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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活着的世界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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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凌晨零點11分,我下牀扭開牀頭的燈想寫點什麼。在宿舍其他人輕微的酣睡聲裏和夢囈中,我彷彿回到了鄉下的老屋,奶奶一邊安靜的沉睡,我一邊在月光滲透入窗的夜晚睜着眼想所有的事情。

我活着的世界的散文

已記不清是過了多久了,好像在生活的某一個角落,只默然地存在着你某一刻的心情,某一刻的念想。絲毫無關‘文學’這種有距離的東西,似乎一切都不可說,又似乎一切又盡在不言中,其實你是可以去某個離天空和陽光最近的地方的,好比閉着眼做瑜伽,一個人神思神往……

隨着北方越來越淺的風和陽臺外那一片成海般泛綠的麥田,我終於不再想從我來的那個地方採茶新雨後的季節,夏天也越來越近了。我如願的買着了夢想已久的一條帶有碎花的藍色長裙,它長及腳踝,貼着地面,它可以聽見大地在夏天唱歌的聲音。它讓我告別了那個孤獨而又瘋狂的青澀年代,告別了在那之前壓在箱底的童年。至今,離喻女人若花的30歲還有8年。

想送一束菊給三毛跟荷西。我常想着當天堂裏的荷西看到身後穿着他最喜歡的紅裙跑去見他的三毛時,該有多驚異,而三毛該會有多快的捂上他的嘴迎上他的眼神說:“看,我說過會包一輩子餃子給你吃的。”然而這樣的愛情還沒遇見我,我也沒遇見它。生、老、病、死、愛,‘但曾相見便相知’想來極是,它早就是早已冥定的事,總有一天,彼此會蓄滿相知的撞個滿懷。

前幾日,我又動起了棄學旅行的念頭,終於作罷,或許我們都披上了盔甲踏入了眼前的世界,僅僅把影子留在了曾經夢想着的地方,求不得,也放不下。

桌子周圍的空間被光暈染着,陽臺外的樹在北方的夜風下不斷地傾斜,它以外的天空也傾斜着,在我的眼裏波連了好久。無數無數承載了成長中樂於悲況然的'五味盤踞在心裏的時候就會募地出現父母的影子,與他們爭吵,與他們談天大笑,與他們遙想女兒未來的生活,與他們聚首又分離的景象。這兩位永遠執着愛着你的逐漸老去的人以及此刻浮現在我腦海的那個令人難過的與父親分別的站臺:

父親把我的行李小心翼翼地放在車後箱裏,引擎發動的時候,司機問我們去哪裏,“去車站”父親歡快的答道。而後又說了句:‘送我家孩子去上學’。車子把還沉浸在某種氣氛下的山使勁的往後拖,掛在前窗的一個紅色中國結搖來晃去。兩道旁的房屋和樹只在我這個快離家的人的眼裏停了倏忽,便不見了。

到了車站,父親讓我守着行李自己去了售票處,我手裏握着幾天前訂好的票看着父親的背影繞過人羣……回來的時候,不待我問,他就揚揚手裏的票說:“爸爸送你上火車”。我看着他手裏寫着‘站臺’字樣的票,漸漸有些看不清楚。

進站的時候,他在前面幫我拎着行李在嘈雜的人流裏擠着,我跟在他後面。他把票銜在嘴裏時不時回頭看我,我大聲地朝他喊“小心點,看前面”,他憨憨的笑笑,胖胖的身子努力的給我開着道,我盯着他的後腦勺,那些我以前從沒有注意到的白頭髮深深的扎進我的眼睛裏。

他拿着我的票,仔細地對着牌號,一隻手提着箱子把我送到車門邊,檢票員生硬的攔住他說:“站臺票不能送人到裏面!”父親憨笑着回過頭把東西遞給我讓我進去,我走進車廂轉身看他,他對我擺了擺手笑着喊:“快進去……”。我雙手拎着沉重的箱子找到座位坐了下來,鄰位一個阿姨捅捅我指着窗外對我說:“那個是你爸爸吧,站了好久咯。”我聽後猛然把頭轉向窗外,看見他手裏攥着票定定的站在站臺上,見我看向了他,便張合着嘴對我笑笑,我聽不見他在說什麼,我酸着鼻子使勁的朝他招手,讓他回去,他仍是笑着站在那裏,我的喉嚨像被什麼給卡住似地,鼻子酸的厲害。就那樣,父親腆着肚子一動不動的站在人已稀少的站臺上,站在二月的天氣裏,對着我笑。

車子動了,我趴在車窗上,父親在外面跟着車子走了幾步便停了下來向我擺手,他的影子越來越小,越來越遠,接着看不見了,我把頭轉過來,腦子裏滿是站臺上爸爸憨笑的影像,一時間,淚如雨下……

就是這樣,我總認爲如果有那麼一次機會,我一定不讓父母在我的前面離開,然而,活人的苦楚又不能讓失去女兒的父母承受,唯有懇求上天讓我們都好好活着,讓我們都好好活着……

現在指針快指向一點了,我打開窗戶走到了陽臺上,聽了一會兒風聲,也聽了一會兒自己身體裏心臟平緩跳動的聲音。它似乎在對我說着:你可以活的很好,在你夢想的世界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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