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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春正濃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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嶺南春早,春風、春雨、春雷響。

又是一年春正濃散文

午後,行走於曲折通幽的巷陌中,能感覺光線耀眼了但天空明明堆疊着灰灰白白的雲層。雲層極安靜,空曠處該是無風,可穿巷而過的氣流,竟頑皮地讓我領略到何爲春風拂面輕且柔。或許,它並非氣流,卻真就是春風。

“春風輕輕的吹,春雨細細地下,大家快來種蓖麻,大家快來種葵花。”兒時頌背牢記的文字一下由口中蹦出。期待着身後兩小兒能默契跟讀一字二詞,奈何小兒多貪玩。看,對着天,妹妹臉仰着,手指着,問道:那是什麼,能遮太陽的雲?不馬上回答,且逗逗她。我微微揚起臉,一時,臉上每個細小毛孔都清楚訴說與我它們正感知着輕輕春風。

享受了會春風輕拂,目光放向前方。哥哥張開雙手正迎着春風奔跑(他自詡此爲開飛機),眼看就要被自個凌亂的步子撂倒。三步作兩,趕緊扯上哥哥的後領方使他免去撲倒之痛。回頭看妹妹,竟還在原地,迫切要求我回答她的問題,甚至已帶上哭腔。我好氣又好笑,向她喊話:春天的雲!

都知道春雨貴如油。春雨多隨風入夜潤物於無聲,夜裏不曾聽雨打芭蕉也未聞檐漏滴答,總之,一早起來一看外頭,那山朦朧水淙淙,樹也綠來花亦紅,春意盎然。如果天公作美,再來點夜雨後的`陽光,身處的煙村能幻化成陶潛筆下武陵桃花源。

清明前後,種瓜種豆。忙趁如油春雨荷鋤南山,帶上些瓜豆種子,播在前些天已整理過的菜畦上。在鄉村的日子裏,總覺得天氣的變化能讓人自覺知曉何時該進行何種農活,這大概是二十四節氣在淳樸山鄉依舊能給出清晰指引的緣故吧。春雨驚春,立春,雨水,驚蟄,春分,農人照着每個節令,忙碌田間。

正低頭點豆入坎,邊上響起熟悉的招呼聲:小嫂,回去咯。定是她,那位瘦小且背微駝的阿婆。擡起頭,果然是她。站直身,和阿婆言語了幾句,得知她已將花生和瓜豆悉數種好。阿婆慢慢走着,她年過花甲了吧。去菜園時,總能遇見她,別人家菜園裏有哪些菜蔬,她那就有哪些。如此的一個阿婆,即使年過花甲,我也不會在稱呼前冠之以老字。

也許有人覺得阿婆可憐,一把年紀還得勞作,但我不這樣認爲,阿婆的背影看着蒼老,但精神矍鑠。是土地給了她某種隨了她一輩子的樂趣,是菜蔬讓她老年的生活有了綠色和香氣,而昨夜的春雨,也應該給她帶了鮮活的氣息吧。

那個昏沉的午後,我聽得春雷響。噢,是開雷呢。絕非平地一聲雷之感覺,而似不謀面已多時的老友,輕輕敲開了門,兩人會面、傾談,彼此間仍舊熟絡輕鬆。那雷接連轟隆着,不張揚不跋扈,竟讓我聽出了柔柔弱弱之感。雷聲並沒帶出風和雨,它走這一遭,單純是爲了給春加一個標誌而已。

開雷了,山上的蕨也就冒頭了。山裏人有這樣一個說法:開雷後的蕨纔好吃。也許這源於春雷開在雨水這個節令後,雨水後,春雨春雷常常並駕齊驅,有了雨水,蕨也就卯足勁鑽出了。破土的蕨尾部卷着,微微頷首,模樣羞羞答答,大概被漫山春色撩撥得,有些心矜神搖。

春裏的蕨,算得上是農人家裏的一道小菜。上山採蕨,煮透,撕半,掐蕨尾,水泡,換水數次,直至蕨不再有滑溜手感,方可炒之。蕨可清炒,它有它天然的氣息,是大山大野春之味道。也可給蕨配些葷的,葷素搭配,口感總不會差到哪裏去,於是,蕨被相輔相成出豐滿的滋味。

近些年,市場上也會應候地擺出一捆捆碼得整整齊齊的蕨。那會人在城裏,望一眼它便覺親切,再一眼便有了買些回去的念頭。當一捆厚實且泛着澀味的蕨握於手中時,無需再看,兒時有關於蕨的舊時光開始重播。是的,最後當然把鄉愁也給惹出來了。

現如今,人恰好在鄉里,依山傍水的。春裏,瓜啊豆啊也種好了,就等着哪天春雷引春雨,春風斜春雨,爬上對面那小山坡,摘上一大把蕨,做一道野味,也算把春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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