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文中心散文

你曾爲誰,剪短長髮散文隨筆

本文已影響 1.15W人 

閒來無事,去圖書館消磨時間,突然看到這樣一句話:你曾爲誰,剪短長髮?

你曾爲誰,剪短長髮散文隨筆

一個簡單的句子,沒有開頭,也沒有結尾,但是卻一下子把思緒帶到了曾經青春的高潮。

和同學去看《匆匆那年》,雖然早就已經知道了結局,但是還是爲方茴的付出辛酸不已。看新聞發佈會,被問及,你們有沒有陳尋過或者方茴過?我的思緒遊移出了閃爍屏幕前的自己,有一瞬間定格的遲疑——年輕過,又怎麼會沒有陳尋過,沒有方茴過呢?

印象中第一次喜歡一個男孩子是在小學,那個男生跟我一個村,他長得高高瘦瘦,學習成績屬於唯一可以和我爭奪第一名的那種,又由於有姐姐撐腰的緣故,他的行爲總是多了一些灑脫和不羈,看到愛欺負同學的,總是會找機會教訓一下,教訓的方法往往是那個被教訓的人羞愧難當,其他人被逗得哈哈大笑。

他也有欺負女孩子的時候,但是總是適可而止,讓女生有些小小的惱怒,他卻又欲擒故縱一樣“逍遙法外”去了。這樣,女生漸漸地發現自己喜歡被他欺負,好像這是一種特別的注目和親切一樣。

他還很有才氣,在那個不見泰山的年紀,他講他知道的那些大山外的故事,講英語裏怎麼說“我愛你”,有時候會拿來一些很新奇的東西,說“喏,復讀機”。

有一次女生被男生關在門外,那個時候的男生總是不懂得憐香惜玉,打起架來還一點不留情面。但是因爲有他在的緣故,我們的膽子都大了起來,還覺得有幾分好玩。

然而不管大家怎麼樣努力,男生們就是不給開門,他們在裏邊嘻嘻哈哈,我們在外邊被太陽曬的頭暈眼花。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突然推開人羣,在門下“噔噔噔”地敲了三下門。

我蹲在門角,其實完全是一種放棄的姿態,卻突然聽到裏邊說“誰在敲門?”——是他的聲音,裏邊有一些驚奇。我的心“咚咚咚”地跳個不停,像是中暑了一樣有些眩暈。

在眩暈中我聽到他說,“開門吧,這個人太聰明瞭,咱們也不能不以禮相待。”當時能說出“以禮相待”這樣的話的毛頭小子,可能在全班的六個男生裏只有他了。而我覺得,除了能懂這句話的意思之外還懂得它所包含的氣度的,就只有我了。

門“吱呀”一聲開了,他急於看看門後的那個人是誰,而我,像是蜷縮在角落裏的灰姑娘,被王子的容光照的有些躲閃,門裏門外的人開始混在一起,出來的.進去的,有的拿起笤帚攻擊,有的拿着簸箕抵擋…好像都發生在一瞬間一樣,那個一瞬間,我們短暫的對視,然後我紅着臉跑回了座位,男生們叫他去“同仇敵愾”,他被打鬧的人流推搡出去,上課鈴響了,又安安穩穩地上起了老師滿口方言的語文課。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粗心,我覺得當時最早熟的就是我們倆,在我還不能完全理解什麼是愛情,甚至也不能完全理解什麼是惺惺相惜的年紀,我們所有的默契,就是同時以最快的速度做出一道題,準確地翻譯一篇古詩,髮捲子的時候忖度這一次誰會是第一,還有老師總是相提並論的表揚。當時我數學成績好,他語文成績好,我暗自高興,好像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就是天作之合,就是郎才女貌。

這份暗自欣喜一直留到畢業,我們沒有說過幾句話,甚至因爲心懷鬼胎,很避免過多接觸,帶着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想他知道還是不想他知道的矛盾走向了父母安排好的各自的未來。

投入到盲目的大衆裏才知道自己的平庸,而所謂的緣分也變成了“有緣無分”——他去了一中,而我在二中。四年後初中畢業,我才又到了他的學校。

巧的是,在上課第一天,我才發現我們居然一個班。他更高了,但卻不再是以前那麼瘦。他的不羈可能得到了最大限度的發揮,每天圍着一羣女孩子發泄過剩的荷爾蒙。他不再是以前仗義直接的樣子,從我親眼目睹他在背後詆譭那個和他好的如膠似漆的女孩子之後,我突然覺得,我的青春徹徹底底地幻滅了。

在這個班裏,我成了他最熟悉的陌生人——我知道他的過去,知道他小時候從六七歲起的所有事情,也因爲這樣,他似乎比在其他人眼中更加讓我陌生。

有時候他和一羣女孩子開着玩笑,我走過去後,他的笑聲便會戛然而止。我也儘量不去碰到他,在角落裏安靜地自動屏蔽。

偏偏有一個共同的好朋友,有一天他們漫天的紙條突然落到了我桌上,我剛打算遞給他,他在老師的眼皮地下抽搐着面部神經示意說那是寫給我的。我有一些難以按捺的激動——雖然已經沒有了最初的悸動,有時候還會看他不順眼。

那是我們聊的最多的一次——不是高中階段,而是到目前爲止,認識這將近三十年來最多的一次。

誰也沒有說以前的事,除了聊了聊那幾個已經不知去向的同學。他說,你變得比那個時候還要文靜。他說,有沒有人告訴你,你長得很像一個明星。

我被他插科打諢的好話逗的笑了一晚上,第二天見面,卻仍舊是相視一笑的舊交。

我想,我的第一次暗戀終於有臺階下了,它偷偷發生又平穩降落,天知地知我知你不知——這樣,挺好。

猜你喜歡

熱點閱讀

最新文章

推薦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