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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聽算黃算割的叫聲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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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下旬,離學生高考的日子越來越近了,我就住在長安少陵塬下的長安一中南邊的村子。“算黃算割——算黃算割”聆聽着這熟悉的鳥叫聲,甚是驚喜。在都市裏可是極難聆聽到這種鳥的叫聲的,關中道的麥子開始從東往西黃了,是該準備收割麥子的時候了。

聆聽算黃算割的叫聲散文

和不少陪讀的家長一樣,我喜歡站在房東家四樓的樓頂遙望四方。北邊坡上就是高高的、長長的葬有不少帝王后妃的少陵原,那上面還有即將收割的麥田,這是我乘車回白鹿原老家時所看到的;少陵原畔那可是有着宗教、文人墨客聚集的好地方,杜公祠、華嚴寺,還有那楊虎誠將軍陵園;再看南邊,則是巍峨俊秀的秦嶺山脈,還有那神禾原,竟然是那麼近,就跟在眼前似的,五月也到了麥黃的時節,此時候,我最能憶起的是唐著名詩人白居易的《觀刈麥》的古詩來,“田園少閒月,五月人倍忙。夜來南風起,小麥覆隴黃。”的詩句來,這幅麥黃收割的.千年詩畫其實就在離我不算很遠的地方發生,我好感慨自己能處在這盛唐文化的風水寶地中;村子的西邊當然是比較繁華的韋曲街市了,儘管高層林立,這些景象卻是我不願關注的;倒是那東邊,一直通向藍田史家寨方向的鄉間也是我關注和想要說的,那裏還有着麥田,那裏還有着算黃算割的叫聲。其實不管城市化的進程發展的有多快,每到麥黃的時節,算黃算割的叫聲都是少不了的,只是我如今聆聽起來的感受跟以前有所不同罷了。

兒時的我,麥黃的時候雖然也聽到了算黃算割的叫聲,可那時候是不會在意什麼的。只知道割麥的時候,跟着帶隊老師一起給生產隊裏拾麥穗,只知道回去能交幾斤幾兩,那也是我人生第一份勞動的永遠記憶。那年月,我是受着貧窮和飢餓的,可以說在五月算黃算割鳥叫以前,家裏早就沒麥子了,有時候勉強借點麥子好度過這艱難的麥黃、收麥時節。“算黃算割,拌湯刮鍋”這是家鄉人的口頭饞,那正是“三夏大忙,龍口奪食”的寫照,割回來的麥子要經過碾場、揚場等環節,然後纔是新麥粒的晾曬。那時候,家裏人總是迫不及待地磨點新麥,油塔饃有了、長長的燃面也有了,三夏大忙的日子,勞動強度極大,人們是捨得吃的,不吃好咋有力氣幹活呢,這也是我記憶中一年除了過年,吃得最好的時節。

上了中學的我,也是每每要聽到算黃算割叫聲的。那時候,我的感受已被兒時深刻了好些。捱過餓,受過窮的我自然會珍惜糧食的,“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這句千古詩句已紮根在我的心中。那時候,我看到過成羣結隊的麥客,那種記憶是讓人高興不起來的,麥客的艱辛。麥客的讓人憐憫,我確實是有許許多的話要說的。就在前幾天,一位上了年紀的老者還給我講起麥客的故事了,他說麥客一般都帶有一個布袋子,裏面就是用來裝饃的,說麥客在主人家吃飯的時候,總是偷着往布袋子多裝幾個饃,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麥客可憐,遇到下雨天,那就更可憐了,沒啥吃,就只得靠這些偷裝來的饃充飢了。逢到不好的主,偷裝饃是要捱打的。算黃算割鳥叫的時候,也是麥客從幾百裏坐火車趕來關中道割麥的時候,我雖然那時候已基本不再參加夏收了,可我卻是常常看到拿着鐮刀、穿着舊衣服、更有甚者穿着黑棉褂褂的麥客。麥客已經不再有了,如今的高度現代化收割,麥客早已不復存在了,只能永遠留在我的記憶裏了。

社會的快速發展,科技的突飛猛進,城鎮化日益進行,讓傳統的農業也變了樣。城郊鄉村已很難看到昔日金黃的麥浪了,即就是遠些的郊縣,也是經濟作物也在衝擊着傳統的農作物,尤其是麥田也大有銳減之勢。昔日半月多的夏收,在三兩天間就能結束,而且是高度的機械化,三夏大忙的景象可以說已看不到了。

沒有了“三夏大忙,龍口奪食”的麥黃時節,正值學生就要高考的日子,聆聽着算黃算割的叫聲,就有着特別的感受和情感,心想着,心念着,算黃算割會不會也困惑呢?不管咋說,我還是特別想聆聽那算黃算割的叫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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