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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澀初戀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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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初戀,初戀往往是那樣地讓人刻骨銘心。

青澀初戀散文

我也有過初戀,那些日子是那麼美好,至今回想起來似乎有些甜蜜,似乎有些苦澀,以至於不知哪樣更多一些。

我的最初戀人是林,他大我一歲。

林與我的外婆同住一個村莊。

那時我還在上高中,而他卻不上學了,已經步入了社會。他是一名心靈手巧的木匠,用現在的行話說,他是搞家居裝飾的。他的父親是一個很老實的農民,供着三個讀書的,所以家裏只能過着特別拮据的生活。那時已經上了初中的林很能理解家中之苦,他決定改讀職中,學了家居裝修專業。他說那樣兩年畢業後就可以給父親減輕一定的負擔。

林學業完成了,加上心靈手巧,他做的一手好木活,一塊塊木料在林的親手加工下都能變成縫隙細緻,式樣新穎的傢俱。那一年,媽媽決定讓林過我們家爲我已經結了婚的哥哥補打傢俱,所以我的哥哥就用自己的大卡車把林的所有工具和他本人一車拉過我們家來,開始爲哥哥打傢俱。這纔有了我和林較常接觸的時間。

林在我們家一呆就好幾個月,因爲林的傢俱做得非常好,所以我家的左鄰右舍也都請林爲他們做傢俱,那時人們都是給他們請來的匠人管吃住的,但林說想住我們家,因爲我們一家人和林很熟悉的緣故,因爲我們家有很敞亮的很舒適的住處,也許還有一個原因是我。

林給哥哥做傢俱的時候,我給媽媽幫的唯一的忙是偶爾洗洗碗,但很少。因爲那時我在上學,主要還是因爲有嫂子幫忙。所以我在放學回家後有很充足的時間和林說話,看他幹活。我那時唯一的感覺是我很想和林呆在一起,因爲和他呆在一起的時間總是快樂而又短暫的。林是一個很會幽默很會開玩笑的人,我總感覺我這種性格內向的人和林呆在一起,本來鬱悶的心情即可會變得活躍開心起來。

林喊我做妹子,他不習慣叫我的名字,他說拗口,所以我也習慣他那樣叫我。有一天下午,林說要請我吃西瓜。我一陣憨笑:“你沒搞錯吧!我們家放這麼多的西瓜,你請我吃西瓜,你是不是讓我請你吃西瓜,沒必要啊!你隨便吃啊!”林說我搞錯了。他就是要請我吃西瓜,因爲他有錢了,他賺了第一筆錢,就是媽媽給他開的工錢,他說這村裏只有西瓜可以請我吃。他說他要坐在賣瓜的瓜棚裏親手爲我殺開用他的錢買的西瓜,和家裏現有的西瓜性質不一樣,他必須請。我和林去了,毫無推辭就去了。林真的自己挑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西瓜。他還說妹子不要大的,大了我們吃不完,拿回家阿姨看見不好。林親手把瓜切開,並且拿起第一塊遞在我手裏,我放在嘴邊才吃了一口後,他又拿起一塊遞給我,而我咬了第一口的那塊,他順手接過去自己吃了,並且說特香,吃出了妹子的口水味。不知怎麼的我的臉卻紅了,紅到了耳根。

我們家的傢俱全部做完了,林要去別人家做了,林把媽媽給他開的工錢讓我替他保管起來,他說回家的時候取,所以林的錢就鎖在了我的抽屜。林每幹完一家的生活,他就會把他賺的辛苦錢全部交給我來保管。我問他爲什麼不讓媽媽替你保管呢?他卻詭祕地說:“讓你提前體驗一下管家婆的滋味。”我的臉又紅了。

那段時間,電視上放電視連續劇《渴望》。由於我家那時還沒有電視,所以一到晚間家裏的人除我之外都要去我們村唯一一家有電視的人家裏看《渴望》。我在上學,所以是不可以去的,再說那時的我挺愛學習,尤其作文,每晚必須寫日記。林吃完飯後就來家裏了,也不去看電視,他說看電視還不如和我呆一塊陪我學習要好。他會看我寫的作文,看我借給他的雜誌一類的書,有時也會練練寫字。開始的日子裏他就像一個陪讀者在陪我學習,那段時間裏我真的很踏實,很坦然,學習也很進步。由於那電視劇很長,一天只放兩集,所以好長一段時間,在放那兩集電視劇的時間裏,我們家就只有我和林。而林卻會在我學習休息的間隙裏陪我說說話,有時他還讓我給他用夾子拔他嘴邊的鬍鬚,他說他感到我給他拔鬍子要比自己拔舒服多了(因爲那時的林沒有任何刮鬍子刀)。有一天晚上,在我要休息一會準備舒展雙臂的時候,林卻站起來,走在我身後,用他的雙臂抱住了我的雙肩,然後把他的頭靠在我的頭髮上,我感覺到他急促的`呼吸,我屏聲靜氣,不敢讓我隨着他的呼吸而呼吸,我緊張極了,然而同時我卻怕他放開他的雙臂,因爲我感覺那懷抱溫暖極了,靠上去真的很舒服。林只是那樣地站着,沒有了其它舉動,他呼吸出的氣流全部噴灑在我的頭髮上,讓我產生了一種如醉的幻覺。大約過了五分中,他放開了我去了外邊。我沒去看他去哪裏了,心卻慌得無法繼續我的學習,只是坐在桌子前發呆,發呆。媽媽她們看電視回來好一會,林纔回來,回來後直接去睡了。

那天以後林不再來我屋裏陪我學習了,他也不去看電視,只是拿着我借他的雜誌躺在自己的牀鋪上看書,而我卻產生了一種空落落的感覺。

我會藉故在我放鬆的當兒,拿一顆我最愛吃的最大的西紅柿去他的屋子裏看他做什麼。有時我會坐在他的身邊,然後要他陪我吃完那個西紅柿,是一人一口的吃完,是我給他喂着吃完,我感覺那樣很好,我喜歡和他分吃一個西紅柿。我告訴過他,我特別愛吃西紅柿,他說他也愛吃,但不是特別。

我的學習開始出現了明顯的下滑。課間裏我不再喜歡和同學們一塊嬉鬧了。我的日記本的內容開始專一寫成林了。我寫他吃飯時的動作,寫他說話的腔調,寫他幹活時的那種賣力勁,還寫他站在我背後摟着我雙肩我那如醉的幻覺,寫好多好多我們在一起的所有細節以及我那少女時期所產生的那種朦朧的愛的萌動。

我快要高考的時候林回去了。他在我們家住了三個月。走的時候林偷偷地給我說:“妹子你快要考試了,抓緊學習好好迎接考試,我回去或許對你有好處,考完試後記得來家玩,我等你。”

林回去了,我竟然產生了一種失魂落魄的感覺。

此後的學習怎麼也靜不下心來,我害怕極了。

在靜不下心來的那種狀態下,我考完了試,結果卻不敢去想。我在家裏悶睡了一天,第二天(農曆的五月十三,林家村莊有廟會,唱戲)我便去找林。我給媽媽說我去看外婆,我想去看戲。我順理成章地就去看林了。我那時真的說不清楚我爲什麼要急切地去看林,但我只是感覺我想見到他。

我一大清早就騎着自行車出發了,到了外婆家我趕上了吃中午飯,吃過飯我便去找林,結果林不在,林的媽媽說他一早就走了,去給人家做傢俱了,我很失望,和阿姨寒暄了一會,告訴她我去看戲,我就離開了阿姨家。其實我哪是去看戲,我壓根就不愛看戲,我只是想出去走走,打發時間而已,我不想讓我失望的心情讓阿姨發覺。我感覺不出戲場有一點好的氣氛,吵雜聲讓我感到更加心煩,我離開了戲場獨自在河邊漫步。

夏日的太陽火辣辣的,照在人臉上燎烤的人實在受不了,爲了躲避火辣辣的太陽,我選了河邊的一棵大樹乘涼戲水。我想讓河裏的流水帶走我失落的心。林,你爲什麼今天會不在家呢?你忘了你說的話了嗎?

下午我到外婆家吃了飯,飯後,我給外婆說去阿姨家和林的妹子梅睡覺,其實我是想會不會出現奇蹟。

林依然不在家,但阿姨說他下午回家了,現在是去戲場了。聽了阿姨的話,我那失落的心些許的有了些安慰。我沒去戲場,我知道林去找我了,找不見我他會回來的。所以我就和阿姨還有梅心不在焉地說些家常話。

我聽見院子裏有了腳步聲,是林回來了,我頓時就心潮澎湃起來。我按捺住我激動的心情,問林戲好看嗎?林說不好看,所以就回來了。

我見到了林,晚間阿姨他們一家人都在家裏說話,我卻沒有和他們說話的慾念,我說我想去外邊坐坐,所以我一個人出去了。

阿姨家的院子很大,在院子最末端有十幾棵楊樹,楊樹下有石凳、石桌。我就坐在那石凳上,我在遐思。其實我那時腦子裏一塊空白。林在我坐下一會後他就來了,他也坐下,離我很近,但是我們還保持一定的距離,林告訴我早上他是很不想離開家的,但是他給人家做活,他昨天晚上就回家了,希望能看到我,結果沒有,所以第二天一早他不得不走,他想我今天會來的,所以下午就提前回家了,本想一回家就能看到我的,結果阿姨說我去戲場了,他就去找我,沒找着,又去外婆家找,這不找到自己家裏了。我告訴了林今天的日子好漫長,今天的太陽特毒辣,今天的戲唱得最難聽,可今天的月亮卻太迷人。我就像朗誦詩歌一樣給林描繪着我今天的感受,今天的心情。我們談了好多話,好多無關緊要的話,我們回憶了好多童年時代的故事,我們還談了他的宏偉的未來和我未置可否的夢想。

夏天,月光,楊樹。

多麼有詩意而又浪漫的環境,然而我和林只是說話,林好象害怕任何動作會攪了那種優美的氣氛,他甚至連想要拉一下我的手的舉動都沒有出現。我那少女特有的矜持與羞澀讓我內心再怎麼盪漾,也不可能給林一個哪怕是眼神的暗示。

我們的談話就在那種小心翼翼的氣氛中一直進行到凌晨3點。阿姨他們早已進入了夢鄉,而我們卻沒有睡意。

我在沒有睡意的情況下,輾轉反側地躺在炕上梅的旁邊等着天亮。第一次我感覺到時間難熬。

如我所料,我沒有考上。我的未來一片黑暗。我的心情低落到了極點。

林和阿姨來我們家了,我不知道阿姨和媽媽的談話內容是什麼?但我卻明白了林和我談話的用意,林問我下一步的打算,我說還想補考。林告訴我家裏人要讓他成家,今年必須結婚,好些人給他介紹對象,他問我看還是不看,我對他說,你看吧!那是你的終身大事啊!結婚的那天我一定來。最後,林告訴我:“妹子,爭取考上,那樣我就不後悔了,我會想着你的。”

林回家後就緊鑼密鼓地開始了他的看對象安排計劃,而我卻在整個酷暑就像個霜打了的奄瓜,整天茶飯不思,抱頭悶睡。

臨近年底的時候,林說要結婚了。

我就象一個沒心沒肺的傢伙,林結婚那天我真的去了。我把自己打扮得一塵不染,穿了媽媽給我縫的當時最流行的衣服,然後去參加林的婚禮。林的婚禮很排場,可迎娶回來的新娘子,我怎麼看也好象配不上林。我反而在整個參加婚禮中的人裏顯得格外的顯眼,格外的出衆。我的心特別地難受,林啊!你爲什麼呢?爲什麼就這麼草草地結婚呢?

我連林的喜酒也沒喝,喜席也沒吃,匆匆地逃離了那熱鬧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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