離去進一步把我往家族輩份金字塔上拉了一個臺階,父親一輩人也愈漸老去。我不再是個少年,更不是小孩。

七月的水岸星城,是全國傳說中的大熱爐之一。我和阿力,還有一個新認識的朋友,一起坐上的敞大的玻璃公交,在無數高樓的夾縫之間穿梭,鱗次櫛比,彷彿穿過了童年動畫裏石峯交夾的幽深的溝壑,如風一般輕快靈便。綠樹蔥翠的湖大校園裏,法國梧桐籠罩着路旁,陽光被切成了細碎的束,斑駁地墜落一地。我們自由進出,在異地的校園看異地的風景和異地來來往往熙攘的人羣。當暮色吞沒西天最後一抹殘留的餘暉,我們肩並肩走在柳色明滅的沿江小道。洶涌的江水起伏跌蕩,滿載着無數人的喜與憂。長江大橋橫亙上空,跨越了一座城市的距離。我們說着無邊的話,看兩岸迷離的燈火。那些旋閃的探照光束刺穿灰濛濛的夜空,隔一江渾水,在南北兩岸交相輝映。吹着江風,心頭涌上無端的思緒,總覺得那樣的夜色美得悽迷,美得讓人窒息。

我喜歡走CB的街,和不同的朋友壓不同的馬路。那天和阿明繞了大半個CB城,我說這是他逛過的最遠的街道,他說,時隔一年了,重新踏上這裏的街爲的是看看家鄉城市的發展,覺得變化不大。每次出來都要和朋友奢侈一回,過過市井小生活,在昏黃的夜市裏,選一處情調高點的路旁餐桌,來一盤燒烤,下兩瓶啤酒。和小鄒轉了一圈CB在建的新火車站,兩個拿礦泉水的閒人像極了工地視察人員,以致好多工人向我們投來謹慕的目光。小鄒說今年寒假從長沙回來可以到新站下了,那是感覺新穎。和他一起,很多次在路攤上搬一個西瓜坐一片草地兩人掰分。那夜我們又坐在了去年離開家鄉前一起坐過的燒烤路攤,相同的地點相同的時間和相同的人談着並不顯異同的話題,與他一如既往的享樂。可是去年我們一起坐過睡過的青泉公園今年我們的步伐不再踏進,也許我們長大了一歲,那些充滿童真色彩的地方會離我們漸漸遠去。幾次從橋上望去,那一帶好似冷清了許多,沿河傾斜的草灘不見人蹤,我不忍看到,我不想那些曾經在記憶中刻下深深印記的地方隨時間的變遷而物是人非。

兩個月裏,又兜着風去古戰場打個兩個來回,那些談笑的瞬間,那些翻牆偷渡、走過的景區小徑,那些古道那些竹林那些木橋那些廟宇還有那些摩崖石刻的臨江沿廊,都存在我的記憶,卻不知道何時會打上忘卻的封印玩具小雞像喝了亢奮劑般瘋狂地原地跑動,都說很可愛,原本是買給外甥的紀念玩具,QIAN榮愛不釋手,只好割愛相送。平時很少做飯的一幫人自行買菜就在她家動廚自給自足,卻不知道那頓飯是午飯還是晚飯

大一的暑假就這麼渾渾噩噩地臨近尾聲。在一個呆久了的地方,當變遷來臨,心裏總會滋生出什麼,是故地隱隱懷舊,還是懷着夢想投奔遠方的心切?也許都有一點吧?感性是人類的通性。

六點的清晨,成對的飛鳥、濛濛的天際、父母外出的開門,咯吱一聲,新的一天到來。

七點的臥室,寬大的牀、柔軟的`扇風和窗外透過林間熹微的晨光,一切醉在不言中。

八點的山野,輪廓清晰,太陽燃燒了通紅的臉,我伸個懶腰坐起身子。

九點的街道,人浪開始高漲,車流響起警鳴的汽笛。

十點的鐵路橋,明晃晃劃過大地上空,呼嘯的列車疾馳而去。

十一點的湖面,水波淋漓,湖光山色躍躍閃動。

十二點的白鷺,振翅掠過水麪,棲息在半島的樹梢,探出了雪白的長頸。

十三點的路面,熱浪流散,向城市的每個角落盪漾開來。

十七點的城市,溫度慢慢降下,人流重新迴歸街面,一團人泡在了湖水裏。

十八點的蚊蟲,飛過窗,我在別人的文字表面走過。

十九點的西天,不見最後一抹斜陽,溜冰城的激情DJ仍然招來了寂寞受傷的人。

二十點的河水,倒映了整座城市的背景。和朋友進出不同的酒樓。

二十一點的街燈,照亮寂寥而浩瀚的宇空。KTV的聲色依舊迷離。

二十二點的屏幕,五彩斑斕的畫面,我敲擊着鍵盤,與自己的文字對白。

二十三點的你,不知有沒有睡。

二十四點的我,還在想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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