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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在外要入鄉隨俗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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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長時間沒有吃過蘭州牛肉拉麪了,剛好前幾天看見一牛肉麪館。招牌上寫着熟悉的字樣“蘭州牛肉拉麪”。作爲甘肅人,又對蘭州牛肉拉麪情有獨鍾,怎能不進去嘗一碗呢?推門進麪館,有一位穆斯林打扮婦女,笑臉相迎還帶着青海一帶的口音。心裏想,肯定是正宗拉麪。我猜想的沒錯,一碗牛肉拉麪讓我吃的很舒心。第二天還去,想吃一碗,牛肉麪片換個口味。幾分鐘過後飯端上來了,是一盤炒麪片。我一邊吃一邊想,是我說錯了還是他們沒有聽清楚?炒麪片吃完了可心不幹啊!我想吃的沒吃到。第三天再去,刻意用最標準的普通話說:“老闆!來一碗牛肉麪片,帶湯的那一種。”

出門在外要入鄉隨俗的散文

沒過一會兒飯端上來了。哎!我都無語了,又是炒麪片,外加一小碗牛肉湯。飯吃完了,付錢時我對老闆說:“老闆!我點的飯是把面片揪到牛肉麪湯裏的面片,你都給我做了兩天炒麪片了。”

老闆和老闆娘都笑了顯得很尷尬,一個勁兒的給我道歉:“呀……真不好意思,在這地方沒人吃我們老家那種面片。說面片都是炒麪片。”

今天我又去了,老闆娘看見我進門喜笑顏開,忙給我倒了杯茶。這時老闆親自出來爬在我坐的桌旁親切的問我吃啥?我一邊指畫一邊說:“就是你把面不用拉了,而是揪成面片放到牛肉麪湯裏,就是那種牛肉麪片。”

老闆使勁點頭說:“知道,知道!你等會兒,一會兒就好。”

沒過幾分鐘老闆娘把面片端出來,扭着腰得意地衝我一笑,把碗輕輕放到我的眼前。從她的眼神可以看出一種詢問神態,今天對了吧?

看着眼前的面片,我違心地說了句:“這就是家鄉的味道!”忙拿起筷子嚐了一口,點點頭,做了一個很滿意的表情。但是我心裏想,這哪是牛肉麪片嗎?這是牛肉燴麪片!我的神啊!吃個牛肉麪片咋就這麼難?

腦海中無數個問號問自己,明天還來這吃牛肉麪片嗎?算了,明天如果還不對我就得親自下廚了。吃完飯走在回家的路上,讓我想起了三年前在重慶吃麪的場景。

三年前也是這個時候,我剛到重慶,人家重慶人民是以吃米爲主的。而我的老家是以吃麪爲主。我雖然不挑食,但到重慶後一日三餐頓頓米飯,有點吃膩了。換個口味吧!看見食堂裏有賣重慶小面的。跑過去對賣小面的大姐說:“姐!給我買碗飯。”

“我們這不賣飯!”人家說完這句話理都沒理我就招待別的`客人了。

這我就搞不懂了,給別人賣飯不給我賣?是我說的普通話不夠標準,還是人家知道我是外地人欺負我、看不起我?不賣算了,不吃麪會餓死人嗎?

又過了幾天,實在是不想吃米飯了。我又跑到那位大姐的窗口說:“姐!給我買碗飯。”

“我們這不賣飯!”

“就是他吃的那個飯!”我手指着剛端一碗小面的同事。

這位大姐用牛大的眼睛瞪了我一下說:“那是小面,不是飯!”

“啥?小面不是飯?”

“飯是飯,面是面!”

我百思不得其解,自言自語地說:“飯是飯?面是面?”呀!不管了。“姐,我就要他那種面。”

來重慶十多天了,我終於吃上面了。後來我才知道,在重慶,說飯就指米飯。而在我家不管米還是面統稱飯。如果在重慶去賣面的地方說買碗飯吃,人家肯定會說沒有。

這就是爲什麼都說中國話,普通話,一個地方卻和一個地方不一樣有不一樣的解釋。

中國人和中國人說話都這麼費勁,外國人就更加難懂了。也許有人會說,都說普通話,就不會這樣。其實這也不一定,我在重慶工作時還發生過一件可笑的事。在一個水槽子裏裝滿了水,而上面浮了一層油。我的工作是要把水槽裏浮在水面的油打撈出來。我正在想辦法時,有一位同事對我說,門後有一個瓢兒,你用它打撈吧。我走到門後一看,沒有!只有一個勺兒。我大聲喊着說:“沒有,只有一個勺兒,用勺兒可以嗎?”

“勺兒不行,太小!你再找找!我就把瓢兒放那的。”他大聲對我說

“找啥呢?就這麼點地方,沒有!”說完這話我拿着勺兒過去了。

他看見我拿着勺兒說:“那不是瓢兒嗎?”

我說:“這是勺兒,哪是瓢嗎?”

“這是瓢兒!”

“這是勺!”

“瓢兒!”

“勺兒!”

爲了證明是瓢兒還是勺兒,我們倆吵了半天也笑了好多天。就爲了一個物件叫啥,爭吵不休,真覺得可笑。說到這我又記起了一件和語言習慣有關的事,這雖然不是笑話,但也值得一提。來到江蘇這以後,經常和這一位班長幹活。有一天我要擡一件東西,實在是擡不起,就喊他來幫忙。我們倆都蹲下腰使足了勁,我喊到:“一、二!”猛使勁,他居然傻傻地看着我沒用力。我有點生氣了,對他說:“讓你和我一起使勁,你咋不用力呢?”

他問:“你的三呢?”

“啥三?來,使勁!”我看着他說。

他再次蹲下,看起來是使勁的樣子。我再一次蹲下喊到:“一、二!”喊到二時猛力使勁,他又沒使勁。這次我真生氣了,大聲說:“你想幫就幫,不幫忙算了。”

他也急了,忙說:“我等三呢,你的三呢?”

“啥三?”

“不是喊到三再使勁嗎?”

這下我才反應過來。人家這地方是一、二、三,喊到三時使勁,我老家是一、二,喊到二時使勁,真長見識啊!

人們常說入鄉隨俗,自從這以後要是和當地人一起使勁,我直接喊:“一、二、三!”在三上使勁剛剛好,我又被這個地方同化了。

人爲了生活走出家門,每走一個地方就要適應這個地方的環境,要融入到人家的生活圈子裏。自從出門打工走過這麼多地方,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特色,有自己的方言,有自己的語言習慣。我們要想在他鄉過得好,過得舒心和當地人交往順利,就要按着本地人的習慣生活。

真的,走過這麼多地方,各地都有蘭州牛肉拉麪,但味道卻都不同;重慶火鍋全中國都有,但一個地方跟一個地方的味道也不同;全中國人都在說普通話,但是發音也不同,有川普、京普,這就是同化的作用。生活在那種圈子裏,就會被那種圈子所感染。也可以用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來形容吧。所以有些事不能太較真了,太較真了你會跳出圈子外。我們不需要千古留名,我們也不需要學習屈原不同流合污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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