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那個歲月讓我認識了你散文隨筆
雖值盛夏,憶起那年大雪時節雪花飄……
在曾經飄飛的雪花中,和閨蜜來到那家小小的火鍋店。
擁擠着,熱鬧着,
一張張四四方方的小桌,
一個個圓圓大大的魚鍋,
一陣陣升騰而起的嫋嫋熱氣,
一盤盤鮮鮮嫩嫩的魚片兒,
一籃籃青青綠綠的菜葉兒,
一句句不醉不休的歡聲笑語,電視裏播放着熱烈的美國槍戰大片,一陣陣緊鑼密鼓的追擊,與客人在沸騰的魚鍋裏撈漱食材的節奏多麼地相映成趣,瞄準,快速趄擊,一路追蹤,手到擒來……
只有老闆一個人在幾個房間、幾張桌子裏傳來送去,從廚房熬蘸料、片魚片兒、洗菜葉兒、加湯、補盤、傳菜、燒水,到收款,從容地還能倒出空兒來坐在吧檯看電視、喝碗茶。
沒有看到一絲的.忙亂和急躁,也沒有聽到一聲客人的催促和呼喊。
彷彿剛好需要加湯,老闆就來加湯;
剛好需要添魚,老闆就來添魚;
剛好需要加把火,老闆就來扭大開關;
剛好需要慢點燉,老闆就來擰小旋鈕,節奏和進度都在他的瞭如指掌和遊刃有餘中,如自己就坐在每一桌中一起涮着吃着一般,不慌不忙,不急不躁。
在這裏,他就似一條遊在水中的歡快的魚兒……
客人們在這裏,也像在自己的家裏一樣舒服自如,所有的菜豐儉自取,多少隨意。
黃黃的地瓜片兒和土豆片兒像同門派系的師兄弟兒;
能掐出水兒來的三七和紫紫綠綠的紫蘇像剛娶進門兒的有點眼生的倆新媳婦兒;
生菜卷兒和白菜心兒像倆剛出滿月的奶娃娃兒,嬌嫩得還沒抱出去曬哂太陽;
根粗葉寬的薺菜和肥厚油綠的菠菜像家裏掌事的大哥大嫂,有根基且有筋骨;
還彙集了各路門派的鮮鮮嫩嫩的菇兒們,杏鮑菇、猴頭菇、蟹味菇、金針菇、平菇兒等等,真的是看不盡的風景、嘗不完的美味。
一大盤兒一大盤兒,一小籃兒一小籃兒,樂顛樂顛地端到自家的地盤上,迫不及待地倒進沸騰魚鍋裏,眼疾手快地撈到閨蜜和自己的料裏,互敬一句:快趁熱吃。瞬間,熱到了舌尖,香到了胃口,暖到了心頭。
想起了小時候穿過的同樣的白領子的花裙子,
說起了上課時過到的同一個語文老師,教了一班教二班,
記起了某年某夏批雪糕時剛好碰到了一起,送你一個小布丁兒,給我一個小雪人兒,
還有很久很久以前一起去逛還叫萊城的萊城……
那時候,身材的瘦小和大腦的稚嫩都還細細弱弱地像那黃黃的豆芽菜兒和白白的金針菇兒……
正憶着青蔥的歲月中的小小插曲,一雙寬厚的大手拎着一把厚重的大壺來到了沸騰的魚鍋前:加點湯吧!好滴!好滴!
歲月的流水熬幹了稚氣,
積澱了精髓,
溶入了情誼,
化作了成長,
飄成了雪花,
熬成了這鍋濃香熱烈的魚湯……
雪花飄飛的村莊模糊又清晰,
感謝那個歲月讓我認識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