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愛如河散文

許多人喜歡流行歌曲，或者經典紅歌。然而，我對閻維文唱的《母親》情有獨鍾。“你入學的新書包，有人給你拿；你雨中的花折傘，有人給你打……”多麼親切的言語，它盡情地抒發了兒女對母親深厚的感情。每當唱起這首歌，我就會潸然淚下，腦海裡就會追憶起一件件難以忘懷的往事。

那是30多年前，物資匱乏，買布必須憑布票。有一年，快過春節了，媽媽為了能讓我和兩個哥哥能穿上新衣服，她想盡一切辦法，東拼西湊了幾尺布票，扯了幾尺平布，然後把它染黃，為我和哥哥每人做了一件當時最時髦的服裝——黃軍裝。穿上新衣服，別提我們仨有多高興了。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就在大年三十，晚上睡覺，我不慎將新衣服掉在了火爐上，衣服燒了一個大洞。當時，我特別傷心，哭得特別厲害。無奈，媽媽沒有睡覺，連夜將哥哥的一件舊衣服拆洗、染色，感到天亮，我也穿上了久違的“新衣服”。那天，我看到媽媽眼睛裡佈滿了紅紅的血絲，累得直不起腰。現在回想起來，自己真傻，為了自己那件“新衣服”，讓媽媽受了多少苦，做了多少難！可是，在媽媽看來，過年了，無論如何，哪怕自己再苦再累，都要讓兒子穿上新衣服！

上中學時，我跟隨父親在外地上學。那時糧食緊缺，尤其是細糧少得可憐。一年到頭，大部分時間都在吃玉米麵、紅薯粉等粗糧。可是，媽媽為了我和父親能在外面吃得好一點，她經常把家裡僅有的細糧給我和父親做成鍋盔，讓我們帶到學校裡。

每次從家裡帶白麵饃饃的時候，我心裡很難受。雖說每次問媽媽家裡還有沒有細糧，媽媽都會笑著說，放心吧，多著呢。可是，我知道，媽媽沒有講真話。在家裡，媽媽和哥哥每天都在吃粗糧！長時間吃粗糧，使媽媽得上了難以醫治的胃病……時隔這麼多年，每當回憶起此事，我仍然心存內疚。

第一次參加高考，我以幾分之差而落榜，媽媽知道這件事後，她並沒有責怪我。我清楚地記得，媽媽把我叫到一邊，語重心長地鼓勵我：第一次沒有考好沒有關係，不過要好好總結失利的教訓。沒關係，來年再補習，只要自己不斷努力，一定會上大學的。

我把媽媽的.話牢牢記在了心裡。補習的那一年裡，媽媽的教誨時刻迴盪在我的耳邊，併成為鞭策我前進的無窮的動力。第二年，正如媽媽所說，我終於考上了大學，沒有辜負媽媽的希望。說心裡話，那年高考失利，我心裡很失落，時常覺得前途渺茫暗淡。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媽媽雪中送炭，對我及時開導。可以說，在我人生最關鍵的時候，她既是一位慈祥的母親，又是我的恩師。

媽媽重病的時候，有一年我回家探親。媽媽拉著我的手，殷切地說：她已經老了，腿腳都不方便了，希望我每年都能回來看看她，和她拉拉家常，說說心裡話。

媽媽的要求不過分。後來，每到假期，我都會抽空回到老家，陪媽媽轉一轉，依偎在媽媽的懷裡，靜心地聽著她傾吐衷腸。我感覺到，媽媽和我之間，似乎有說不完的話。

去年，媽媽已經離我而去，我含淚送別了她老人家。清明節快到了，遠在異鄉的我，無法到墳頭給媽媽掃墓、燒紙、說話，只好藉助手中的筆，祭奠媽媽。我要真心地對她說：你聽到了嗎，兒子沒有忘記，你永遠都是兒子心目中的好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