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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遊記日記範文合集七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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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到了一天的末尾,相信你會領悟到不少東西,這時候十分有必須要寫一篇日記了。那麼你真的懂得怎麼寫日記嗎?下面是小編爲大家整理的遊記日記7篇,希望對大家有所幫助。

有關遊記日記範文合集七篇

遊記日記 篇1

初十日晨起飯於香山寺,雲氣勃勃未已,遂別慧庵行,西〔取南丹道去。〕隨龍溪半里,逾其北,即西門外街之盡外也。又半里,見又一溪反自西來,乃九龍之流散諸田壑,北經西道堂之前東折而來。龍溪又西流而合,兩水合於西街盡處,即從路下北入石穴而注於江。又半里,過西道堂,又西五里,過前小觀還所過石橋架於石壑間者,其水乃小觀所出之支也。過橋,西南有岐,即前小觀所來大路,從橋西直行,乃懷遠大道也。

直西行又三裏,望見西北江流從北山下一曲,蓋自郡西來,皆循江南岸行,而江深不可見,至是一曲,始得而見之。

江北岸之山,自宜山之西連峯至此,突而西盡,曰雞鳴山。其西之連峯,又從雞嗚後環而去者也。憶前從小觀來,誤涉水畦;既得大道後,即涉一石壑,有石架壑上,其下流水潺潺,深不可晰。又東二里,復過一石壑,其架石亦如之。今所過止東壑石橋一所,其西壑者,路己出其北,橋應在其南,但橋下北注之水,不知竟從何出,豈亦入穴而不可睹耶?

向疑二橋之水,一爲小觀,一爲九龍,以今觀之,當俱爲小觀,非九龍也。於是兩界石山俱漸轉西北。從中塢行,又十里,有山中峙於兩界之間,曰獨山,峭削孤聳,亦獨秀之流也。獨山南有村數十家,在南山下,曰中火鋪。又西北一里逾土岡,復望見西北大江一曲,自西而東。又西北一里,直逼南界石山而行。路北則土阜高下,江北復石峯蜿蜒,路瀕南峯,江瀕北峯,而上山盤界其間,復不見江焉。是時山雨大至,如傾盆倒峽,溪流之北入江者,聲不絕也。又五里,兩界之中,又起石峯一支,路遂界其北,江遂界其南。雨雖漸止,而泥滑不堪着足,行甚蹇jiǎn通“艱”也。又三裏,轉南界石嘴,有泉一泓,獨止石窞間,甚澄碧。

其西有巖北向,前有大石屏門而峙,洞深五丈,中高外閟,後壁如蓮花,葉蕊層層相疊,而綴隙扁狹,可窺而不可入焉。又西北二里,南山後遜外攢,中開一宕北向,數家倚之,曰大峒堡。入而炊於欄,問:“洞何在?”曰:“在南山之背。從堡後南入峽,尚三四里而至,一曰大洞,一曰天門洞,有楚氓開墾其內焉。”蓋自堡北望之,則南峯迴環如玦,人至堡後,又如蓮瓣自裂,可披而入也。

過大洞堡,升降陂陀,又十里,逾土山而下,則江流自南而北橫天塹焉。其西岸即爲懷遠鎮。時隨夫挑擔不勝重,匍匐不前,待久之而後渡。江闊半於慶遠,乃懷遠鎮之南江也。

其江自荔波來,至河池州東境爲金城江,又南至東江合思恩縣西來水(今稱大環江),南抵永順北境入山穴中,暗伏屈曲數裏,而東出於永泰裏,又東北至中裏,經屏風而東,黃村、都田之水入焉。

又東北過此,又北而東五里,則北江自西北來合,〔爲龍江焉。〕前謂自屏風山入穴者,訛也。

屏風未嘗流穴中,入穴處在永順司永泰裏之間,土人亦放巨板浮穴中下。由是觀之,永順司有三大流焉。此爲北支;而司北五里者,又爲都泥北支;司南與思恩府九司隔界者,爲都泥南支。八峒、石壁之水,入金城下流可知。懷遠鎮在江之西岸,其北尚有北江即今小環江自思恩縣北中州來,與南江合於懷遠之下流,舟溯南江至懷遠而止。其上則灘高水淺,不能上矣。北江通小舟,三四日至中州。

是晚宿懷遠鎮之保正家,而送夫之取於堡中者,尚在其西土山上。蓋是處民供府縣,而軍送武差。

十一日晨起,保正以二夫送至安遠堡換兵夫,久之後行。於是石山遙列,或斷或續,中俱土山盤錯矣。西北五里,上土山,轉而北,已乃復西北升降坡隴,每有小水,皆北流。

共二十里,過中火鋪,又西北三裏,爲謝表堡。其堡當土山夾中,一阜孤懸,惟前面可上,後乃匯水山谷,浸麓爲塘,東西兩腋,亦水環之。堡在山上,數家而已。候夫久而行。又北逾一嶺,五里,有數十家在東山下,曰舊軍。

時已過午,貰酒一壺,酌於路隅石上。石間有小水亂(流)。其南一穴伏石窞下,噴流而出,獨清洌殊甚。又西北,塢中皆成平疇,望見西北石山橫列於前,共八里,循南界石峯之麓,於是與西北石山又夾而成東西塢。路由其中,轉向西行,逾一橫亙土脊,則此小水之分界也。由此西望,則羊角山灣豎於兩界之中,此叱石之最大者也。又西二里,抵德勝鎮之東營。時尚下午,候營目不至,遂自炊而食。既飯,欲往河池所,問相去尚五里。問韋家山、街南金剛山。

袁家山、街北獅子洞。

蓮花塘,諸俱在德勝。遂散步鎮間,還宿於東營。是日下午已霽,餘以爲久晴兆;及中夜,雨復作。

十二日晨起,飯畢而雨不止。

令顧奴押營夫擔行李,先往德勝西營。餘入德勝東巷門,一里,折而北,半里,抵北山下。袁家山。過觀音庵,不入,由庵左自庵登山。有洞在山椒山巔也,其門南向,高約五丈,後有巨柱中屏,穿東西隙,俱可入,則稍下而暗。餘先讀觀音庵碑,雲庵後爲獅子洞,故知此洞爲獅子。

又聞之土人云:“袁家山有洞,深透山後。”窺此洞深杳,亦必此山。時洞外雨潺潺,山頂有玉皇閣,欲上索炬入洞,而閣僧適下山,其中無人。乃令隨夫王貴。下觀音庵索炬,餘持傘登山。

石磴曲綴石崖間,甚峻,數曲而上,則閣上爲僧所扃,閣下置薪可爲炬。餘亟取之,投崖下。歷崖兩層,見兩僧在洞口,餘疑爲上玉皇閣僧也,及至,則隨夫亦在焉。僧乃觀音庵者,一曰禪一,一曰映玉,乃奉主僧滿室命以茶來迎,且導餘入洞者。

遂同之,更取前投崖下薪,多束炬入。遂由屏柱東隙,又北進數丈,則洞遂高拓,中有擎天柱、犀牛望月、鶯嘴、石船諸名狀。更東折數丈,則北面有光熠熠自上倒影,以爲此出洞之所也;然東去尚有道杳黑,乃益張炬東覓之,又約五丈而止。

乃仍出北去,嚮明而投。

抵其下,則懸石巉岨,光透其上,如數月並引。餘疑,將攀石以登,忽有平峽繞其左而轉,遂北透出,其門北向,又在前所望透明之下也。出洞,南向攀叢崖而上,則石萼攢沓,如從蓮花族瓣上行,緣透明穴外過,又如垂簾隔幕也。南向上山頂,遂從玉皇閣後入,則閣僧已歸。登閣憑眺,則德勝千家鱗次,衆峯排簇,盡在目中也。仍從二導僧下山,〔折磴石崖間,凡數曲下,出〕過獅了洞前,下入觀音庵,謝滿室而別。

遂出,南半里,過德勝街,其街東西二里餘。

街方墟集爲市。

雨中截街而南,又半里抵韋家山。從山之西麓攀級而登,崖懸峽轉,有樹倒垂其上,如虯龍舞空。上有別柯,從巖門橫架巨樹之杪,合而爲一,同爲糾連翔墜之勢。其橫架處,獨枝體穿漏,効仗耷希似雕鏤成之者。

巖門在上下削崖間,其門西向,前瞰樹杪,就隘爲門。前有小臺,石橫臥崖端,若欄之護險。再上,有觀音閣當洞門。由其右入洞,洞分兩支:一從閣後東向入,轉而南,遂暗,秉炬窮之,五丈而止,無他竇也;一從閣西東向入,下一級,轉而北,亦暗,秉炬窮之,十丈而止,亦無他竇也。大抵此洞雖嵌空,而實無深入處,不若獅子洞之直透山後。然獅子勝在中通,而此洞勝在外嵌,憑虛臨深,上下削崖,離披掩映,此爲勝絕矣。觀音閣之左爲僧臥龕,上下皆峭巖,僧以竹扉外障;而南盡處餘隙丈餘,亦若臺榭空懸,僧亦將並障。餘勸其橫木於前,欄而不障以臨眺,僧從之。此僧本停錫未幾,傳聞此洞亦深透於後,正欲一窮,餘以錢畀之,令多置火炬以從,其僧欣然。

時有廣東客二人聞之,亦追隨入。及入而遍索,竟無深透之穴,乃止。

洞門下懸級之端,亦有一門,入之深不過四丈,而又甚狹,遂下山,山下雨猶潺潺也。仍半里,出德勝街之中,隨街西向行,過分司前。

向有二府,今裁革,以河池州同攝鎮事。

又一里,出德勝西街門,又西一里,有營在路北,是爲德勝營。

往問行李,又挑而送至河池所矣。仍出至大路,稍西,遂從岐南過一小溪。半里,平原中亂石叢簇,〔分裂不一,〕中有瀦水一泓,〔澄無片草,〕石尖之上,亦有跨樹盤絡,如香山寺前狀。

〔石片更稠合,間以潭渚,尤奇。〕潭西又有一石峽,內亦瀦水,想下與潭通。其上則石分峽轉,不一其勝也。其南有石獨高而巨,僧結茅於上,是爲蓮花庵,亦如香山寺前之梵室。

〔門就石隙,東西北俱小流環之,地較香山幽麗特絕。〕但僧就峽壁間畜豬聚穢,不免唐突冒犯靈區耳。

峽水之西,又有古廟三楹,扃而無人。前有庵已半圮,有木幾、巨凳滿其內,而竟無棲守。石虛雲冷,爲之憮然,乃返。

北出大路,又西過一石樑,其下水頗小,自北而南,又東環蓮花庵之東,又西繞其前而南去,此乃南入南江之流也。

又西經一古臺門,則路但磚甃,而旁舍寥落,不若德勝矣。

又西一里,入河池所非河池州邊,在今之宜山縣東門。

所有磚城,中開四門,而所署傾盡,居舍無幾,則戊午歲凶,爲寇所焚劫,蕩爲草莽也。德勝鎮皆客民,僱東蘭、那地土兵守禦,得保無虞;而此城軍士,反不能御而受燹(xiǎn兵火)。擔停於所西軍舍,穢陋不堪。乃易衣履至東街叩杜實徵,不在舍。返寓,之東門,實徵引至其書室,則所土阜上福山庵後楹也。庵僧窮甚,無薪以炊,仍炊于軍家軍戶人家,移食於庵,並行李移入。下午,令顧僕及隨夫以書及軍符白告知管所揮使劉君,適他出,抵暮歸曰:“當即奉叩,以晚,須凌晨至也。”所城與所後福山寺,皆永樂中中使雷春所創,乃往孟英山開礦者。

十三日晨起欲謁劉君,方往市覓柬,而劉已先至。劉名弘勳,號夢予。饋程甚腆,餘止收其米肉二種。已而柬至,乃答拜其署,乃新覆茅成之者。商所適道,劉君曰:“南丹路大而遠,第土官家亂,九年冬,土官莫極因母誕,其弟婦入賀,奸之,乃第三弟妻也。於是與第四弟皆不平,同作亂。極遁於那地。後下司即獨山之爛上司,向爲南丹所苦,十年九月間,亦乘機報憤,其地大亂。兩弟藉下司萬人圍南丹,極以那地兵來援,其三弟走思恩縣,四弟走上司,極乃返州治。十二月,收本州兵,執三弟於恩恩而囚之。今年春,郡遣戚指揮往其州,與之調解,三弟得不死,而四弟之在上司者,猶各眈眈也。下司路不通;與荔波行,路近而山險,瑤僮zhuàng即壯族時出沒。

思恩西界有河背嶺,極高峻,爲畏途,竟日無人,西抵茅濫而後入荔波境,始可起夫去。

但此路須衆人,乃行。“先是,戚指揮以護送牌惠餘,曰:”如由荔波,令目軍房玉潔送。“蓋荔波諸土蠻素懾服於戚,而房乃其影,嘗包送客貨往來。劉君命房至,親諭之送,房唯唯,而實無行意,將以索重賄也。從署中望北山岩,如屏端嵌一粟。既出欲遊北山,有王君以柬來拜,名冕,號憲周。且爲劉君致留款意。已劉君以柬來招,餘乃不遊北巖而酌於劉署。同酌者爲王憲周、杜實徵及實徵之兄杜體乾,皆河池所學生也。

曾生獨後至。席間實徵言其嶽陳夢熊將往南丹,曰:“此地獨岧夫難,若同之行,當無宵人之儆jǐng”警“。”劉君命童子往招之,不至。餘持兩端,心惑焉。

十四日以月忌一種不吉利的日子:初五,十四,二十三,姑緩陳君行。

餘卜之,則南丹吉而荔波有阻。

及再佔,又取荔波。

餘惑終不解。乃出北門,爲北山之遊。北山者,在城北一里餘;拾級而上者,亦幾一里。

削崖三層,而置佛宇於二層之上、上層之下。

出北門,先由平壑行,不半里,有亂石聳立路隅,爲門爲標,爲屏爲樑,爲筍爲芝,奇秀不一,更巧於蓮花塘、香山寺者。又北幾一里,北向陟山,危磴倚雲崖而上,曲折亦幾一里。進隘門,有殿宇三楹,僧以索食先下掩其扉,自下望之,以爲不得入矣,及排之,則掩而不扃也。入其中,上扁爲“雲深閣”,右扁有記一篇,乃春元即“春闈”貢士第一名董其英者,即所中人。

言嘗讀書此中,覓閣東音石,爲置茅亭。今從庵來,覓亭址,不可得。而庵之西,凌削崖而去,上下皆絕壁,而絲路若痕。已從絕壁下匯水一坎,乃鑿堰而壅,壅者有滴瀝,從倒崖垂下匯之,以供晨夕而已。庵無他奇異,惟臨深憑遠,眺擥甚遙。南望多靈山在第二重石峯之外,正當庵前;西之羊角山,東之韋家山,則庵下東西兩標也。

徙倚久之,仍下山至所城北門外,東循大路行。已岐而東北,共一里,入壽山寺。亂石一區,水縱橫匯其中,從石巔構室三四處,以奉神佛,高下不一。

先從石端得室一楹,中置金仙。

其西則石隙南北橫墜,澄流瀦焉,若鴻溝之界者。

以石板爲橋,渡而西,有側石一隊,亦南北屏列,其上下有穴如門。

又穿而西,有庵北向,前匯爲塘,亦石所擁而成者。

庵後聳石獨高,上有室三楹,中置一像,衣冠偉然,一老人指爲張總爺,而所中諸生皆謂之文昌像。餘於福山寺閱《河陽八景詩》,有徵蠻將軍張澡《跋》,謂得之壽山蘚石間,乃萬曆戊子閱師過此,則此像爲張君無疑。以無文記,後生莫識,遂以文昌事之,而不知爲張也。憑弔既久,西南一里,入所城東門,返福山寓。

令奴子買鹽覓夫於德勝,爲明日行計。

餘作記寓中。已而杜實徵同其嶽陳生至,爲餘覓夫,汝明日同爲南丹行。是日午後霽,至晚而碧空如洗,冰輪東上,神思躍然。

註釋

初十日早晨起牀在香山寺吃飯,雲氣濃郁滾滾不停,於是辭別慧庵上路,向西取道去南丹州。順着龍溪走半里,越到溪北,就是西門外街的盡頭處。又走半里,見又有一條溪水反從西南流來,是九龍潭的水流散流在田間的諸條溝壑中,往北流經西道堂的前邊向東折後流來。龍溪又向西流去會合,兩條溪水在西街的盡頭處合流,立即從路下邊向北流入石穴中然後注入江中。又走半里,經過西道堂,又向西五里,走過從前去小觀時返回來經過的架在石壑間的石橋,橋下的水是小觀流出來的支流。過橋後,西南方有條岔道,就是從前由小觀來時的大路,從橋西頭一直走,是去懷遠鎮的大道。一直往西又行三裏,望見西北方江流從北山下轉了一道彎,大概是從府城西邊流來,我都是沿江南岸走,而江流深在谷底不可見,到了這裏拐了一個彎,這才得以見到它。江北岸的山,自宜山的西面峯峯相連延到此處,突立起來向西邊到了頭,叫做雞鳴山。它西面連接的山峯,又是從雞鳴山後面環繞而去的了。回憶從前從小觀來時,錯涉過水田;隨即找到大道後,馬上涉過一個石壑,有石橋架在壑谷上,橋下流水潺潺,深得不能看清楚。又向東二里,再經過一個石壑,它上邊架有石橋也如前邊一樣。今天所經過的只有東面石壑上的一座石橋,那在西面石壑的橋,路已經走到它的北面,橋應它南邊,但橋下往北流注的水,不知究竟從哪裏流出去,莫非也是流入洞穴中不能見到嗎?從前懷疑兩座橋下的水,一處是源於小觀,一處是九龍潭,按今天觀察的看,應當都是源於小觀,不是九龍潭。從這裏起,兩面的石山都漸漸轉向西北。從中間的山塢走,又是十里,有座山屹立在兩列山之間,叫獨山,峻峭陡削,獨自聳立,也是獨秀峯之類的山。獨山南邊有個數十家人的村莊,在南山下,叫中火鋪。又向西北走一里越過山岡,又望見西北方大江轉了一個彎,自西流向東。又向西北一里,直逼南面一列石山而行。路北是高低起伏的土阜,江北又有蜿蜒的石峯,路緊靠南峯,江緊靠北峯,而土山盤繞隔在其間,又看不見江水了。此時山雨猛降,如傾盆一樣倒入峽中,向北流入江中的溪流,響聲不絕。又走五里,兩列山之中,又聳起一座石峯,路便被隔在山北,江便被隔在山南。雨雖然慢慢停了,但泥地滑得不能落腳,行走非常艱難。又走三裏,轉過南面的石山嘴,有一亂泉水,獨獨停積在石坑間,十分澄澈碧綠。它西邊有個向北的巖洞,前邊有塊大石頭屏障樣矗立在洞口,洞深五丈,中間高外邊閉塞,後洞壁如蓮花,葉片花蕊一層層,相疊連綴,縫隙又扁又窄,可以窺視卻不能進去。又向西北二里,南山往後退進去,外邊聚在一起,中間開闊,一處向北的空地,幾家人依傍着它,叫大炯堡。進村在竹樓中燒飯,問道:“洞在哪裏?”答:“在南山山脊上。從堡後往南走入峽中,還有三四里便到了,一個叫大洞,一個叫天門洞,有楚地的百姓在峽內開荒種地。”從大洞堡北望過去,就見南峯迴繞如像玉塊,進到堡後、又如蓮花瓣自然裂開,可鑽進去。過了大洞堡,升降在山坡間,又走十里,翻過土山下走,就見江流自南往北橫流,成爲天塹。江西岸就是懷遠鎮。此時隨行的腳伕挑擔子不能承受重擔,趴在地下不能前走,等了他很久然後渡江。江面寬度有慶遠府的一半,是懷遠鎮的南江。〔此江自荔波縣流來,流到河池州東境稱爲金城江,又往南流到東江鎮會合思恩縣向西流來的江水,向南流抵永順司北境流入山間洞穴中,暗流潛伏曲曲折折幾裏,而後在東邊的永泰裏流出來,又向東北流到中裏,流經屏風山往東流,黃村、都田村的水流流入其中。又向東北經過此地,又流向北後轉向東五里,就有北江自西北流來會合,就是龍江了。從前認爲自屏風山流入洞穴的看法,錯了。水在屏風山未曾流入洞穴中,流入洞穴之處在永順司永泰裏之間,當地人也放了大木板漂浮在洞穴中流下來。由此看來,加l項司有三大水流。這是北面的支流;而司城北邊五里的,又是都泥江北面的支流;司城南面與思恩府九司交界相隔的,是都泥江南面的支流。八桐、石壁村的水流,流入金城江下游可想而知。〕懷遠鎮在江的西岸,江北還有北江自思恩縣北面的總州流來,與南江在懷遠鎮的下游合流,船溯南江到達懷遠鎮便停下來。〔它的上游灘高水淺,不能上行了。北江通小船,三四天到達總州。〕這天晚上住宿在懷遠鎮的保正家中,可送行的腳伕要從軍營中差遣,這人還在西邊的土山上。原來此處民間應府縣的差,而軍人負責武差。

十一日清晨起牀,保正派兩名腳伕送到安遠堡換兵夫,很久後才上路。這裏石山遠遠排列,時斷時續,中間全是土山盤繞錯雜。向西北走五里,登上土山,轉向北,不久就又向西北上下在山坡土隴之間,常常有小溪,都是往北流。共二十里,路過中火鋪,又向西北三裏,是謝表堡。這座土堡正當土山相夾之中,一座土山孤懸着,只有前面可以上去,後面是水積在山谷中,浸着山麓成爲水塘,東西兩側,也有水環繞着它。土堡在山上,只有數家人而已。等派夫等了很久才上路。又向北越過一道嶺,五里,有數十家人在東山下,叫舊軍。此時已過中午,買了一壺酒,在路旁的石頭上飲。岩石間有小溪亂流。溪南一個洞穴隱伏在石坑下,水流噴涌而出,顯得格外清冽。又往西北行,塢中全是平坦的田野,望見西北方石山橫列在前方,共八里,沿南面一列石峯的山麓走,在這裏與西北的石山又夾成東西向的山塢。路經由其中,轉向西行,越過一條橫亙的土山山脊,就是此處小溪的分界處了。由此向西望去,就見羊角山灣豎立在兩面羣山之中,這是羊狀岩石中最大的。又向西二里,抵達德勝鎮的東營。此時還是下午,等營中的頭目不見來到,便自己煮飯吃了。飯後,打算去河池所,問知相距還有五里。問知韋家山、〔街南是金剛山。〕袁家山、〔街北是獅子洞。〕蓮花塘,諸處都在德勝鎮。於是在鎮上散步,返回來住宿在東營。這天下午天已轉晴,我以爲是長期天晴的徵兆;到半夜時,雨又下起來。

十二日早晨起牀,飯吃完但雨不停。命令顧僕押着營中的兵夫挑行李,先去德勝鎮西營。我進入德勝鎮東巷門,一里,折向北,半里,到達北山下。〔即袁家山。〕路過觀音庵,沒進去,由庵左從庵開始登山。有洞在山頂,洞口向南,高約五丈,後面有巨大的石柱屏風樣擋在中央,穿過東西兩邊的縫隙,都可以進去,只是稍下走就暗下來。我先讀過觀音庵的碑,說到庵後是獅子洞,所以知道此洞是獅子洞。又從當地人那裏聽說:“袁家山有山洞,深深穿透到山背後。”窺見此洞深遠,也必定是此山。此時洞外雨聲潺潺,山頂上有玉皇閣,打算上去找火把入洞,但閣中的僧人恰好下山了,閣中無人。於是命令隨行的腳伕〔叫王貴。〕下山去觀音閣要火把,我打着傘登山。石瞪曲曲折折點綴在石崖間,十分陡峻,拐了幾個彎上去後,就見閣上被僧人關鎖着,閣下放有柴火可以做成火把。我急忙取了柴火,把柴扔下山崖。經過兩層山崖,見兩個和尚在洞口,我懷疑是上邊玉皇閣的僧人,及走到時,就見隨行的腳伕也在其中。僧人是觀音庵的`,一個叫禪一,一個叫映玉,是奉住持和尚滿室的命令拿着茶來迎接,並且領我進洞的和尚。於是隨同他們,再取來先前扔下山崖的柴火,多捆了些火把入洞。於是由屏風樣石柱東邊的縫隙,又向北走進去幾丈,就見洞高高拓展開,其中有擎天柱、犀牛望月、鶯嘴、石船諸般名稱與形狀。再向東摺進去數丈,就見北面有光影閃閃發亮從上方倒射進來,以爲這裏是出洞的地方;然而向東去還有深黑的通道,就更加高舉火把向東找過去,又約走五丈便斷了。於是仍出來向北去,向着明亮處奔過去。到達那下邊,就見懸石高險阻隔,光線從那上邊透入,如同幾個月亮並排引進亮光。我疑惑,將攀巖石上登,忽然見有平坦的峽谷繞過它左邊轉出去,於是向北鑽出來,這裏洞口向北,又在先前望見的透進亮光之處的下邊了。出洞來,向南攀着成叢的石崖上登,就見石片攢聚雜沓,如像從成簇的蓮花花瓣上行走,沿透光的洞穴外走過,又如布簾下垂篩幕相隔了。向南上到山頂,就從玉皇閣後面進去,閣中的僧人卻已歸來了。登上樓閣憑眺,就見德勝鎮千家萬戶鱗次櫛比,羣峯排列簇擁,全在眼中。仍跟隨兩個領路的僧人下山,曲折在石瞪山崖間,一共下走了幾個彎,出來經過獅子洞前,下山進入觀音庵,謝過滿室的人便告別了。

於是出庵來,往南半里,走過德勝街,〔此街東西長二里多。〕街上正在趕集。在雨中橫穿過街往南走,又行半里抵達韋家山。從山的西麓攀石階上登,山崖高懸山峽迴轉,有樹倒垂在山崖上,如屈曲的神龍飛舞在空中。上方有另外的樹枝,從洞口橫架在巨樹的樹梢上,合二爲一,一同作出纏繞相連翔空下墜的姿態。那橫架之處,只有樹幹穿通,挖空剔竅,似雕鑿成的樣子。洞口在上下懸崖之間,洞口向西,前方俯矚樹梢,靠近險要之處闢爲洞口。前邊有個小石臺,石橫臥在石崖前端,好像欄杆一樣護着險要之處。再上走,有觀音閣擋在洞口。由它右邊入洞,洞分爲兩個支洞:一個從閣後向東進去,轉向南,便暗下來,舉着火把窮究它,五丈後到了頭,沒有其他洞穴;一個從閣西向東進去,走下一個臺階,轉向北,也暗下來,舉着火把窮究它,十丈後到了頭,也沒有其他洞穴。大抵此洞雖然嵌空了,可實際無深入之處,不如獅子洞一直穿透到山後面。不過獅子洞的優美之處在於中間相通,而此洞的優美之處在於外邊深嵌,憑臨虛空下臨深淵,上下是懸崖,散亂掩映,這算是絕頂優美之處了。觀音閣的左邊是僧人睡覺的石完,上下都是陡峭的岩石,僧人用竹門擋在外邊;而南邊的盡頭處剩下一丈多的空隙,也是如臺榭一樣懸在空中,僧人也將一併擋起來。我勸他在前邊橫架木頭,建成欄杆而不是堵起來,以便憑眺,僧人聽從了這個意見。這個僧人原來也是停住在這裏不多久,傳聞此洞也是深深鑽透到後山,正打算去窮究一次,我拿錢交給他,命令他多購置些火把跟隨我進洞,這個僧人欣然領命。此時有兩個廣東的客商聽說此事,也跟隨着進洞。到進洞後四處搜索,竟然沒有通到深處的洞穴,只得停下來。洞口下方石階高懸的頂端,也有一個洞口,進洞後深處不超過四丈,而且又十分狹窄。於是下山,山下雨還在嘩嘩下着。仍是半里,出來到德勝街的中段,順着街道向西行,走過分司衙門前。〔從前設有兩個府,如今撤消了,由河池州共同代理鎮上的政事。〕又走一里,出了德勝鎮的西街門,又向西一里,有營房在路北,這是德勝營。去打聽行李,又挑了送到河池所去了。仍出來走到大路上,稍向西走,就從岔道向南涉過一條小溪。半里,平原中亂石成叢成簇,分離迸裂不一而足,其中有一亂積水,澄澈沒有一根草,石尖之上,也有橫跨的樹枝盤繞着,如香山寺前的形狀。石片更加稠密閉合,間或雜以水潭小洲,尤爲奇異。水潭西邊又有一個石峽,裏邊也積着水,推想下邊與水潭相通。它上面就見山石分開峽谷轉向,其中優美之處不一而足了。它南邊唯獨有塊岩石又高又大,僧人在上面建了茅屋,這是蓮花庵,也像香山寺前的佛宇。庵門就着石縫建成,東、西、北三面都有小水流環繞着它,環境與香山寺比較,幽靜清麗特別優美。只是和尚就着峽谷的石壁在其間養豬積滿了污物,不免冒犯風光靈秀的地方了。峽中積水的西邊,又有三處古廟,鎖着無人。前邊有座寺庵已有一半坍塌,有木茶几、大木凳堆滿了庵中,可居然無人住守。石空雲冷,爲此憂然惋惜,這才返回來。向北出到大路上,又往西過了一座石橋,橋下的水很小,自北流向南,又向東環繞在蓮花庵的東邊,又向西繞到庵前而後往南流去,這是向南流入南江的溪流。又向西經過一處古臺門,就見道路全是磚砌的,但路旁房屋稀疏冷落,不如德勝鎮了。又往西一里,走入河池所的東門。周圍有磚牆,中間開有四道城門,可所衙倒塌光了,居民的房屋不多,是戊午年年成歉收,被盜賊焚燒搶劫,蕩爲荒地了。〔德勝鎮都是客居的百姓,僱東蘭州、那地州的土司兵守衛,得以保證未出意外;但此城是軍士駐守,反而不能抵禦而受到兵火的破壞。〕把擔子停放在所西的軍營中,污穢簡陋不堪。於是換了衣服鞋子到東街去叩見杜實微,不在屋中。返回寓所,走到東門,實徽領到他的書房中,就是所衙土山上福山庵的後殿了。庵中僧人極爲窮困,沒有柴火煮飯,仍在軍戶人家煮好飯,搬到庵中進食,連同行李也搬入庵中。下午,命令顧僕及隨行的腳伕拿着信及兵符去告知管理此所的指揮使劉君。恰好劉君出門去了,到傍晚時歸來,說:“應當馬上來看望,因爲天晚了,必須明天凌晨來了。”[所城與所後的福山寺,都是永樂年間(1403一1424)去孟英山開礦的宦官雷春創建的。〕

十三日早晨起牀後想去拜見劉君,正要前往市上找柬貼,而劉君已先來到。〔劉君名叫弘勳,別號夢予。〕饋贈的路費十分豐厚,我只收下他的米肉兩種東西。不久柬貼來到,就到他的官署去答拜,官署是新近用茅草覆蓋成的。商議所走的道,劉君說:“去南丹州的路大而遠,只是土司家中出變亂,〔崇禎九年冬天,土司莫極因爲母親過生日,他的弟媳入府賀壽,莫極姦污了她,是三弟的妻子。三弟因此與四弟都不平,共同作亂。莫極逃跑到那地州。後來,下司即獨山州的爛土司,從前被南丹州害苦了,崇禎十年九月間,也乘機報仇,那一地區大亂。兩個弟弟從下司借來一萬人圍攻南丹州,莫極率那地州的兵前來救援,他的三弟逃奔思恩縣,四弟逃到上司,莫俊這才返回州城。十二月,聚集了本州的兵馬,在思恩縣逮捕了三弟後把他囚禁起來。今年春天,府中派遣戚指揮使前去南丹州進行調解,三弟得以不死,但在上司的四弟,還各自虎視耽耽。〕去下司的路不通;經由荔波縣走,路近但山險,瑤人憧人時常出沒。思恩縣西部邊界上有個河背嶺,極高峻,是艱險可怕的道路,終日無人,往西走到茅濫然後進入荔波縣境內,才能徵用腳伕前去。但這條路必須人多才能走。”這之前,戚指揮使把護送牌惠贈給我,說:“如果經由荔波,令目軍房玉潔相送。”原來荔波縣本地的諸蠻族素來懾服於姓戚的,而姓房的是他的影子,曾經包送客貨往來。劉君命令房玉潔來,親自告訴他送行,姓房的是是是的,可實際上沒有送行的意思,將以此索取厚重的賄賂。從官署中遠望北山的巖洞,如屏風上頭嵌着一顆小米。出來後想去遊北山,有個王君拿了柬貼來拜見,〔名叫冕,別號叫憲周。〕並且爲劉君傳達了挽留款待的意思。不久劉君送柬貼來招喚,我於是不去遊北巖而在劉君的官署中飲酒。一同飲酒的是王憲周、杜實微及實微的兄長杜體乾,都是河池所的學生。姓曾的儒生是後來纔到。酒席上實微講起他的岳父陳夢熊將前去南丹州,說:“此地獨有蠢人難,如果與他同行,將無須防備壞人。”劉君命令一名兒童去招喚他,不來。我徘徊在兩可之間,心中疑惑。

十四日因爲是月忌日,姑且讓陳君推遲上路。我就此事占卜,是去南丹州吉利而走荔波縣有阻撓。到第二次占卜時,又是取道荔波縣。我的疑惑始終解不開。於是走出北門,去北山遊覽。北山,在城北一里多處;沿石階上登,也將近一里。懸崖三層,而在第二層之上、上層之下建了佛寺。出了北門,先經由平坦的壑谷前行,不到半里,有亂石聳立在路旁,如像門面、標杆,如像屏風、橋樑,如像竹筍、靈芝,奇秀不一,更比蓮花塘、香山寺的巧妙。又向北近一里,向北登山,高險的石瞪斜靠在入雲的山崖上,由此上登,曲曲折折也將近一里。走進隘門,有殿宇三處,僧人因爲去找食物先下山去掩上了寺門,從下邊望去,以爲不能進去了,到推門時,原來是虛掩着卻沒上鎖。進入寺中,上方的匾是“雲深閣”,右邊的匾寫有一篇記文,是春元董其英撰寫的,〔就是所中的人。〕說曾經在這裏邊讀書,在閣東找到音石,爲此建了座茅草亭。現在從庵中來,尋找亭址,找不到。但寺庵的西邊,凌駕在懸崖上走去,上下都是絕壁,而絲線一樣的路如石痕似的。不久從絕壁下走。一坑積水,是鑿壩攔堵而成的,有水滴從倒懸的石崖上滴下來,積成水塘以供早晚用水而已。庵中無其他奇異之處,唯有面臨深淵憑眺遠方,眺望得非常遠。遠望南方的多靈山在第二重石峯之外,正在庵前;西面的羊角山,東面的韋家山,則如庵下東西兩面的座標了。

徘徊了很久,仍下山來到所城的北門外,往東沿大路行。不久岔向東北,共一里,走入壽山寺。亂石一片,水縱橫流淌積在其中,在岩石頂上建了三四處小屋,以供奉神佛,高低不一。先在岩石頂上找到一間小屋,中間放着佛像。它西邊有石縫南北橫向下陷,澄澈的清流積在其間,好似鴻溝分界的樣子。用石板作爲橋,渡到西面,有一隊側立的岩石,也是南北向屏風樣排列着,它上下有洞穴如門一樣。又穿到西邊,有座向北的寺庵,前邊積水成塘,也是岩石圍抱而成的。庵後聳立的岩石獨自高聳,上邊有三間屋子,中間放着一尊塑像,衣冠華美,一個老人說是張總爺,可所中的衆儒生都說它是文昌帝君像。我在福山寺讀過《河陽八景詩》,有個徵蠻將軍張澡跋,在萬曆戊子年(萬曆十六年,1588)閱兵經過此地,說是在壽山長滿苔醉的岩石間找到此像,那麼此像無疑應是張君。由於沒有文字記載,後輩無人認識,便把它當文昌帝君來侍奉,卻不知是姓張的了。憑弔了很久之後,向西南一里,進入所城的東門,返回福山寺寓所。命令奴僕去德勝鎮買鹽找腳伕,爲明天上路做準備。我在寓所中作日記。隨即杜實微同他岳父姓陳的儒生來,爲我找腳伕,決定明天一同上路去南丹州。這天午後晴開,到晚上便碧空如洗,明月躍上東方,神思敏捷躍然紙上。

練習和答案

遊記日記 篇2

十八日 飯於其遠處。上午起身,由夏朗之西、西華山之東小徑北迂,五里西轉,循西華之北西行,十里,富源。其西有三獅鎖水口。又西二里爲瀧頭,彭大魁教發跡處也,溪至此折而南入山。又五里爲瀟瀧,溪束兩山間,如衝崖破峽,兩岸石骨壁立,有突出溪中者,爲“瑞石飛霞”,峽中有八景焉。由瀧溪三裏,出百里賢關,謂楊救貧雲“百里有賢人出也”。又西北二里爲第二關,亦有崖石危亙溪左。又西北三裏,出羅潭,爲第三關。過是山始開,其溪北去,是爲查埠。又西北五里後與溪遇,渡而北,宿於羅家埠。

十九日 昧爽行。十里,復循西巖山之南而行,三裏爲值夏。西八里,逾孟堂坳,〔則贛江南來,爲澆洋入處。〕又二里,張家渡,乃趁小舟順流北下。十里,有市在江左,曰永和,其北涯有道,可徑往青原。乃令張氏送者一人,名其遠,張侯之近支。隨舟竟往白鷺;而餘同張二巫及靜聞,登北涯隨山東北行。五里,入兩山之間。又一里,有溪轉峽而出。渡溪南轉,石山當戶,清澗抱壑,青原寺西向而峙。主僧本寂留飯於其寒,亦甚幽靜。蓋寺爲七祖舊剎,而後淪於書院,本寂以立禪恢復,盡遷諸書院于山外,而中構傑閣,猶未畢工也。寺後爲七祖塔,前有黃荊樹甚古,乃七祖誓而爲記者。初入山,不過東西兩山之夾耳;至北塢轉入而南,亦但覺水石清異,澗壑瀠回;及登塔院,下瞰寺基,更覺中洋開整,四山湊合向中靠攏。其塢內外兩重,內塢寬而密,外塢曲而長,外以移書院,內以供佛宇,若天造地設者。餘以爲從來已久,而本寂一晤,輒言其興復之由,始自丙寅、丁卯之間。蓋是寺久爲書院,而〔鄒〕南皋、〔郭〕青螺二老欲兩存之,迎本寂主其事。本寂力言,禪剎與書院必不兩立,持說甚堅,始得遷書院於外,而寺田之復遂如破竹矣。寺前有溪,由寺東南深壑中來,至寺前匯於翠屏之下。〔翠屏爲水所蝕,山骨嶙峋,層疊聳出,老樹懸綴其上,下映清流,景色萬狀。〕寺左循流而上,山夾甚峻,而塢曲甚長,曲折而入十里,抵黃鮎嶺。塢中之田,皆寺僧所耕而有者。入口爲寺之龍虎兩砂,回鎖隘甚,但知有寺,不復如寺後復有此塢也。餘自翠屏下循流攀澗,宛轉其間,進進不已,覺水舂菜圃,種種不復人間。久之,日漸西,乃登山逾嶺,仍由五笑亭入寺。別立禪即本寂出山,渡溪橋,循外重案山之南五里,越而西,遂西北行十里,渡贛江,已暮煙橫渚水中之小塊陸地,不辨江城燈火矣。又三裏,同二張宿於白鷺洲。

二十日 同張二巫、靜聞過城西北二里,入白燕山。山本小壠,乃天華之餘支,寺僧建豎,適恰逢有白燕來翔,故以爲名。還由西門入,至北門,過黃御史園,門扃jiōng關閉不入。黃名憲卿,魏璫事廢。又北入田中丞園。田名仰。園外舊坊巍然,即文襄周公即永樂進士周忱之所居也,魯靈光尚復見此,令人有山斗即泰山北斗,意指仰慕之人之想。日暮寒煙,憑弔久之,乃出昌富門,入白鷺宿。

二十一日 張氏子有書辦於郡上,房者曰啓文,沽酒邀酌。遂與二巫、靜聞由西城外南過鐵佛橋,八里,南登神岡山頂。其山在吉安城南十五里,安福、永新之江所由入大江處。山之南舊有劉府君廟,劉名竺,陳、樑時以曲江侯爲吉安郡守,保良疾奸,綽有神政,沒而爲神,故尊其廟曰神岡,宋封爲利惠王。下臨安、永小江。遂由廟左轉神岡東麓,北隨贛江十五里,至吉安南城之螺川驛。又三裏,暮,入白鷺。

白鷺洲,首自南關之西,尾徑東關,橫亙江中,首伏而尾高。書院創於高處,前鑄大鐵犀以壓水,連建三坊,一曰名臣,二曰忠節,三曰理學。坊內兩旁排列號館,爲諸生肄業之所。九縣與郡學共十所,每所樓六楹。其內由橋門而進,正堂曰正學堂,中樓曰明德堂;後閣三層,下列諸賢神位,中曰“天開紫氣”,上曰“雲章”。閣樓迴環,而閣傑聳,較之白鹿,迥然大觀也。是院創於宋,至世廟時郡守汪囗受始擴而大之。熹廟明熹宗朱由校時爲魏璫指魏忠賢所毀,惟樓閣未盡撤。至崇禎初,郡守林一囗仍鼎復舊觀焉。

二十三日 在復生署中自宴。

二十四日 復生婿吳基美設宴。基美即餘甥。 。

二十五日 張侯後裔以二像入署。上午,別復生,以輿車送入永新舟,即往覓靜聞,已往大覺寺。及至已暮,遂泊螺川驛前。

二十六日 舟人市買菜,晨餐始行。十里,至神岡山下,乃西入小江。風色頗順,又西二十五里,三江口。一江自西北來者,爲安福江;一江自西南來者,爲永新江。舟溯永新江西南行,至是始有灘。又十五里,泊於橫江渡。是日行五十里。

二十七日 昧爽發舟。二十里,廖仙岩。有石崖瞰江,南面已爲泰和界,其北俱廬陵境也。自是舟時轉北向行,蓋山溪雖自西來,而屈曲南北也。十里,永陽,廬陵大市也,在江之北;〔然江之南岸,猶十里而始屬泰和,以舟曲而北耳。〕又十五里,北過狼湖,乃山塢村居,非湖也。居民尹姓,有舡百艘,俱捕魚湖襄間爲業。又十五里,泊於止陽渡,有村在江之北岸。是日行六十里,兩日共行百里,永新之中也。先是復生以山溪多曲,欲以二騎、二擔夫送至茶陵界;餘自入署,見天輒釀雪,意欲從舟,復生乃索舟,並以二夫爲操舟助。至是朔風勁甚,二夫纖荷屢從水中多次下水拉縴,餘甚憫其寒,輒犒以酒資。下午,濃雲漸開,日色亦朗,風之力也。

二十八日 昧爽,牽而行,寒甚。二十里,敖城,始轉而南。掛篷五里,上黃壩灘。復北折,遂入兩山峽間。五里,枕頭石。轉而西,仍掛帆行,三裏,上黃牛灘,十八灘從此始矣。灘之上爲紛絲潭,潭水深碧,兩崖突束如門,至此始有夾峙之崖,激湍之石。又七裏,上二灘,爲周原,山中洋壑少開,村落倚之,皆以貨即賣薪爲業者也。又五里爲畫角灘,十八灘中之最長者。又五里爲坪上,則廬陵、永新之界也。兩縣分界在坪上之東,舟泊於坪上之西。

二十九日 昧爽行。二十里,橋面上舊有橋跨溪南北,今已圮,惟亂石堆截溪流。又五里爲還古。望溪南大山橫亙,下有二小峯拔地兀立,心覺其奇。問之,舟人曰:“高山名義山,土人所謂上天樑也,雖大而無奇;小峯曰梅田洞,洞即在山之麓。”餘夙慕梅田之勝,亟索飯登涯,令舟子隨舟候於永新。餘用靜聞由還古南行五里,至梅田山下,則峯皆叢石聳疊,〔無纖土蒙翳其間,真亭亭出水蓮也。〕山麓有龍姓者居之。東向者三洞,北向者一洞,惟東北一角山石完好,而東南洞盡處與西北諸面,俱爲燒灰者。鐵削火淬,玲瓏之質,十去其七矣。

東向第一洞在穹崖下,洞左一突石障其側。由洞門入,穹然而高,十數丈後,洞頂忽盤空而起,四圍俱削壁下垂,如懸帛萬丈,牽綃回幄形容石壁像牽拉纏繞的布慢一般,從天而下者。其上覆噓竇嵌空有洞穴在半壁敞開,結蜃成閣,中有一竅直透山頂,天光直落洞底,日影斜射上層,仰而望之,若有仙靈遊戲其上者,恨無十丈梯,凌空置身其間也。由此北入,左右俱有旋螺之室,透瓣之門,伏獸垂幢,不可枚舉。而正洞垂門五重,第三重有柱中擎,剖門爲二:正門在左,直透洞光;旁門在右,暗中由別竇入,至第四門之內而合。再入至第五門,約已半里,而洞門穹直,光猶遙射。至此路忽轉左,再入一門,黑暗一無所睹,但覺空洞之聲,比明處更宏遠耳。欲出索炬再入,既還步,所睹比入時更顯,垂乳列柱,種種滿前,應接不暇,不自覺其足之不前也。洞之南不十步,又得一洞,亦直北而入,最後亦轉而左,即昏黑不可辨,較之第一洞,正具體而微,然洞中瑰異宏麗之狀,十不及一二也。既出,見洞之右壁,一隙岈然若門。側身而入,其門高五六尺,而闊僅尺五,上下二旁,方正如從繩挈矩指合規矩,而檻桔指洞門檻欄之形,宛然斫削而成者。其內石色亦與外洞殊異,圓竇如月,側隙如圭,玲瓏曲折,止可蛇遊猿倒而入。有風蓬蓬然從圓竇出,而忽昏黑一無所見,乃蛇退而返。出洞而南不十步,再得第三洞,則穹然兩門,一東向,一南向,名合掌洞。中亦穹然明朗。初直北入,既而轉右。轉處有石柱潔白如削玉,上垂而爲寶蓋,綃圍珠絡,形甚瑰異。從此東折漸昏黑,兩旁壁亦漸狹,而其上甚高,亦以無火故,不能燭其上層,而下則狹者復漸低,不能容身而出。自是而南,凌空飛雲之石,俱受大斧烈焰之剝膚矣。

仍從山下轉而北,見其聳峭之勝,而四顧俱無徑路。仍過東北龍氏居,折而西,遇一人引入後洞。是洞在山之北,甫入洞,亦有一洞竅上透山頂,其內直南入,亦高穹明敞。當洞之中,一石柱斜騫於內,作曲折之狀,曰石樹。其下有石棋盤,上有數圓子如未收者。俗謂“棋殘子未收”。後更有平突如牛心、如馬肺者,有下昂首而上、上垂乳而下者,欲接而又不接者。其內西轉,雲可通前洞而出,以黑暗無燈,且無導者,姑出洞外。

時連遊四洞,日已下舂,既不及覓炬再入,而洞外石片嶙峋,又覺空中浮動,益無暇俯幽抉閟bì閉矣此句意即無暇覽那些幽閉的景色。遂與靜聞由石瓣中攀崖蹈隙而上,下瞰諸懸石,若削若綴,靜聞心動不能從,而山下居人亦羣呼無路不可登;餘猶宛轉峯頭,與靜聞各踞一石,出所攜胡餅啖之,度已日暮,不及覓炊所也。既而下山,則山之西北隅,其焚削之慘,與東南無異矣。乃西過一澗,五里,入西山。循水口而入,又二里登將軍坳,又二里下至西嶺角,遂從大道西南行。五里,則大溪自南而來,繞永新城東北而去,有浮橋橫架其上,過橋即永新之東關矣。時餘舟自還古轉而北去,乃折而南,迂曲甚多,且溯流逆上,尚不能至,乃入遊城中,抵暮乃出,舟已泊浮橋下矣。

永新東二十里高山曰義山,橫亙而南,爲泰和、龍泉界。西四十里高山曰禾山,爲茶陵州界。南嶺最高者曰嶺背,名七姬嶺,去城五十里,乃通永寧、龍泉道也。永新之溪西自麻田來,至城下,繞城之南,轉繞其東而北去。麻田去城二十里,一水自路江東向來,一水自永寧北向來,〔合於麻田。〕

三十日 永新令閔及申以遏糴禁止買米閉浮橋,且以封印謾許假裝承諾開關,而竟不至。上午,舟人代爲覓轎不得,遂無志永寧,而謀逕趨路江。乃以二夫、一舟人分擔行李,入東門,出南門,溯溪而西。七裏,有小溪南自七姬嶺來人。又西三裏,大溪自西南破壁而出,路自西北沿山而入。又三裏,西上草墅嶺。三裏,越嶺而下爲楓樹,復與大溪遇。路由楓樹西北越合口嶺,八里至黃楊。溯溪而西,山徑始大開,又七裏,李田。去路江尚二十里。日才下午,以除夕恐居停不便,即早覓託宿處,而旅店俱不能容。予方徬徨路口,有儒服者過而問曰:“君且南都人耶?餘亦將南往留都,豈可使賢者露處於我土地!”揖其族人,主囗其家。餘問其姓,曰“劉。”且曰:“吾兄亦在南都,故吾欲往。”蓋指肩吾劉禮部也,名元震。始知劉爲永新人,而茲其裏hàn鄉里雲。餘以行李前往,遂同赴其族劉懷素家。其居甚寬整,乃村居之隱者,而非旅肆也。問肩吾所居,相去尚五里,遂不及與前所遇者晤。是日止行三十五里,因市酒肉犒所從三夫,而主人以村醪láo農村制的酒飲餘,竟忘逆旅之苦。但徹夜不聞一炮爆竹聲,山鄉之寥寂,真另一天地也。晚看落日,北望高山甚近,問之,即禾山也。

註釋

翻譯

十八日在張其遠處吃飯。上午起身,從夏朗西面、嵩華山東面的小路往北繞行,五里後折向西,順西華山的北面往西行,走十里,到富源。富源西邊有三個石獅子盤踞在水口處。又往西二里爲攏頭,它是狀元彭教的發跡處,溪流到此折往南流入山中。又走五里爲瀟沈,溪流被夾在兩山間,如衝開山崖搗破山峽向外流瀉一般,兩岸峭峻如骨的石頭聳立如壁,有向溪中飛突出來的,那是“瑞石飛霞”景點,山峽中共有八景。順沈溪走三裏,出了百里賢關,據說它是因楊救貧說過的“相隔百里就會有賢能人士出現”這句話而得名。又往西北走二里爲第二關,也有崖石高高橫貫在溪流左岸上。又往西北走三裏,出了羅潭,爲第三關。越過關後山巒才遠離開。淺溪流往北去,此處爲查埠。又往西北走五里後與溪流相遇,渡過溪水到北岸,投宿在羅家埠。

十九日黎明時出發。走十里,又順西巖山的南面而行,三裏到值夏。往西走八里,越過孟堂坳,就見贛江從南面流來,這裏是攏洋匯入贛江處。又走二里,到張家渡,便搭乘小船順流北下。行十里,有個集市位於江左岸,叫永和,它北面江邊有條道路,可直通青原。於是讓送我的張家人〔名叫其遠,是張侯的近支。〕隨船直接去白鷺洲;而我同張二巫以及靜聞,登上江北岸順山往東北行。五里,進入兩山中間。又走一里,有條溪水曲折地流出山峽。渡過溪水折往南,見石山正對門戶聳起,清澗環繞溝壑流淌,青原寺朝向西面屹立着。寺中主僧本寂留我們在他的小屋中吃了飯,那小屋也特別幽靜。此寺是七祖先前住留過的廟宇,後被書院佔用,本寂因爲興復禪宗而將原來的地方恢復爲寺宇,把各書院全遷到山外,在寺中構築高閣,但還未完工。寺後面是七祖塔,塔前有棵很屯老的黃荊樹,它是七祖立誓後把誓言刻記在上面的那棵樹。初入山時,不過是東西兩山間的一個峽谷罷了;到從北面山塢轉向南進來的地方,也只是覺得流水山石清新奇異,山澗深谷曲折繞旋;等登上塔院,向下俯瞰寺基,更覺得中間這片展開的平地開闊齊整,四面山巒聚合。那山塢分爲內外兩重,內塢寬闊而幽靜,外塢曲折而綿長,外塢用來移置書院,內塢用來供奉佛宇,若如天造地設的一般。我原以爲此種格局由來已久,但與本寂一見面,他就說他興復寺廟,是從丙寅、丁卯年間開始的。大概此寺長久淪爲書院之地,而鄒南皋、郭青螺二老想讓寺廟和書院並存,恭迎來本寂主管內中事務。本寂極力陳說,禪寺和書院定然不能並存在同一地,因他很堅決地堅持他的主張,才得以將書院遷到外塢,而寺院田地的恢復由此便如破竹般順利無阻了。寺前有條溪流,它從寺東南的深谷中流來,到寺前面匯合在翠屏崖下。翠屏崖被水剝蝕,山石峭峻如骨,層疊聳出,老樹懸空綴在崖壁上,倒映在下面清澈的水流中,景色變幻萬端。從寺左邊順流而上,兩邊山巒夾峙,非常峻峭,而山塢曲折延伸得很長,蜿蜓地往裏走十里,抵達黃姑嶺。山塢中的田,都是青原寺的僧人耕種和所有的。山塢的入口處是青原寺墓地的龍虎兩砂,它們曲折盤錯,相距很窄,原先我只知道有寺廟,不知道寺後又有這個山塢。我從翠屏崖下順着水流攀越山澗,曲折地行進在山塢間,不停地往裏進去,覺得水春菜圃等各種各類不再是人間的景物。過了許久,太陽漸漸西下,這才登上山翻過嶺,仍然由五笑亭進入寺中。辭別了立禪〔即本寂〕走出青原山,跨過溪上的橋,順外層案山的南面走五里,越過山到了西面,便往西北行十里,橫渡贛江,這時傍晚的煙靄已經籠罩了江中的小沙洲,分辨不清江流城池和燈火了。又行三裏,同張二巫、張其遠一道住宿在白鷺洲。

二十日和張二巫、靜聞穿過城中往西北走二里,進入白燕山中。此山本是一條小土岡,是天華山的餘支,寺中僧人在山上建蓋屋閣時,正好有白燕來此盤旋飛舞,因而就用白燕爲名。回來時由西門入城,到北門,經過黃御史園,園門關閉着沒有進去。〔黃御史名叫黃憲卿,因爲牽連魏宦官的事被免官。〕又往北進入田中承園。〔田中永名叫田仰。〕園外舊牌坊巍然猶存,它就是文襄周公的故居,周文襄的遺蹟還能在此處出現,令人不禁產生出他如同泰山北斗一樣值得人們尊崇仰慕的想法。天色已晚,寒煙四起,在坊前憑弔了許久,便走出昌富門,回到白鷺洲住宿。

二十一日張家的兒子有一個在府衙中當書辦,他妻子叫啓文,這天買了酒邀請我們去喝。然後便與張二巫、靜聞從西城外往南越過鐵佛橋,走八里,向南登上神岡山頂。此山在吉安府城南邊十五里安福縣、永新縣來的江流匯入大江處。山的南邊原來有座劉府君的廟,〔劉府君名叫劉竺,陳、樑時以曲江侯的身份擔任吉安郡守,他保護賢良憎惡奸邪,有許多神奇的政績,去世後成爲神,所以他的廟所在的地方被尊崇爲神岡,宋代時他被追封爲利惠王。〕它下臨安福縣、永新縣流來的小江。我們就由廟左邊轉到神岡山東麓,往北順贛江走十五里,到達吉安府南城外的螺川騷。又走三裏,傍晚時,回到白鷺洲。

白鷺洲的洲頭從府城南關的西面開始,尾部經過東關,橫亙在贛江中,洲頭低伏而洲尾高起。書院創辦在洲中高處,前面用鐵鑄造大犀牛用來鎮服水流。書院中接連建有三個坊,第一個叫名臣坊,第二個叫忠節坊,第三個叫理學坊。坊以內兩旁排列着號館,是生徒們修習學業的處所。九縣的縣學和府學,共十所,每所有六間房子。號館往裏,從橋門進去,正堂叫正學堂,中間的樓叫明德堂;後面的閣爲三層,下層列置着各位聖賢的牌位,中層的匾額上寫着“天開紫氣”,上層的匾額上寫着“雲章閣”。樓閣迴環而高聳,比起白鹿書院來,要壯觀得多。此書院創辦於宋朝,到本朝世宗時知府汪口受才進行擴建,規模更大。熹宗時被宦官魏忠賢毀壞,只有樓閣未完全拆除。到崇禎初年,知府林一口仍舊儘可能地在原址恢復了書院的原貌。一二十三日在復生的官署中獨自喝酒吃飯。

二十四日復生的女婿吳基美設宴款待我們。〔吳基美就是我外甥。〕

二十五日張侯的後裔將兩張肖像送入府衙門中。上午,辭別復生,復生僱轎子送我到了去永新縣的船中,我便去找靜聞,但他已去了大覺寺。等他回來時天色已晚,於是停泊在螺川繹前。二十六日船伕去買菜,早餐後纔出發,行十里,到達神岡山下,這才往西駛進小江中。風勢很順,又往西行二十五里,到三江口。一江從西北流來,那是安福江;一江從西南流來,那是永新江。船溯永新江往西南行,到此處江中才有灘。又行十五里,停泊在橫江渡。這天共行了五十里。

二十七日黎明時開船。行二十里,到廖仙岩。有座石崖瀕臨江流,南面已經是泰和縣地界,而北面都是廬陵縣境。從此處起船不時地折往北行,這大概是因爲山溪雖然大方向上是從西面流來,但卻時常折向南北兩面。行十里,到永陽,它是廬陵縣的一個大集市,位於江北岸;然而江的南岸,還要過十里才屬於泰和縣,這是因船隻順江往北繞行的緣故。又行十五里,往北經過狼湖,它是山塢中的一個村落,不是湖泊。居民姓尹,有上百艘船隻,全都是以在湖襄間捕魚爲業。又行十五里,停泊在止陽渡,有個村莊位於江北岸。這天行了六十里,兩天共行了一百多裏,到了吉安府至永新縣的中間。原先復生因爲山溪彎道多,打算用兩匹馬、僱兩個擔夫送我們到茶陵州界;我自從到了府衙門,見天空一直在醞釀着風雪,心裏便想乘船走,於是復生找了船隻,並請了兩個男子幫助駕馭船隻。到此處北風颳得很猛,那兩人經常下到水中牽拉或扛擡船隻,我很同情他們那寒冷的樣子,每每搞賞給他們一些酒錢。下午,濃雲漸漸散開,天空也逐漸亮開,這是風的功勞啊!

二十八日黎明時,用纖索拉着船出發,氣候很寒冷。行二十里,到敖城,才折往南。掛帆航行五里,上黃壩灘。又折往北,便進入兩山間的峽谷中。行五里,到枕頭石。折向西面,仍掛帆航行,三裏後上黃牛灘,十八灘就從此灘開始。黃牛灘往上爲紛絲潭,潭水深綠,兩邊山崖突立夾聳如同門一樣,到此處江岸纔有夾峙的山崖,江中也纔有阻遏水流從而使水流變得湍急騰涌的石頭。又行七裏,上了兩個灘,爲周原,山間展開的山谷稍微開闊了些,有村莊倚山坐落在谷中,居民都以賣柴禾爲業。又行五里爲畫角灘,它是十八灘中最長的。又行五里爲坪上,它就是廬陵、永新兩縣的交界處。兩縣的.分界在坪上的東邊,我們的船停泊在坪上的西邊。

二十九日黎明時開船。行二十里,到橋面,溪上原來有座橋南北橫跨,如今橋已毀壞,只有些亂石堆積着,堵截了溪流。又走五里爲還古。望見溪流南邊有座大山橫亙着,下面有兩座小山峯拔地直立,心中覺得很奇特。向旁人詢問,船伕說:“那高山名叫義山,就是當地人所稱的上天樑,它雖然高大但沒有奇異處;小的山峯叫梅田洞山,洞就在山麓。”我早就仰慕梅田洞的優美景觀,於是趕忙吃了飯登上岸,叫船伕連同他的船到永新縣城去等候。我和靜聞從還古往南走五里,到達梅田山下,見山峯間到處石頭縱橫,高聳重疊,沒有毫粒泥土覆蓋在其間,真像是亭亭出水的蓮花。山麓有一家姓龍的人居住着。朝向東面有三個洞,朝向北面有一個洞,只有東北一角山石完好,而東南面洞盡頭處和西北等各面,都被燒石灰的用鐵具鑿削、用柴火燻烤,石質的玲瓏程度失掉了十分之七。朝向東面的第一洞在彎隆的崖壁下面,洞左側有一塊突立的石頭遮擋着。從洞門進去,彎隆而高深,走十幾丈後,洞頂一下子向高空盤旋而起,四周盡是刀削般的石壁向下垂懸,如同懸掛着千萬丈帛布,圍着薄紗帳幕,從天上飄灑下來。上面又張開些小洞,高懸在半空中,小洞中彷彿吐出屋氣幻化成樓閣,其中有個孔穴直通山頂,天光直瀉到洞底,日影斜射入洞的上層,仰頭望去,像是有仙人和神靈在上面遊玩戲耍,遺憾的是沒有一架十丈的梯子,以便攀登上去凌空置身於其間。由此往北進去,左右兩邊都有如螺一樣迴旋的石屋子,露出似花瓣的石門,如臥伏的怪獸和垂懸的儀仗旗幟的石塊石壁,更是不可枚舉。正洞內低垂着五重門,第三重門中有根擎天石柱將門分成兩道:正門在左邊,洞中光線直射進來;側門在右邊,黑暗中我們從門側邊的小洞進了第三重門,到第四重門內時與正洞合在一起。再往裏進到第五重門時,大約已經進洞半里遠了,然而因爲洞門高彎,洞內平直,光線還能遠遠地射進來。到此處路忽然折往左邊,再走進一個門,裏面黑暗得什麼都看不見,只是覺得那空闊的洞中迴盪的聲響,比明亮處更加宏亮悠遠而已。想出洞來尋找火把重新進洞遊覽,待往回走時,所看到的比進來時更加清晰、垂吊着的鐘乳石、縱橫列置的石柱等各種奇異景象佈滿眼前,讓人應接不暇,不知不覺腳步不再向前移動。此洞南面不足十步的遠方,又有一洞,也是一直向北走進去,最後同樣是折往左邊,就黑暗得分辨不清景物,比起第一洞來,形態正好相同而只是小了些,然而洞中瑰麗奇異宏大多姿的景象,趕不上絡‘洞的十分之一二。出洞後,見洞右邊的崖壁間,有條幽深的石縫,如同一道門。側身而入,那門高有五六尺,而寬僅有一尺五,上下和左右兩旁,方正得如同用墨線彈過、用曲尺量過似的,而石吐檻的形狀,宛若斧劈刀削而成的。石縫裏面,石頭的色澤也和外洞的大不一樣,圓形的小洞如同月亮,傾斜的縫隙如同圭玉,到處玲瓏曲折,只有像蛇遊動或像猿猴倒掛在樹枝崖壁間那樣才能進到裏邊。有股風篷篷地從圓形的小洞中吹出來,而後裏面忽然黑暗得什麼都看不見,我這才如蛇一樣後退,返了出來。出了此洞往南不到十步,又有第三洞,它有高高隆起的兩個門,一個朝向東,一個朝向南,〔名叫合掌洞。〕洞中也是高彎而明朗。開始時一直往北進去,隨後折向右邊。轉折處有根石柱潔白得如同磨削過的玉石,石柱頂部倒垂着,形成一個寶蓋,周圍綴滿珠絲一樣的細石條,如用峭織成的,形態非常瑰麗奇異。從此處折往東逐漸變得黑暗,兩旁石壁間的間隙也逐漸變得狹窄,但上邊很高,也因爲沒有火把,不能照到洞的上層,而下面狹窄處又逐漸低陷下去,以至於不能容身而返出了洞。從此洞往南,凌空飛入雲間的石頭,都遭受了大斧、烈焰的鑿削燒灼。仍然從山下折往山北,雖看見了山北面岩石高聳峻峭的優美景象,但四下裏看都沒有路。仍舊經過山東北面的龍家住所旁,折往西走,遇到一人領我進了後洞。此洞在山的北面,剛進洞,也是有個孔穴上通山頂,從孔穴以內直往南進去,同樣高高隆起而明亮寬敞。洞的中央,有根石柱斜矗着,呈現出曲折的狀態,叫石樹。石樹下有個石棋盤,盤上有幾顆像是沒有收起來的圓圓的石棋子。〔通常說“棋殘子未收”〕它們的後面更有許多石塊,有的如牛心、如馬肺,有的從下昂首向上、有的從上垂乳而下,有的將要相連接而又沒有連接着。再往裏,洞折往西面,說是可以通前洞出去,因黑暗無燈火,而且沒有引路的,便姑且出了洞。

當時接連遊覽了四個洞,太陽已經快落山,既來不及找尋火把重新入洞,而洞外石片嶙峋,又讓人覺得空中彷彿有物浮動,這就更加無暇返身俯探幽暗的石洞、穿進那些關閉着的石門石窗內了。於是和靜聞從如花瓣的石中攀着崖壁踩着石縫爬到上面。往下俯瞰那些懸墜着的石頭,若刀削般陡滑,若連綴在崖壁上的一樣,靜聞心中動搖不能跟隨我繼續攀爬,而山下居民也一齊呼喊說沒有路,不可以攀登;我還是曲折地登上了峯頭,和靜聞各自踞守三塊石頭,拿出隨身帶的燒餅來吃,因爲已經天晚,估計來不及找尋做飯的地方。隨即下了山,山的西北隅被燒灼鑿削的慘狀情景,與東南面沒有差別。於是往西跨過一條山澗,走五里,進入西面山中。順水口處進去,又走二里登上將軍坳,再走二里下到西邊嶺角,便從大路往西南走。行五里,有條大溪從南面流來,繞過永新城東北面而流去,有座浮橋橫架在溪流上,跨過橋就是永新縣城的東關了。這時我所乘的那隻船因爲從還古折往北去,才又折向南,繞折得太多,並且是溯流上行,所以還未能到達縣城;於是我進城遊覽,到天黑纔出城來,這時船已經停泊在浮橋下了。

永新縣城東面二十里的高山叫義山,它向南橫貫,是泰和、龍泉兩縣的分界。西面四十里的高山叫禾山,爲茶陵州界。南面的山嶺最高的叫嶺背,正式的名稱爲七溪嶺,它距離縣城五十里,是通往永寧、龍泉兩縣的路。永新溪從西面的麻田流來,到了城下,繞過城南,又繞折到城東而後往北流去。麻田離城二十里,一條溪水從路江向東流來,一條溪水從永寧縣向北流來,匯合在麻田。

三十日永新縣令閡〔及申〕爲了阻止受災的鄰縣來買糧食,關了浮橋。他哄騙人們答應開關,而以過年停辦公事爲理由,自己竟然不來。上午,船伕替我們去找轎子但沒有找到,於是無意再去永寧縣,而打算直接奔赴路江。於是用兩個擔夫、一個船伕分別挑着行李,進入城東門,出城南門,溯溪往西行。走七裏,有條小溪從南面的七溪嶺流來匯入溪中。又往西走三裏,一條大溪從西南破壁而出,路從西北沿山延伸。又走三裏,往西上了草墅嶺。三裏後,越過嶺往下走爲楓樹,又與大溪相遇。路從楓樹西北翻越合口嶺,走j又裏到黃楊。從黃楊溯溪往西行,山路才大爲開闊,又走七裏,到達李田。“〔離路江還有二十里。〕這時才下午,因爲是除夕恐怕不便尋找住所,便早早地就尋覓寄宿的地方,但旅店都不接納。我正徘徊在路口,有個儒生打扮的人過來問道:“先生您是南京人嗎?我也將要南往留都南京,怎可讓賢能人士在我方露宿呢!”他向同行的族人致禮,讓我住到這人家。我問他貴姓,他回答說:“姓劉。”並且說:“我哥哥也在南京,所以我想去一趟。”他指的就是劉肩吾禮部,〔名叫劉元震。〕我這才知道劉肩吾是永新縣人,此地是他的鄉里。因爲行李已經朝前去了,我便同他一起前往他的族人劉懷素家。住房很寬敞整潔,屬於隱居者居住的村舍,而不是旅店。打聽劉肩吾的故居,說相隔還有五里,這樣就未能和前面遇到的他家族裏邊的那人會面。這天只行了三十五里,便就停下來買了些酒肉稿勞跟隨我挑擔的那三個男子,而姓劉的主人拿出自制酒讓我品嚐,以至竟然忘掉了寄居客舍的憂苦。只是整夜未聽到一聲爆竹響,山鄉的寂寥,真是另一片天地。這晚觀看落日時,往北望去,一座高山離得很近,一打聽,它就是禾山。

遊記日記 篇3

海南遊的第一天,我們來到了“玉帶灘”,既然有沙灘,那就說明有大海。哦耶耶耶,第一天就能看大海,值了!呵呵!

看大海之前,不如和你講講玉帶灘吧。玉帶灘是一條自然形成的地形狹長的.沙灘半島,位於海南博鰲。玉帶灘全長8.5公里,地形地貌酷似澳大利亞的黃金海岸和墨西哥的坎昆,在亞洲區可謂僅此獨有。你不得不讚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一邊是萬泉河、九曲江、龍滾河三江出海,一邊是南海的波濤洶涌,而細細長長的玉帶灘就靜靜地橫臥其間。一條窄窄的、長長的沙灘,千百年來任憑河、海沖刷,穩穩當當地臥於二者之間,你說,這不是奇蹟嗎?遠處漁船星星點點,近處海鷗起起落落,正是一幅絕妙的南海風情畫。玉帶灘前不遠處,有一個多塊黑色巨石組成的岸礁,屹立在南海波浪之中,那便是“聖公石”。傳說它是女媧補天時,不慎潑落的幾顆礫石,此石乃有神靈,選中這塊風水寶地落定於此。千百年來,任憑風吹浪打,一直和玉帶灘廝守相望。當時,我站在玉帶灘上,面向大海,但見煙波浩渺的南中國海一望無際,層層白浪撲向腳下,可真是享受呢。

是吧,非常美!如果你去了,肯定會說:“哇!好美!媽媽,快給我拍照!” 嘻嘻……不信?去了就知道了!

遊記日記 篇4

早上一起牀,我就興奮得不得了,是因爲這是我最爽的一天—班集體去公園玩!我一看錶,不好!八點了!於是飛快的刷牙,囫圇吞棗的吃了飯,便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媽媽飛快的下樓,坐上摩托車直奔指定地點——公園。

到了公園,集合地點已經擠滿了人,在簽到表上籤了我的名字便站到了隊伍裏。我們站成了四大隊,跟着老師去第一站——動物園。

一進去,首先看見的就是鱷魚,它張開大嘴,露出鋒利的牙齒對着我們,我一看,覺着挺嚇人的,便飛快的跑向老虎,老虎在動物園裏似乎沒在森林裏那麼威風,而是在小屋裏走來走去,沒精打采的,於是我對它也失去了興趣,便去看猴子。那裏一共有五隻猴子,其中有一隻小猴,身上金黃金黃的,屁股是紅色的,關於猴子的屁股爲什麼是紅色的,同學們給了兩種解釋:

一。是天生的。

二。是他坐在某個地方時間長了,磨的。

小猴子的手有點像人類的手。人們都被它的可愛所吸引。像他這邊涌來,給它投食物,它用好奇的小手去接“客人”們給它的`食物。這邊的孔雀可能是看“客人”太多了,也可能是“客人”都去看猴子了,便聽見它尖叫三聲,展開了它平常不輕易展開的羽毛,開始,它的羽毛是綠色的,上面有像眼睛似的斑紋,它圍繞着籠子轉了三圈,“啪”的一下,身上的羽毛就變成藍色的了。

同學們說:在危險的時候他會展開羽毛,如果有別的動物捕殺它時,它就會展開帶有“眼睛”的羽毛,來捕殺的動物一看見這些“眼睛”就會逃跑。還有一種說法就是當公孔雀向母孔雀求愛的時候就會展開它漂亮的羽毛。遊客心疼它,害怕它展開時間長太累,便向別處走去。

我們的下一站——遊樂場。我們沿着小路走過去,發現昔日冷冷清清的亭子裏擠滿了拉二胡、唱歌的人,原來這是夕陽紅樂隊的叔叔爺爺們,我們被這些優美的歌聲所吸引,忍不住停下腳步欣賞起來。

接着,老師帶我們去玩了充氣樂園、碰碰車、浪卷珍珠等遊戲,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飛快的流走,媽媽來接我了,我戀戀不捨的離開了公園,這一天我真快樂!

遊記日記 篇5

前天,我們一家和李潛一家一起去七朝古城——開封遊玩了。

坐在車裏,我們興奮極了,邊走邊聊。而且還輪流唱歌。大家連聲誇我真棒。快到開封了,原來經常暈車的我,現在也不暈車了。

僅僅用了3個多小時,我們就到了開封,這時,我的肚子已經咕咕地叫了。路上爸爸媽媽們就說了開封的小吃最有名。所以,住進酒店後,大人們就帶我們吃小吃了。我們到了一條最繁華的一條街道——鼓樓街。街道不是很寬,但是燈火通明,沿路排列的'小吃攤位像兩列長龍。街道上人來人往、川流不息。老闆的叫賣聲、汽車的喇叭聲、路旁茶樓裏傳出來的戲曲強調交織在一起,真是“千里農商喧日晝,百家藝技向春售。”我們隨便找了一個位兒坐了下來,地面上沒有紙張、雜物,顯得很乾淨,很衛生。我們要了酸辣油潑面、韭菜炒蝦米、紅泥兒(紅薯泥兒)、麻辣羊蹄兒、羊肉串兒……都非常好吃。但是,我覺得最好吃的還是酸辣油潑面。平時不愛吃麪條的我,也吃了一大碗酸辣油潑面。由它們太好吃了,所以,肚子撐得大大的,連坐旋轉木馬媽媽也不讓我坐了。

爸爸也說我沒出息,我想:以後可不能再那樣了,要不然,以後太丟臉了。咳,誰讓它們這麼好吃呢?

遊記日記 篇6

放假和爸媽一同去西安玩,因爲從小就崇拜秦始皇的緣故,我們第一個到達的景點就是兵馬俑。

兵馬俑有着“世界第八奇蹟”的美譽,秦始皇兵馬俑博物館稱得上是中國最大的古代軍事博物館,整個陵園設計縝密、規模宏偉、埋藏豐富,據說耗費了72萬的人力修了38年才竣工。

剛進入兵馬俑一號俑坑便被它壯觀的景象所震驚,俑坑周圍圍得滿滿都是遊客,各省的甚至是各國的人都可以看得到,但是給予心靈最爲震撼的是巨大坑洞中排列整整齊齊的兵馬俑,姿勢各異、胖瘦各異、臉型各異,細看的話表情也有細微的差別,據說這是秦皇嬴政按照當時軍人的模樣1:1燒製而成,所以有所差異,簡直不敢相信這已經是放置了二千多年的古物。你們可以想象到嗎?這一個個灰暗的人像,在剛挖出來之時還是有顏色的,但是現在由於氧化反應顏色都已消失殆盡,只能從原來的照片看出他們的“原樣”。

我瞭解瞭如何修復損壞的'兵馬俑,先要找到相似的碎片,把大片的黏貼起來,再把裂縫處修補起來,根據情況採用噴塗、點塗、包裹等保護工藝。

兵馬俑最多的是武士俑,還有其他各式各樣的造型,將軍俑、跪射俑、立射俑、鞍馬騎兵俑……都栩栩如生,具有各自的神韻。在其他的俑坑中我們又發現了的戰馬和馬車殘骸,這些車馬最爲精緻的是兩輛銅車馬,其工藝之複雜,作之精巧,技藝之卓越無不令人驚歎。採用多種煅鑄方法,甚至有0。5毫米的銅絲,車馬的精細和靈活與現在的工藝毫不遜色,堪稱古代青銅冶鑄方面了不起的奇蹟。

兵馬俑是古代勞動人民智慧的結晶,是古代技術的傑出表現,體現了秦朝時工藝的發達,讓人不得不感嘆秦朝的強大、嬴政的偉大,祖國具有這麼燦爛的歷史作爲中國人的自豪感油然而生。前法國總理希拉剋參觀後的評價:"不看金字塔,不算到埃及,不看秦俑,不算到中國。"

遊記日記 篇7

“五一”放假,我們去了磐安十八渦景區遊玩,那裏清新舒暢,悠閒可愛,獨特迷人。

一路蹦跳在棧道,我們迅速往下趕。遠處,看見人影在晃動,一座吊橋展現在我眼前“耶!”我在心裏一陣歡呼。走在吊橋上,一搖一擺,一晃一蕩,我毫不緊張,腳用力地踩着木板“啪啪”響,低頭往下瞧,總感覺有股懼怕涌上心頭,快活地向上望,哇!真的很恬靜、清涼。“童童,快轉個頭!”媽媽的聲音在我耳邊似乎異常清爽乾淨。我開心地回過頭,一個微微一笑。走過吊橋,又回到棧道。爸爸說:“多看一邊的花花草草木木,來也要長點知識!”我這才發現。許多可愛的草木,我都沒有留意,我開始認真地看起了一邊牌子上的介紹。一路走過,一路觀賞,“木荷、苦李樹、地衣、木杉、青岡櫟……”好多特別的`植物,我都沒聽說過。它們是那麼有活力,左右兩旁,它們吐露着清新的味道。陽光下一片綠影,我深吸一口氣,“呼——”舒暢!

總算到了山腳下,我抖了抖雙腳,問:“怎麼十八渦連一個渦都沒看到?”爸爸笑着說:“別急,馬上就會看到的!哦,看,那邊好多人都在坐竹筏,我們也去坐坐吧。”“好的。”踏在竹筏上,我們找了一個位置坐下。我看老爺爺身子一傾,撐船的竹棒一撐,竹筏慢悠悠地向前劃去,竹筏子兩邊,盪漾開來波紋,真漂亮!我看着水面,碧綠碧綠的。突然,涼絲絲的雨點滴在我的手背上,下雨了,雨很快便下大了,我們紛紛打開了一把把花傘。我又轉過頭,看見雨點迫不及待地滴在水面,一滴滴,每一滴都漾開了圈圈圓紋。一會兒,雨停了,我們收了傘。一會兒,雨又下下來了,把把雨傘又打開了,雨滴又在水面上跳舞了。“老天逗我們啊!”我暗自覺得好玩。我想:“這樣一收一放,棧道上的人們看下面一定覺得像盛開的花兒。”“舟行碧波上:,真是悠閒啊!慢悠悠地,行在這碧波上,閉上眼睛也享受,樂趣也就無窮了。

下了竹筏後,我終於看到了許許多多特別的渦。有四世同堂渦,有4個壺渦,似祖孫四代共聚一堂,還有一段小瀑布在那”嘩嘩“作響,彷彿在歌唱。我興奮地跑到田螺渦哪兒去瞧瞧,”哇!一個大坑!“我驚叫道。”不會吧?鬼斧神工啊!那麼大的坑是怎麼形成的?“看了介紹,我才知道,他是急流漩渦夾帶礫石磨蝕河牀而形成的!直徑6米,深8米呢!繼續向前,我聽到有人在叫:”快來看!好多渦!“我好奇地向前跑去,壺穴羣,聚秀渦。那麼多渦有大有小,一個個組成一個壺穴羣。”有15個?“我開始點起個數,

1,2,3,4……嘿,真不錯,真有15個!”它們有遭流水作用破壞,也有不同程度的殘缺。太多渦了,我被震撼住了,流水冰川太強了!能製造出那麼多漂亮的渦!十八渦各有各的特色,不知不覺,你的眼球就會被吸引過去了。

磐安十八渦景區,棧道上走得是清新舒暢;竹筏上坐得是悠閒自在,我的內心是純淨可愛;觀賞到的十八渦各有千秋,迷住你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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