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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傳的寫作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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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善於把人物置身於真實環境中,緊扣人物的身份、經歷、遭遇,成功地塑造了李逵、魯智深、林沖、武松等衆多鮮明的英雄形象。

水滸傳的寫作方法

而在英雄人物的塑造上,總是把人物置在生死存亡的關頭,以其行動和語言顯示其性格特點。如在“劫法場石秀跳樓”一回,通過石秀幾個異常敏捷動作的白描,把他當機立斷、臨危不懼的性格表現得入木三分。

在塑造人物時,作者既植根於現實,又把自己的愛憎感情熔鑄在人物身上,如吳用的機智過人,李逵的赤膽忠心,以及對武松打虎、魯智深倒拔垂楊柳 等誇張的描寫,結合了現實主義和浪漫主義寫作手法。

《水滸》的情節生動曲折,大小事件都寫得騰挪跌宕,引人入勝。有一些段落,集中了很多人物、精彩的場面,如“智取生辰綱” 、“三打祝家莊”等。而每一組的情節又往往是人物的性格發展史,如“景陽岡打虎”、“鬥殺西門慶”[15] 、“醉打蔣門神”、“大鬧飛雲浦”、“血濺鴛鴦樓”等情節,使人不期然想起武松。

在塑造人物時,作者亦多用對比手法。如在武松鬥殺西門慶的事件中,何九叔與鄆哥恰恰形成了鮮明的對照。何九叔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處處預留退步,表現其世故機變而怯懦的性格;鄆哥則好管閒事,反映其年輕好勝、幼稚天真而又抱打不平的態度。

《水滸》的語言,以北方口語爲基礎,經過加工,故其語言特色,明快、洗練。如寫魯達三拳打死「鎮關西」鄭屠,第一拳“正打在鼻子上,打得鮮血迸流,鼻子歪在半邊,卻便似開了個油醬鋪,鹹的,酸的,辣的,一發都滾出來。”既通俗,又生動。《水滸》的語言生動準確,富有表現力。如寫魯智深打店小二時,“魯達大怒,扎開五指,去那店小二臉上只一掌……”用“大怒”和“一掌”還不足表現魯達之憤怒,而用了一個“開”字,表現出其神韻。

《水滸》的藝術成就,最突出地顯示在英雄人物的塑造上。全書巨大的歷史主題,主要是通過對起義英雄的歌頌和對他們鬥爭的描繪中具體表現出來的。因而英雄形象塑造的成功,是作品具有光輝藝術生命的重要因素。在《水滸》中,至少出現了一二十個個性鮮明的典型形象,這些形象有血有肉,栩栩如生,躍然紙上。

在人物塑造方面,最大特點是作者善於把人物置身於真實的歷史環境中,扣緊人物的身份、經歷和遭遇來刻畫他們的性格。

誠然,全書幾乎沒有什麼具體的社會環境的介紹,但通過對各階層人物及他們之間的關係的描繪,一幅北宋社會生活的圖景便非常逼真、清晰地呈現在我們面前,統治階級的驕奢淫逸以及受壓迫人民“撞破天羅歸水滸,掀開地網上梁山”的願望,則是組成這幅歷史圖景的經緯。

書中的人物性格,正是在這樣的環境中產生和成長起來的。林沖、魯達、楊志雖同是武藝高強的軍官,但由於身分、經歷和遭遇的不同,因而走上梁山的道路也很不一樣,作者正是這樣表現了他們不同的性格特徵的。

禁軍教頭的地位,優厚的待遇,美滿的家庭,使林沖很自然地形成了一種安於現實,怯於反抗的性格,對統治階級的逼害一再隱忍;同時這種經歷,又使他結交了四方好漢,形成了豪爽、耿直、不甘久居人下的品德。因此林沖的隱忍不同於逆來順受。在他“忍”的性格中,蘊藏著“不能忍”的因素,聚集著復仇的怒火。

最後,他被逼上梁山,正是這種怒火的總爆發,是他性格發展的必然結果。與林沖相比,魯達並未遇到那樣的不幸,但他在和統治階級長期周旋中,看透了他們荒淫腐朽的本質,加之他一無牽掛的身世,形成了他酷愛自由,好打不平的性格。這種性格和當時黑暗的現實,存在著不可調和的矛盾。

因此,魯達是向整個封建統治階級挑戰而主動地走上了反抗的道路。“三代將門之後”的楊志,走上梁山的道路更爲曲折。“一刀一槍,博個封妻廕子”是他的生活目的。爲了實現這個目的,他可以委曲求全。

失陷“花石綱”並沒有動搖他追求“功名利祿”的意願,高俅的排斥也未能把他從這條路上拉回來,在充軍得到樑中書的青睞後,追求名利的慾望也更加熾烈了。

在比武場上的鬥狠逞能,護送生辰綱時的兢兢業業,都充分表現了這一點。直到“生辰綱”被劫,不僅功名的道路被截斷了,而且有落入牢獄的危險,他纔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上了梁山。

此外在對招安的不同態度上,來自社會底層的李逵等人是堅決反對的;封建文人出身的吳用主張有條件的招安;來自官軍的絕大部分的將領則是殷切地盼望著招安。這種不同的態度,可以從他們各自的身分、經歷中找到充分的根據。

在人物塑造上,《水滸》總是把人物放在階級鬥爭的激流中,甚至把人物置於生死存亡的`關頭,以自己的行動、語言來顯示他們的性格特徵。

在“劫法場石秀跳樓”一回中這樣描寫:“樓上石秀只就一聲和裏,掣出腰刀在手,應聲大叫:‘梁山泊好漢全夥在此!’……石秀樓上跳將下來,手舉鋼刀,殺人似砍瓜切菜,走不迭的,殺翻十數個;一隻手拖住盧俊義投南便走。”

只此寥寥數筆,通過對石秀幾個異常敏捷激活的白描,把他當機立斷,臨危不懼的性格表現得入木三分。作者巧妙地把人物的行動、語言和內心的複雜活動,緊緊地交融在一起,雖無靜止的心理描寫,卻能準確、深刻地揭示出人物的內心世界。同樣以劫法場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扯住盧俊義便走。

在他被捕後大罵樑中書時,道出了梁山大軍即將臨城的形勢,這才使樑中書不敢殺害他們。透過石秀果斷的行動,機智的語言,又看到了他細微的內心活動。

小說中類似這樣的精彩的描寫是很多的,像當林沖抓住高衙內提拳要打而又未敢下落時的微妙心理,像宋江吟反詩時流露出的那種壯志未酬,滿腔鬱悶的心情,都是通過行動、語言來表現出人物的內心世界,並進一步深化了人物性格。

《水滸》的版本可以分爲繁本、簡本兩大系統:繁本描寫比較細膩,在大聚義以後爲徵遼、平方臘等情節;簡本文簡事繁,文字比較粗略,卻比繁本多出平田虎、平王慶兩大情節。簡本曾在明清時的中下層讀者中流行,但進入20世紀後迅速沒落,併成爲版本演變史的研究材料;繁本系統中,具有代表性的是容與堂百回本和袁無涯120回本;簡本系統中,具有代表性的是評林本(水滸志傳評林)和劉興我本。以上幾種版本皆出版於明代後期。

此外又有明末清初人金聖嘆據繁本(一般認爲是根據120回本)刪節、潤色而成的70回,他將原一百回的第一回作爲楔子,正文70回,所以這個70回的本也可以稱爲71回本。這個本子只到大聚義爲止,然後讓盧俊義做了一個108將全部被俘的噩夢。金聖嘆本在客觀上保留了《水滸》的精華部分,經他修改、潤飾過的文字水平更高,得到了文人階層的很大推崇,流傳很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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