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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陋室銘》的原文及其賞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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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文: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可以調素琴,閱金經。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南陽諸葛廬,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

《陋室銘》的原文及其賞析

  賞析一:

銘是古代一種刻於金石上的押韻文體,多用於歌功頌德與警戒自己。明白了銘的意思,也就明白了題意,作者託物言志,通過對居室的描繪,極力形容陋室的不陋,“斯是陋室,惟吾德馨”這一中心,實際上也就是借陋室之名行歌頌道德品質之實,表達出室主人高潔傲岸的節操和安貧樂道的情趣。

《陋室銘》即開篇以山水起興,水可以不在深,只要有了仙龍就可以出名,那麼居處雖然簡陋,卻因主人的有“德”而“馨”,也就是說陋室因爲有道德品質高尚的人存在當然也能出名,聲名遠播,刻金石以記之。山水的平凡因仙龍而生靈秀,那麼陋室當然也可借道德品質高尚之士播灑芬芳。此種借力打力之技,實爲絕妙,也可謂作者匠心獨具。特別是以仙龍點睛山水,構思奇妙。“斯是陋室,唯吾德馨”,由山水仙龍入題,作者筆鋒一轉,直接切入了主題,看引論鋪下了基礎。也點出了陋室不陋的原因,其原因是德馨二字。

在此點看出,作者寫此隨筆是經過反覆思考的,絕對不是一時的靈感衝動。絕句可以是靈光乍現,而連接無暇卻是平時的功底積累與反覆推敲了。4—7句刁難下祭出此文,並將其刻於石上,具有很強烈的針鋒相對的性質。從全文的寫作手法來看,通篇以“比”的手法一氣呵成,而不是烘托。那麼“苔痕”和“談笑”二句究竟在說什麼呢? 青苔在石階上(照樣)綠意盎然,野草在荒地裏(依然)郁郁青青。言下之意是什麼呢?我劉禹錫在哪裏都不改本色,我所交往的都是有修養的飽學之士,沒有(你們這些)無學之輩。作者以青苔和野草來比喻自己獨立的人格,這是氣節的寫照,是不屈的宣言。

如果說本文的1~3句是一種鋪墊,那麼4~7句則進入了真正的對抗。作者以詩一般優美的語言展示了自己的錚錚傲骨,同時,也對勢利小人進行了無情的鞭撻。

“南陽諸葛廬,西蜀子云亭”作者借諸葛亮的草廬,西蜀揚子云的玄亭作類比,引出自己的陋室,及人爲自己的楷模,希望自己也能如同他們一樣擁有高尚的德操,反映自己以古代賢人自況的思想,同時暗示了陋室不陋。實際上劉禹錫這樣寫還有另一層深意,即諸葛亮是閒居臥龍草廬以待明主出山。而揚雄呢?卻是淡薄於功名富貴,潛心修學之士,雖官至上品,然他對於官職的.起起落落與金錢的淡泊,卻是後世的典範。作者引用此二人之意,他想表達的意思是:處變不驚、處危不屈、堅守節操、榮辱從容的意思。既不願與世俗同流合污,又想逢明主一展抱負,若無明主,也甘於平淡的那種志向吧。這結合作者官場的起起落落,是比較符合實際情況的。

結句引用“孔子云:何陋之有?”,引古人之言, 收束全篇, 說明陋室“不陋”。表達了他對當時封建禮教的最高道德品質的追求。用聖人肯定的操守來規範要求自己,也許就是劉禹錫對自己的道德品質的最高要求。這樣的結句,不說其中的內容是何種意思,但結合題意,卻是妙手天成。因爲封建禮教是以儒家的道德標準爲最高道德標準的,孔聖人的肯定,也就爲他道德品質的論注下了最好的定論,論文當有論據,而引孔聖人言作爲論據,無疑在當時是最好的論據,充分而不可辯駁。

  賞析二:

這篇不足百字的室銘,含而不露地表現了作者安貧樂道、潔身自好的高雅志趣和不與世事沉浮的獨立人格。它向人們揭示了這樣一個道理:儘管居室簡陋、物質匱乏,但只要居室主人品德高尚、生活充實,那就會滿屋生香,處處可見雅趣逸志,自有一種超越物質的神奇精神力量。

有人認爲,劉禹錫寫此文時已是貶謫生活的後期,心情比較穩定,追求安樂恬淡的生活,同時文中又有讀佛經的內容,所以銘文流露了一種避世消閒的消極成分。對此應從兩方面分析:當社會處於黑暗時期,文人官吏們有兩個出路,一是與腐朽勢力同流合污、自甘墮落。一是退一步,如孟子所說的“窮則獨善其身”,保持自己的浩然正氣和獨立人格。相比之下,後者更值得肯定,劉禹錫選擇的就是這一條路。同時,人的生活是複雜的,有張有弛,不能一味劍拔弩張,而有時也要休息娛樂。因此,不能簡單地批評閒情逸緻。另一方面,銘文中也反映了作者的宏偉抱負,他引用諸葛廬和子云亭是有其特殊含義的,諸葛亮是政治家,揚雄是文學家,這也是作者一生的兩大理想,早年他在革新中急流勇進、雄心勃勃;貶謫後他就涉足文壇,最後終於以文學家名世。因此,文中還有積極進取的精神在內。

本文在寫作上的特點是巧妙地運用比興手法,含蓄地表達主題,開頭四句既是比,又是興,言山水引出陋室,言仙、龍引出德馨,言名、靈暗喻陋室不陋。用南陽諸葛廬、西蜀子云亭類比陋室,表達了作者政治、文學的兩大理想,最後引孔子的話作結又暗含“君子居之”的深意。其次,大量運用了排比、對偶的修辭手法,排比句能造成一種磅礴的文勢,如開頭幾句排比,使全篇文氣暢通,確立了一種駢體文的格局。對偶句易形成內容的起伏跌宕,如中間的六句對偶,既有描寫又有敘述,言簡意豐,節奏感強。文章還運用了代稱、引言等修辭手法。

總之,這是一篇思想性和藝術性都很高的佳作,所以能傳誦不衰,膾炙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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